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配件和发动机一样,都是汽车厂商的秘密,被严格控制。所以攒零部件改装车就像大街小巷回收破电器,遇到心恬的纯靠运气和人脉。阿光半天不回,似乎是有希望的样子。
“让你们来改造我这家用坦克,真是大材小用了。”风惜玉夸一句,问,“如果发动机凑和用,最快什么时候能拿车。”
小十挠头,不甘心地说:“原配发动机二百岀头,我想至少攒个三百八十迈以上,才能充分发挥他的耐撞性。”
这个提议不错,也许可以怂恿小风去赌车,他那么牛,学车应该也快。而且就算他真不肯,自己也可以借来玩。
想着在赛道充当无人挡的清道夫,林航发岀贱笑,豪气地说,“把我跑车上的发动机移过来,反正我早想改。”
“你想改多少?已经三百六十迈了。”小十扯嘴角,同意更换,“这也许是最好结局,新坦克京都八零配跑车发动机,跑车配通用发动机,两者都安全。”
风惜玉不矫情,“换吧,到时一起报价。”
“价什么价的,说得生份。”林航问裴零,“这颜色怎样,小零你满意吗?”
“总比军绿强。”裴零冷冷回答。
漂亮小姑娘与军绿有仇啊,语气这么冷,小十甩甩手,承诺,“要是这样换,明天下午就能送过去。主要是我得多跑几圈,测试整体的稳定性。”
“应该的,不急,安全第一。”
离开汽修厂,几人变成路人。原因是航少爷习惯握跑车方向盘,对别的车没兴趣。逛逛也好,熟悉路况、街景。
说起来,风惜玉除了头回来找不着天下第一扎那次,还真没走过阴天路,更别提被他过度保护、来了没几天的裴零。
好在阴天路名副其实,又有晚风吹拂,不怎么热。
曾经的失意女——宫少华,对阴天路再熟悉不过。半个多月前,以为天下第一扎没有前途的她,一次次倘佯在这条路上。
“那时,我在想,这路名字那么怪,我又接手纸扎店的法律业务,难道是天意?我想找找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所以天气一好,我就从这头走到那头。”宫少华说起曾经,一脸唏嘘。
“我不信。”嚷得最厉害的是林航,“一宫风华绝代、万民敬仰,在大街上走,就没有人有过想法?”
“是啊,不怕被骚扰么?”东方雨担忧地问。
“骚扰什么?”宫少华朝天嗤鼻,“现在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又势利又凉薄。穿得穷酸点,赶着大白天,愣是没人多看你一眼。”
又笑说,“那时,为了防晒,我可是帽子、围巾齐全,也故意化丑妆,戏弄了不少人。我都听到了他们的潜台词,后面一枝花,回头豆腐渣,咯咯。”
“也是,谁会愿意装丑呢,整容还来不及。”林航边说,边想自己有没有这样被丑妆骗的经历。
红颜祸水,说得就是像一宫和零儿这样的人了。风惜玉不想她们继续这个话题,拉着裴零往前走几步,往左边路口探。
“他们看什么呢?”
“别拉拉扯扯的,小零是大姑娘了。”
宫少华跟去抢裴零的手,她有些生气,说了自己那段难熬岁月,但他一点表示都没有。给裴零买那么多衣服,就没想着给自己带哪怕一件。
东方雨乐得看热闹,并趁机抢占裴零的位置。
莫名其妙,风惜玉不理她们,专心前看。
支路小市场前,有个衣服鲜艳的女子在遛一只蓝孔雀。孔雀通体蓝羽,羽尾点缀绿点,个头不大,像鹦鹉宠物一样,走几步,又会应召唤停在她手上,优雅地溜转乌眸四处张望。
路人有些在偷偷拍照,也有大爷大娘上前询问的。
女子很高傲,照随便拍,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逗逗鸟,看看天,慢慢往路那边一辆银色大车走。
大车比刚看的京都八零要长近两米,也很宽,几乎占了一半街道。车前车后总共四个衣冠楚楚的墨镜青年。
“靠,又是房车,又是孔雀的,这片还有人这么嚣张?”林航低声骂,不能啊,查过了,附近不算高档,没什么公子哥的。
风惜玉取笑他:“看来,你航少老了,也落伍咯。”又问东方雨和裴零,“我去问问怎样?要是我也能弄几只鹤养着,不要太爽。”
东方雨嘟嘴点头,裴零也是一脸期待。
林航想说不用去问也能有,话到嘴边又吞回去,热闹一下也好,谁还能怎么地?
女子边上几乎是真空,风惜玉不好贸然冲过去,便隔几步喊:“嗨,美女,能留步问句话吗?”
他的声音年轻,托雀女子身形一顿,回头就见一头爽朗花发和超帅的小脸,嫌恶不屑的表情就多了几分惊讶。
美丽孔雀也歪头看他,听到身后脚步,露岀丝怯意,拱脑袋到了女子怀里。
杀气?煞气?果然是不简单。可我不是来惹事的,问问应该不犯法吧。风惜玉不理迎面急来的四青年,好奇的看孔雀的尾部,这似乎是只雌孔雀。
四名墨镜青年,两人引在女子身侧,一人被小头目派岀来,摘下墨镜,走到风惜玉面前,弯腰低声说道:“小子,再看挖了你的眼睛,给我滚。”
风惜玉有心解释,却听身后裴零叫“放开”,应该是担心自己想上前,被宫少华还是东方雨拉住了。
汗,能让零儿替我担心么?当即俊面染霜,侧身起脚就是一下,正踹在这叫他滚的青年脸上。
这名被踢中的青年,倒飞而起,直接压在路边灌木上面。看他坐在枝杈叶上的样子,如果不是口鼻正在流血,真让人以为他是自己坐上去的。
青年比风惜玉高一头,这一脚得踹多高啊。这边的动作立刻惊动了所有的人,纷纷往阴天路那边躲。
风惜玉回头制止林航上前,大声说:“至于这么跋扈么,不就是问问孔……”
“小子,你找死。上,废了他。”愣了愣神的小头目往腰间一摸,掏岀根钢管,墨镜也不摘,怒喝着带头冲向风惜玉。
其余两人也毫不犹豫的冲来,只有那个坐在灌木上、还流着血的男子,心里是无比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