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注意到了声响，转过身来便看到了她，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夹着烟的手指上，他好像不打算解释些什么，没有人说话，留下了余有未尽的块状的小小沉默，也不抽了，任由烟茄在他的指尖慢慢燃烧，在黑暗中发出点点火光。
好像过了很久，也可能不过几秒的功夫，最后是他把烟给弄灭了，扔进垃圾桶里，向她走了过来，“回去了吗？”
莫菲点了点头。
“那走吧。”越过她走到前头去。
莫菲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从餐厅离开。
他坚持要送，也就随他了，车上两人来都不说话，他默默地开车，她的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什么地方。
“怎么抽烟了？”还是问了出来。
开车的人笑了笑，边开车边回道，“我还以为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问呢。”
“别打马虎眼。”莫菲转过身来望着他，“你妈说过你的嗓子不能抽烟。”莫菲总觉得她这一句话像是击中了什么。
他望了过来，眼神复杂得无法说清，旁边的人身上换了种气场，变得冷漠起来，这个人眼中好像总悄然潜伏着什么。但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当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个他。
最后他收回目光道：“有时候你会发现烟是个好东西，能你喘口气。”
“你以前不会这样。”只感觉这个人变沉重了，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但明明他看起来空空白白，什么都没有，但又总感觉他又重又白，很矛盾的感受。
他又笑了一下，这人一路上总在笑，说不出话的时候也用笑来填补空间，“人怎么会不变呢。”
“那你会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吗？”莫菲追问。
那人直视着路况，“人变成什么样是能自己说了算的吗？”
莫菲的心情难以言喻，总感觉这人说了些什么，但明明他又什么都没说。
估计是见她过于严肃，那人笑笑又说了几句轻松的话，“别担心了，我只是过过瘾，不会多抽。”
回到她家已经挺晚了，那人说了句，不早了，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很多话题始终没能再继续。
戏剧节越来越近，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推进，大家也很认真对待。
本来以为可以顺顺利利，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离演出只剩一个星期的时候，担任女主角的张子奇不知道怎么回事，排练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踏空了，人直接从两三米高的楼梯上摔下来，很严重，整地都是血，人直接昏死过去。
莫菲那会刚从外头进来，刚进门口就看到了这个惊心动魄的一幕，场面一下子全乱了。她几乎全身颤抖，很用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叫救护车。
救护车到了之后，立马跟着一起进了医院，到了医院立马被送进了抢救室。
蒋经年很快也赶过来了，来了就问，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莫菲摇摇头答不上来，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满的鲜血，人现在还是懵的。
人还没从抢救室里出来呢，记者就已经将医院围起来了，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的，围着他们咄咄逼人。
“这一次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人还能活过来吗？”
“这也不是你们话剧社头一回发生人员伤亡的意外了，为什么总是发生事故，你们有反思过吗？”
“你们打算怎么给家属还有粉丝交代。”
闪光灯闪得莫菲眼睛疼，话筒都要塞进他们的嘴巴里来了。虽然张子奇算得上小有名气的话剧演员，但是总感觉媒体有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