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甲的电话响起。
C国元宇宙论坛会议组织方的电话。
“刘博士,您好,你们的人什么到我这里啊?”对方电话询问。
“我的助理还没有到,只能我过去参会了。我处理好这边事务就安排行程。”刘嘉甲说道。
挂断电话后,刘嘉甲又陷入了沉思。
“大活人消失了,这事就蹊跷了。难道我们前段时间做的数据模型推演触碰到什么敏感问题或者......”刘嘉甲不敢继续想。
刘嘉甲想起来上个月,在一次推演中,为了得到论文需要的检验效果,他通过特别密钥进入“元宇宙——大漠黄沙”系统,将自己和冯旭的脑神经元连接到“元宇宙——大漠黄沙”系统里。
进入系统前,他们将模拟系统进行的关键字和一些参数的设置,之后,系统会通过大数据自动匹配设计出逼真的环境,如临身境。
刘嘉甲:我想感受下长白山的风光:原始森林。
冯旭:经常看到抗日神剧,我想感受下那个年代人们生活。
刘嘉甲:我想感受下女性军人的风姿、睿智。
冯旭:我还当你的小跟班,最好再来点惊险刺激、寻宝之类的。
他们对着“元宇宙——大漠黄沙”系统说着。
他们戴上头套,将时间设置了3个小时。
刘嘉甲:进入系统后,我们会被催眠,根据设置的人物,在系统里感受人物的体验,3个小时后会自动苏醒。
“元宇宙——大漠黄沙”系统已启动,并传出系统的声音:宇宙之大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宇宙之奥秘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在苍茫宇宙里,我们太渺小,在星月交替中,我们匆匆而过,短暂地象流星划过天际,虽然天空不曾留下痕迹,但我来过,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他们还没有听完,就已经被催眠,进入系统。
系统像是梦,更像脑海深处的记忆。
1932年8月夜,长白山深处,立秋的夜晚没有了太大的暑气。
一个刚建好的伐木场宿舍里,领班刘嘉甲一直没有睡着。想着自己被伪满政府抓来当壮丁,干着苦力活,每天也吃不饱饭,工作稍有迟缓还会被训斥。正寻思着怎么逃离这里。
“领班,干哈呢?这么晚不睡觉。”刘嘉甲回头一看是新抓来的壮丁冯旭。
“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刘嘉甲逃跑的想法不能告诉这个新来的。不知道冯旭嘴是不是很严。
冯旭卷起来两支旱烟,蹭着过来,递给刘嘉甲一支,自己跑回房子里,从厨房还没有熄灭的炭火里取出来一支没有燃尽的木条,猫着腰又小跑出来。把木条带火星的一头伸向刘嘉甲面前,示意点烟。
刘嘉甲看了一眼冯旭,用左手挡住吹风的方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旱烟,对着火星娴熟的点燃了旱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烟好,有香味,也够劲。哪来的烟丝?”刘嘉甲轻咳了几声。
“上个月去营口倒腾山货,去那里买的,怎么样?这个是苏北地区比较出名的黄桥‘老宝成’旱烟店的货。”冯旭有点沾沾自喜。
“不错,不错。这黄桥‘老宝成’我是不知道,看你也是闯市面的,怎么到这里了?咋整的?”刘嘉甲疑惑的问。
冯旭看看四周无人,道出了实情。“我是跑山人,祖上就在这长白山跑山货,这几年生意好,山货能卖上价钱,就是世道不太平,这不日本人来了,伪满洲国也建立了,说不上以后会是咋样?就想着现在多跑几趟营口,把积攒的山货卖掉,换点金条、首饰,以后娶个媳妇省得再买了。谁知道回来路上碰上抓壮丁的,就到这来了。”
“那你白跑了,金条、首饰也被当兵的收了吧?”刘嘉甲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哪能带这些值钱的过关卡?我们都有办法的,领班,我这几天一来,看你就是心不在这,看得出来,你可不是一般人,哪天逮着机会,你能离开这可要把我带上,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冯旭压低了声音。
刘嘉甲若无其事地听着。
逃跑可不是那么容易。周边都有伪满政府的人看着。要是被发现砍头不一定,但被毒打一顿是肯定的。
刘嘉甲对冯旭还是有顾忌。他是不是伪满政府探子都不好说了,还是谨慎为妙。
“这烟真的不错,再来一支。”冯旭看刘嘉甲的烟快抽完了。又卷了一支旱烟,递给刘嘉甲。
“领班,你以前是干啥的啊?看你这身板,是练家子(习武人的意思)吧?”冯旭问道。
刘嘉甲拿过冯旭新卷的旱烟,用快吸完的烟对着新卷的烟点燃了,担心熄灭,连续吸了两口,说:“是吗?我以前是当兵的,干了几年,觉得太危险,为了那么点军饷,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值当的,就跑回老家种地了。这几年,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有日本兵,说是要砍树、挖煤,之后运走。村里男人都被抓壮丁了。”
刘嘉甲说的不错,是当过兵,只是他可不是一般的士兵,他曾是地方军阀张大帅警卫团的侦察排长,后又跟着少帅干到连长,由于军队进关,需要有人留下来执行潜伏任务,他便主动申请留下来。
但随着时间推移,刘嘉甲渐渐失去了和上级的联系,也没有了经费的保障,他就自己决定回老家。这些话他是不能和任何人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