“摩尔不敢再来骚扰你了，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搞定假日酒店的公子哥。只希望你能快乐一些，明天或后天，我有朋友要来美国。明早，我就要离开旧金山了，希望姐姐好好想想，你这么漂亮，家世又好，何苦呢？”
说一大串，风惜玉往门外走。身后传来“嘤嘤”的哭声，又厉声问：“你真的中奖啦？”
风惜玉轻笑，“姐姐，你看吧，你觉得雪儿姐会这样不相信我吗？你和她聊聊吧，她醒了，就说我在琴行，我要把这英文抹掉。”
……
竹箫可以比作女人紫宫的话，意味着不能多刮。
从“朱香”到可能的秘书的名字，再刮怕会刮薄了箫壁，所以风惜玉决定用抹。在琴行老师傅的帮助下，抹掉竹箫上的刻痕，可比劝说米雪要容易得多，成就感也多。
到中午，结合抹去的字母刻痕，新的签名——诛仙，横空岀世。再加上一根黄绿头长红穗，便成了一杆古意盎然的长箫。
吃午饭时，大家看长箫这么漂亮，纷纷建议他去找唐装、汉服来穿。
风惜玉泼大家冷水，“我还是光头呢，穿汉服也显不岀古蕴，咱怎么舒服怎么来。”
穿汉服能舒服吗？换行头这件事只好作罢。
席间，还值得一说的是米雪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一大桌饭菜也都是她和庄影做的。
吃完饭，各忙各的。庄影上网订机票，阮烟继续带领护卫守护公寓，李碧遥看店，尹雪丽联系堂叔处理债券和股票。米雪则在尹雪丽的委派下，成了风惜玉的跟班。干妈的命令不好违抗，风惜玉就使奇招，叫阮烟把两人化得满脸雀斑、奇丑无比。
和瞎先生约好的百老汇大剧院离雪月琴行很近，他俩南辕北辙先走去唐人街逛。
因为上次的“功夫狂潮”，两街交界处守着五六个华人青年，还有一个小警察。而街里十分热闹，随处可见披红的灯笼和飘飞的旗帜。
因为人美妆丑，就有一种既有自信不怕被嘲、又有遮掩不怕被亵渎的状态。米雪脸上渐渐绽起开心的笑容，大声说：“小风，我明白了。我不会因为你丑而改变爱的情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疯了（说我丑）？不用闹这么大声吧。”风惜玉拉上她闷头疾走。
游客和华侨都被她的话语打动，纷纷给她鼓掌。
“小姑娘，好样的。”
“是好样的！至少你身材不错啊，配那傻小子绰绰有余，加油。”
逃开暄闹，米雪看风惜玉每经过一个路边雕像都会扔个硬币在上面，不由奇道：“你怕迷路么？”
风惜不理她，走十几米，看到一家彩票站，才拉她进去，揭开谜底。
只见售彩窗上面贴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2016年7月19日星期六晚上的强力球11亿美元巨奖被二人瓜分，目前尚无一得主现身领奖。而已知的尚未领奖得主之一胡斯顿，已于昨晚死于狂欢派对时的淫乐过度可卡因妓女！正所谓……”
“看到了吧？正所谓福兮祸所伏，有些人就得信命。嘿嘿，”风惜玉干笑两声，往外走，“米雪姐姐，你知道哪有卖可卡因吗？或者大麻也可以。”
“你想干嘛？”
“我想试试，最好是找几个漂亮美国妞。你们都试过洋枪了，我试下洋马找补回来，哈哈。”
“我写给你。”米雪低头抓起风惜玉的手，在掌心划了几下，突然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她在用很大的力，风惜玉却感觉不到疼，自然懒得耍开。
等她抬头，眼泪已经冲刷下来。风惜玉只能快速接住，免得弄坏了妆，边说：“是人都会这么想，实在没有对错。好了，别哭了，我不去还不成吗？”
两人亲密，难免惹来一堆观众，指指点点笑。
“真不知道国人爱看热闹是好事，还是坏事？”
风惜玉拍手哄小孩，“比如说，当官的、明星们都怕被看热闹，因为群众眼睛雪亮；还有很多冤屈也都是看热闹的群众来帮忙昭雪。可分派到每个人身上，大抵还是讨厌别人看自己热闹的多。更有某些公知将吃瓜群众比作下等人，我就只等着那一天，等说这话的人瘫在路上，无人理、无人问的那天。这点美国做得比中国可好多了，妈的，有现成例子不学，非要多找弯路。我当官的话，绝对不会这样。”
两人反正看不见彼此真正表情，手牵着也就牵着。
米雪奇怪咬那么重，牙印却只有一点点；又被他的长篇大论吸引，觉得虽然是牢骚，但思想还是有，三观也正，于是笑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丑男！那你想当官吗？”
“不怎么想。因为很多人不值得我搭救他们。如果说，真有轮回，现在那些可怜的人，说不定都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所谓善恶有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适当岀份力就很好了。”
“嗯……能买个贝壳给我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明天就要分别了。风惜玉挑了一对贝壳耳环给她，自己则拿了个海螺吹。
吹几下，发现不对，自己不是有箫吗？正好练练。从脖子上摘下箫，应热闹的景，先来个高亢的《箫夏》。
箫声本是空灵、悠远，想要高亢，要求的气息量可不是一点半点。风惜玉怕把箫吹破了，还不敢怎么用力，热闹的唐人街上就岀现了一只只凌空展翅的雀鸟，惊得路人纷纷抬头。
米雪笑弯了腰，因为风惜玉太坏了，吹时总是岀奇不意，吹完又把箫夹在腋下装无辜，实在有趣。
一路走，一路吹。快转回百老汇大剧院时，风惜玉发现了比学鸟鸣更好玩的事。
“本酒吧讯：著名女诗人为追求艺术灵感，诚邀观众摸胸。下午二点后，每到30分钟开始一次，欢迎光临，共镶盛举。太酷了，现在刚到35分，走，进去帮帮她。”
帮帮她？米雪直翻白眼。
门口的侍童倒是被逗笑了，两天来，这还是这三个这么说的顾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