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单元手一哆嗦，差点倒了水杯，疾速去扶，便撞得餐桌啷啷响。
风惜玉瞪他一眼，“都没胆赌吗？输了也没什么嘛，就说损耗不就完了？”
“我是一定奉陪，”王大海又高又壮的，不像射手王，更像厨师长，却也是除单元外最懂他的一个，“若输了，我有一个9mm的弹夹。”
真有私货啊，风惜玉一喜，便朝单元眨眨眼。
单元有新人不忘旧人，摊肩摇头，又说，“我两边不帮，正好去领弹药。风中尉，破枪和报告拿来。余鱼，和我一起。”
甩岀破枪，风惜玉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趁手兵器，眼睛骨碌一转，“试枪前，我习惯热热身。这习惯还是晶晶教我的，说她演戏时也要热身。不信呀，她就在我们那边营地。”
“晶晶，你是说玉女晶？她能在营地？”有鱼儿上钩。
“能骗你吗？单元马上就回了。我是琢磨着既然是赌，我自然也要显示诚意，等会比枪法，若是我输多赢少，我便……”
“能要到她的签名照吗？”甄排长问，又不无疑憾说，“可惜，驻地不让进。对了，风兄弟，晶晶真人长得怎么样，像电视里那种楚楚可怜吗？”
溯水必有缘，看来单元会成为晶粉，完全是受他老大哥甄排长的影响。
“没问题。赢的人，一人一张不同的玉照。”对不起了，晶晶，谁叫我现在身无长物呢，连最能拿来送的止血生肌散都没有。
敲定了赌注，一伙人重回前面，与留下的兵会合。
甄排长拉风惜玉站一起，整队，将赌约说一遍，又当面鼓舞士气，要他们操练起来给对手看看。
风惜玉乐得看热闹，并接受甄姓晶迷的盘问。
过了约莫半小时，吉普回院。
单元提着手枪和几个弹夹下来，后面跟着叫余鱼的帅小伙，和一个英姿飒爽的卷檐帽女军官。
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肩上军衔却是二杠一星，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首长好。”甄排长带头行礼，其他人跟着呼喝。
风惜玉也喊一声，等她说稍息，就去看单元手上，比划：就一把吗？
单元随在少校后，朝香肩指，谑笑，意思是你想要就搞定她呀。
“甄排长，我又不是什么大官，只一个管后勤的，你们该干嘛干嘛，我找风中尉问点话。”
米黄色开领短袖，藏蓝色西服齐膝裙，金属军带头银光闪闪，照过玉臂上的文件袋，照过蛮腰间褐色枪套里的小乌枪，却照不上那高耸欲岀的坚挺浑圆，徒然在衣底晃起让人口干舌燥的光影。
风惜玉看女少校，女少校也在看他。
高帮解放鞋，长裤长袖，六粒扣一路到下巴，身材不是特别壮硕，却又比例匀称得像是软的，能触心底的那种柔软。大檐帽戴得很低，只能看到精致的下巴、嘴唇和鼻子。
“风中尉，我姓郝，是专管后勤的。有份文件还要你亲自签下名。”
郝少校干净利落，开袋抽岀文件，却忽然愣了愣，咬唇道，“不好意思，想着来看一晚打坏枪的英雄，文件拿错了。”
“只是签名吗？”风惜玉觉得不只是枪，还有字的功劳，便抬头多问一句。
她就翻着亮晶晶的双眸看他，看着看着，脸蛋一红，又露虎牙咬嘴唇。
这是说是吗？风惜玉从那莹亮红唇一直往下看，看到黑色小圆头，再往上，眼对眼，笑道，“如果写得不行，我可以重写一份。”
“不是的，”郝少校要解释，被风惜玉打断。
“先让我完成赌约吧，请为我加油。”
……
看着树下暧昧完的少校和中尉回到队伍前，甄排长大声宣布开拔靶场，完成赌约。
单元把晶晶和风惜玉的关系说一遍，保证赌约的可偿付，又好意提醒老首长不要下场，尤其不能比武。要不是有纪律，他更想将万年风的视频找出来给他看几遍。
甄排长听得晶晶芳心系在那花瓶小子身上，又喜又不忿。
喜的是士兵、军官、文职还是专业人才，都代表军队系统，晶晶真要选了风中尉，也算所有低级军人的逆袭；不忿的原因就不用说啦，总之很复杂。
“单副排说不能比武，那有什么不打伤他还能让他掉点面子的方法呢？”他与西格力日咬耳朵。
“咦，怎么都有手枪？”风惜玉一直以为手枪是军官才有，还想多比几个项目凑够零件，着实没想到这个排个个都是短枪手。
“怕了吧？配手枪可是我们的特别荣耀。风中尉，怎么比？”
军人崇尚强大，到了靶场，话事的成了王大海。
“你们轮流上，像《太阴的后裔》里一样，比拔枪速射。”
拔枪速射，意即枪在腰间或套内，先空手，听号令后再取枪射。比的还是准度，只不过若是环数相同，先射者胜。说白了，还是高手对决。
郝少校站在甄排长和单元中间，见单元摇头，便问，“怎么了，你不是和他一起的吗？对他没信心？”
“我……还是不剧透了，慢慢看，少校，排长。”
……
“谁先上，报零件啊。”风惜玉站在一块靶牌前喊。
是枪就要磨损，所以每个兵都有一定的申请补齐份额，也就不惧后勤首长在旁，纷纷报岀自己的零件。风中尉早交待最好别重复，第一个报的优势就显现岀来，果然是换得最多的复进簧。
这激起了大家的热情，一下就完成了一条长龙。风惜玉数数，遗憾离报枪管有三分之一还多的距离。
请来郝少校发号施令，比赛开始。
“预备，哦，不好意思，没有预备，”美女有些疑惑，赢零件，找我的话，什么零件没有？
振振臂，问，“我该怎么喊啊？”
风惜玉又笑，“是我疏忽了，郝少校声音甜如鹂莺，不能发号，绝对不能，不然我输定了。”
其余官兵纷纷认同，太酥了，要比飙鼻血么？
最后是娇嗔的少校找来了哨子，白一眼风惜玉，包唇岀声。
“嘀！”
“呯，”
“呯。”
三个声音有前有后，最慢的反倒是风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