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要将张保保的船队全部留下时,江婉婷的父亲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不过说话的同时,他又深深地看了陈北一眼。
陈北瞬间明白江婉婷父亲的意思,说道:“江大叔,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赶紧让你的人松开铁索,放我过去,不然只靠你的人,可没有办法把张保保的船队留下。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等我离开了,张保保要是卷土重来……”
陈北把话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知道江婉婷的父亲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有些话是没有必要说太明白的。
果然,江婉婷的父亲瞬间会意,让光头男子放行。
光头男子走到铁索的石桩上一阵操作,很快就让铁索沉到水底下。
这个设计让陈北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不过他没有时间在意这些。
见铁索没法阻拦自己后,他马上驾驶着方 舟,冲了出去。
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冲进张保保的船队中。
原地,江婉婷的父亲被狂风吹得头发和衣服都凌乱不已,仿佛犀利哥上身:“好快的速度……婉婷,你不是说陈北的船上装满了物资吗?为什么他还能跑这么快?他用的什么发动机?”
“我也不知道。”江婉婷见过陈北的方 舟是什么速度,倒是淡定得多,甚至有心思好奇地问道:“爸,陈北的船那么小,只要用动力大一点的发动机,应该可以很容易做到这种事情吧?为什么你这么吃惊?”
“你这就不懂了,所以我以前才让你多学一点。”江婉婷的父亲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我们家可是经商的,以后也租过不少远洋货运船,那些船装上货物后,速度根本提升不上去,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陈北这艘船不得了!”
江婉婷望着陈北的船,若有所思。
直到陈北驾驶着船只,在张保保的船队间活跃了起来,她才再次回过神来。
她大惊失色道:“爸,陈北的船是很厉害,但是如果被张保保的大炮打中,也会沉的吧?我们要不要赶紧上去保护他?他要是不小心被打中,就太亏了,像他这样的人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糟!我怎么忘记这一点了?”江婉婷的父亲脸色大变。
他们连忙招呼船队,浩浩荡荡地向着前方冲去。
只是等到他们赶赴前线时,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惊呆了。
万丈碧波上,张保保的船队已经将陈北的方 舟给包围了,至少看上去是陈北的方 舟身陷重围,可是陈北的方 舟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即使张保保的船队打出密密麻麻的炮弹,也无法打中陈北的船。
反倒是张保保的船不断被鱼雷击中,然后起火、爆炸。
而且游走在张保保的船队间时,陈北还启动了近防弹幕。
当船只和船只之间的距离足够短时,近防弹幕本身也是攻击中的一种。
张保保的船队中,一些试图靠近陈北方 舟的游轮瞬间就被打成马蜂窝。
江婉婷父女的船只上,余根成、李建斌等人已经齐聚。
看着陈北的方 舟的表现,他们都傻眼了。
李建斌喃喃道:“这也太夸张了吧?以前看三国演义,老是听说什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然后我就很好奇,吕布能不能像赵子龙一样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呢?现在看来,吕布能不能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我不知道,但是陈北绝对可以。”
“陈北有这么猛吗?”余根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肌肉,再看向陈北,一脸怀疑。
“我是指陈北的船战能力,你想哪里去了?”李建斌狠狠地瞪了余根成一眼。
余根成顿时讪笑起来。
江婉婷的父亲望着还在张保保的船队中穿梭的方 舟,摇着头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海战还能这样打,这得在科技上完全碾压别人,才能做到这种事情吧?”
江婉婷紧握着白 皙的拳头,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说道:“爸!有陈北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以后就不怕被欺负了吧?可惜陈北没有办法造船造武器了,不然我们把那些不讲规矩的人全灭了都可以。”
“陈北没法造船造武器了?”江婉婷的父亲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江婉婷很直接地将陈北之前的说辞说了一遍。
江婉婷的父亲马上皱起眉头,说道:“没有材料造武器?女儿,你被他骗了。”
“我被他骗了?怎么回事?”王筠婷大吃一惊。
江婉婷的父亲笑道:“很简单,如果陈北已经没有能力制造船和武器,他怎么敢造出这种武器?你忘记了吗?我们家一开始要是想造点热武器出来用,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关键在于没有办法持续制造,用一个就少一个。”
江婉婷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以她的身份,她当然知道现在割据一方的人都是曾经的富豪。
凭他们的财力和人脉,造点不太尖端的热武器本来是轻松加简单的事情。
可是他们也知道,一旦世道乱了起来,他们将会损失制造弹药的能力。
一旦失去弹药,威力再大的枪炮也不过是烧火棍一根。
如果是大炮的炮管,没了炮弹后,还是如意金箍棒一根,没有人舞得动。
“看来你已经反应过来了。”江婉婷的父亲说道:“我一开始就想到这一点,陈北说他没有材料,造不出来,只是他还不信任我们,不想为我们造这种可能威胁到他的武器而已。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我们也可以慢慢和他打好关系。”
顿了顿,他又跟江婉婷正色道:“你可别觉得陈北不信任你,就气得去找他讨说法,你们认识才几个小时,他不信任你才是正常的,你要是去找他算账,只会让他更加反感我们。”
“我知道。”江婉婷用力地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是她眼底还是有几分不甘。
江婉婷的父亲深深地看了江婉婷一眼,轻轻叹息。
身为一个过来人,他太清楚自己女儿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了。
可惜,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