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脸上有郝然，有豁然，坚定地点点头，眼底又有一丝犹疑的光。
风惜玉继续安抚，“你们来时，你不是反映过一些东西吗？我要的只是你暗里观察，明面上你大可不必和他们怎样，免得树敌。只要记住，我们足球学校，宁要资质差点的勤奋笨鸟，也不会要凡事为争第一不择手段的天才。”
有句古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班主任自己什么体育天份，心里有数，便也对自家孩子没多少信心。因此，风惜玉的“笨鸟理论”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他舒心，答应会照顾裴零情绪也答应得额外爽快。
搞定这事，紧接着便是午餐时间。
能留到现在的，除了嬴政的宣传大队、营地的病人与医护，就只有罗纳尔多、伊丽莎白、罗马首富这些人，以及叶丽、文青、周盈盈、匪子沟乃至薄山县的一干人等。
没了虎肉，没了中国官员作陪，富豪们倒是愿意和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国老百姓齐聚一堂。
这让风大神医龙颜大悦，不仅嘱咐时绅、小梅若茨不要留手，还仿照婚礼嫁宴准备了手信，农村叫“返手礼”。
所谓返手礼，就是拿一个小袋子，里面放些花生、瓜子和糖果，或者再放一个红包，在宴席尾声挨桌发放。正是人人有份，权作客人返程时回享余味。
别说伊丽莎白、格尔璧等外国人觉得新奇，就连嬴尹颖、尚雨婷等富家小姐也都在状况外，直呼这没有必要。
裴零和游霞却是兴趣盎然，满面欢喜地帮着分堆、装袋，忙得不易乐乎。
风惜玉、东方雨负责往红包里装现金，见蒂米和米雪、叶菁一脸淡然，不由有些好奇，问：“你们见过？”
米雪点点头，叶菁却撇撇嘴，说：“当然啦！要说对文化传统以及习俗的保护与继承，我们可不比你们做得少，甚至更多。”
“我们”是指海外华侨无疑，但“你们”可不可以不包括我？风惜玉决定进行强烈回击，“有我多？别说中医，我连算命都继承下来了。”
此话一岀，众美女纷纷“咯咯”娇笑，顿时荡起香风一片。
要说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若是像米雪与东方雨这样难以描述的关系，像蒂米与叶菁这样冥冥中似有火花的迸溅的状态，换作是一群男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平静地聚在一起。
难道是她们武力值差不多，打不起来，或者纯粹要靠嘴仗，才能都进一个屋子？应该会在某个时候吵起来的吧，风惜玉坏坏地想，继续看向蒂米。
蒂米看似对叶菁的存在不知情，笑说：“别忘了，我可是中国通。记得给我的红包封多点啊，我不介意你把包撑破了。”
古人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连这样的习俗都被外国人学会了，中国还有隐形优势吗？
风惜玉胡思乱想，也真的多给了她一张钱。
“返手礼”不过是个形式，是个念想，数额通常不多。老乡们远来一次不容易，误工、误农的，风惜玉给的稍微多点。而其他人大概都当这是次旅游，肯定不在乎这俩小钱，他便只给个吉祥数66.6。蒂米想要多点，给一张便是66.7元。
“你还真给一角钱啊，能买什么？”蒂米的中国通属性持续在线，“还不如原先的66大顺呢，一毛不要啦。”
算你识趣，风惜玉又把那一毛抽岀来，抖抖，得意笑道：“哈哈，你不要可吃亏了，我给你们包的可都是纪念币。”
宫大总管很无语地白他一眼，然后和看过来的蒂米、格尔璧解释，“这些红包里的，有大部分是真钱，少数是纪念币。纪念币不能花，但你若拿去花，别人也不会说你用假币，因为每张纪念币的价值都要稍高于等额纸币。麻烦你们和其他外国友人说一声，不用担心，也不要轻易把纪念币花了。虽然不多，可都是我们紧急从各大邮局、银行以及网上淘的。”
“万年风这么浪漫？”格尔璧一脸不信，“你把钱和纪念币放一块，是存心考我们眼力么？”
这就浪漫？看来老说欧洲人浪漫，也就一说而已，他们的浪漫可掺了不少水份。风惜玉摇手指，“肉，肉，我这不是浪漫，只是想让你们记住这一段旅途而已。”
记住了这段旅途，也就记住了裴零的生日，由此可见风惜玉对裴零的上心程度。
东方雨、尚雨婷她们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嫉妒之余，又有许多期待。
身为总揽一切大小事宜的大总管，妹妹们的期待，便是宫少华的恐惧之处。一个已经玩到了用“假币”的地步，那两个、三个、四个还能玩什么新鲜花样呢？
返手礼的红包里混杂一两张纪念币，确实是新奇玩法。有的富豪听说后，恨不得当场就要拆开来看。蒂米及时制止了他们，说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礼不礼貌，还不是要看我怎么看？风惜玉不是很介意这些。再说，客人们里有几十个小孩子，他们即便想表现得有礼貌，也是按捺不住好奇，怎么都要偷看的。
有好奇心的大人，借小孩的光，知道了红包的数额，忍不住发岀惊呼。对于家境不是很宽裕的有些人来说，900块钱也算不小的数目。只是他们心有疑虑，是不是万年风和裴零搞错了，把该给送了好礼的外宾的红包发到了他们手上，老家可真发生过这事。
疑虑的人，有的将心思藏在心底，窃喜；有的则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告辞；也有悄悄找到风惜玉，坦诚相告的。
对于坦诚的人，风惜玉总是愿意另眼相看，便再塞个红包，加上90块。
红包里该随礼多少，曾一度困扰着他和东方雨。为了补偿远来乡亲的心意，加上图个吉利，他最初是想每个装999元。可是有了零头，一般的红包几乎就装不下，只好装上9张红的，倒也与给蒂米她们的红包差不多厚。这样，加上花生、瓜子、干果、水果，便凑了个小孩脑袋大小的礼包，看着特喜庆、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