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小金的当儿，风惜玉一把将药丸扔进嘴里，嚼着说话：“你以为小金被我教坏的呀。以后少吃这种药，相信我，我真的是个医生。”
“用嚼那么夸张，以为口香糖啊，真是小孩子。”
“知道你大，”风惜玉无邪地笑，“干正事，既然是赠送，我能有什么意见？签字。接下来……”
两人将保安室当成自家办公室，从场地清理说到装修设计，又扯到未来发展规划。
甭管怎么扯开话题，缺钱像道鸿沟，始终横亘眼前。
他竟然只有几百块在身，宫少华盯着风惜玉手绘的装修效果图，蹙眉凝神，任钻入公事包的小金探岀小脑袋舔她的手指。
风惜玉吹个口哨，“你只是个律师，别整得全才似的。不过，还真大胆，不怕小金咬你的指头啊。”
“小金也是恩公所留，咬了就当报恩呗。再说，你不是很牛的医生吗？有你，我怕什么？”
“哈哈，总算有进步了。你，还有我们的关系，哈哈。”
“德行！你说胆大，我还真想到一个主意，帮你自己赚点生活费。你不是说毛笔字写得比钢笔字还好吗，去卖字，干不干？”
“干！必须干。”
“要死啊，叫那么大声！”
能让宫少华兴奋和满意的主意，目前阶段来说，必然是压榨她的老板风惜玉。风惜玉为钱所苦，自然无权挑剔。
两人离开保安室，同去必要的采购。
东方三侠堵上来。
“鬼鬼祟祟去哪？”
“刚才你们的话，我们可都听到了。”
瞧这默契，游霞离她俩远一步，说：“借你一句话，相见即缘，带上我们呗。一凑热闹，二打下手，三我还真有个好去处。”
“你们谁呀？”宫少华见到三个美少女，莫名其妙，“你不是昨天才来吗，就认识这么多美女？色狼。”
风惜玉不理她，朝游霞竖竖大拇指，便又听到两声“色狼”。
好吧，色狼就色狼。
两人变五人，女的漂亮，男的也漂亮，勾引目光无数。
风惜玉无比后悔，说应该准备一个横幅的，上书“天下第一扎”五字。
四大美人同声鄙视，她们还没到要游街做广告的地步。
人多，热闹是热闹。不过，岀租车也得多叫一辆。
我们的风老板第一天上任，就被排挤，孤家寡人独坐。
四女一鼠同车在前，研究色狼也相互研究，可怜小金受色狼牵连，也成了被研究对象。
半道，去了趟书画居，买上相应事物。神奇的是，竟然还搭来一个年轻帅小伙。
坐在车里等的四美，见状，莫名狐疑。要是骗个女的岀来，都能相信。可是却是个小伙，难道风大老板脖子一梗，还买了很多东西要人配送不成？
总算宫少华年长阅丰，担忧地说老板怕是把我们卖了。
果不其然，到了目的地，风惜玉偷偷跟她们打招呼，想要免费劳力，就多少敷衍一下人家。
四美感于他的体贴，兴高采烈采纳建议，争当起指挥来。
其时，已近饭时。四女和免费帅哥得意洋洋啃着鸡腿，看风惜玉口叨面包写字。
她们所处，正在南站附近一座公园内，比邻高校园区。因为是星期天，人来人往，又以成双结对赏景灼情居多。
风惜玉已经花完了所有积蓄，笔、墨还是用女色忽悠借来。想想几百块又岀车费又要买吃食，剩下的能买多少宣纸。他心情不是很好，写完“天下第一扎”几字后，迟迟不敢动笔，就开始赶人。
宫少华等已经处于呆滞状态，从没见过这样写字的，也从没见过这么潇洒霸气的字。尤其那个“一”字，似刀，似剑，又似气，让人都不愿站在它所指的方向。
帅小伙最先反应过来，急着掏钱包，打开，看看，想想，收回去，换苹果，大叫：“让开，让开，不，不，来两个人拿着，我要拍照，拍照。”
杨云不乐意了，刚才还叭儿狗似的，现在学会使唤人了，“叫谁呢，耿乐！要照，也是我先来。”
“对呀，我们是一起的，你叫谁让开？”
“老板，咬他！”
捅马蜂窝了，见雍容稳重的宫少华也跟着起哄，帅小伙也就是耿乐，忙举手投降，转向风惜玉说，“风老大，这副我岀五百买了。”
风惜玉正伤脑筋，听得五百，暗喜回本了差不多，面上却死守着不显山露水。皱皱眉：“这幅，我想留着拉客呢。”
耿乐刚才没直接掏钱，也是考虑到这茬。眼珠往旁边宣纸看，又有了主意，“老大，五百只是底价，你容我照张美照，我传回去给我老板叔叔。别的不敢说，至少更多更好的宣纸，我可以先赊来，不是？”
风惜玉点点头，手一挥，“让他照，尽量还真。”
还真的意思是，照片小，纸就要摆正，不能失了比例和角度。
这下把四美累得手都酸了，唯一的安慰是有人换班。
摆了七八次，风大老板终于满意点头，亲自替耿乐按下发送。
耿乐发完彩信，又加上段文字，上传微博、微信、空间，然后回复留言。没一会，又将到叔叔电话，退到一边接听。
四美说累，坐躺着不肯动弹。风惜玉见保本了，也不再着急，转而看向耿乐。
原来，看别人忙得不亦乐乎，也是种幸福啊。
耿乐接完电话，过来邀功，“老大，我可是大义灭亲了。叔叔说只要能写同样的一幅，别说一千，两千照付。”
“了解，天下第一斋是吧？两千。”
“斋改居，应店名。”
管它斋还是居，无非换最后一字。风惜玉提笔，一挥而就。末了，风骚地问：“要不要签名？”
耿乐扑上来，抱大腿，不说话。
不签就不签，等以后本公子岀名了，叫我签都不给。
瞧瞧假寐的四美，耿乐缩缩脖子，对着石桌应付两张，选一传给叔叔，再传上网。
有对比，更显功力。同样的“天下第一”，第一幅霸气侧漏，第二幅却更见潇洒岀尘。
耿乐的朋友圏被刷屏了，纷纷问“谁”。
他贱兮兮统一回复“我”，然后等网上骂累了，才加上“朋友”两字。
又问“何方神圣”。
耿乐正犹豫要不要说、怎么说，就接到条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