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秦轩并未去和钟康等人解释,没有钟康等人的失望,这戏怎么演的更像呢。
为了铲掉那些烂泥,只能先委屈一下这些真正的良臣了。
而他和老和尚都没有跟着去,怕他们走了,陛下镇不住啊。
驸马住在宫里也不合适,所以陛下给他和安乐公主赐了府邸,京城最豪华的宅院,以前吕家人住的。
从宫里派了太监和宫女去当下人。
给女婿和女儿的,当然要给最好的。
“这府邸够大的啊,都快有秦家庄大了。”
秦轩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四个院子,房子有几十间,简直就是座小型宫殿。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相比之下,他格局还是小了。
想想他家那老房子,床就一张,来到这繁华的京城,有种乡巴佬进城的赶脚。
“房子是地位的象征,之前吕家那般得势,府邸不豪华,怎么凸显他们的优越感。”安乐公主撇嘴道。
“我始终不理解,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底层百姓挤破屋,上面的官员住宫殿。”
“拿着老百姓的供养穷奢极欲,反过来压榨百姓,他们哪里的脸优越,讽刺啊。”
“要是我,治理不好国家,我都没脸住。”
“可惜了咱们那新家,盖好了都没来得及住几天的。”
秦轩惋惜的摇了摇头。
房子太大,显得冷清,他还是更喜欢那新房,正好合适,热闹,有家的感觉。
“嘁,那是你出生贫苦,你要是出生在士族豪强家,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就好好辅佐父皇把大乾王朝治理好呗。”
“等母后他们来了,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安乐公主杵着下巴,美眸笑成月牙,心情极好。
再也没人能迫害他们家,爹是皇帝,娘是皇后,弟弟是太子,夫君才情无双,她才是最强关系户。
“幸福?你等着多出来一群小娘吧。”秦轩玩味一笑。
“什么小娘?”安乐公主疑惑的眨眨眼。
“你见过哪个皇帝只娶一个的,父皇今年也才三十九岁,正值壮年,你说呢。”秦轩挤挤眼睛。
“不可能,父皇那么爱母后,才不会三宫六院呢。”安乐公主嘴一嘟。
“那可由不得父皇,历朝历代的礼制就是如此,皇帝就娶一个,其他人敢多娶吗?”
“一夫一妻制固然好,但不少人是娶不起媳妇的,就会有女子嫁不出去生孩子,人口就得下降。”
“这对于国家来说是很致命的,再加上为了平衡各大士族豪强,必须得拉拢一些,进行制衡,娶那些士族豪强女子为妃,就是最好的选择,没什么代价。”
“你还笑的出来呢,到时候父皇娶一堆跟你年纪差不多,甚至年纪比你还小的嫔妃给你当小娘。”
秦轩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哼,你笑这么开心干嘛,你是不是也想再娶几个,你们男人都一样,全是花心大萝卜。”
安乐公主再也笑不出来了,把火撒秦轩身上。
“我比父皇强多了,好歹我娶的都是与我交心的女子,而父皇娶的,完全是为了娶而娶,根本不认识。”
“还有太子也是如此,皇位肯定会传给他,那些士族豪强投资未来,恨不得把家里适龄女子全部嫁给太子。”
“以后搞一搞权谋,自家女儿万一被立为皇后,又是一个吕家,各种宫斗烦不胜烦,咱家多和谐啊。”
秦轩满脸的得意。
当皇帝权倾天下,但还就真没一个富家翁自在。
“哼,一点也不好,母后肯定会受气,还是在集安县好,我们一家多温馨。”安乐公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别的东西,这是相对的。”
“母后受气倒不至于,太子的地位比父皇的皇位都稳固,谁敢欺负母后,太子提着刀就去了,你行不行他连父皇都敢揍。”
秦轩悠哉道。
楚长安的为质的日子里,皇后一直陪着,母子感情可比和父皇的父子感情深多了。
以楚长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父皇让母后受气,他真敢揍父皇。
“我也想揍,但我不敢。”安乐公主吐了吐舌头。
她从小跟着父皇,老父亲的威严深 入骨髓。
“我就说你们一家都天生反骨,儿子女儿想着揍老子。”秦轩一乐。
旁边两个侍女听得是瑟瑟发抖,你们是真敢说啊,商量着揍皇帝。
“你也好不到哪去,就你反骨最大。”安乐公主气恼的从后面勒住秦轩。
“你轻点,想谋害亲夫啊,你现在也是公主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我就不,谁让你幸灾乐祸的。”
“……”
两人吵着吵着打了起来。
一小太监见状,连忙往皇宫跑去。
“陛下,不好了,驸马和公主打起来了。”
“谁赢了?”陛下眸光一亮,满脸的兴致勃勃。
“啊?奴才出来的时候正在打着,不知道谁赢了。”小太监脑子都差点干烧了。
“这种事你别管,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操什么心,他们两个成天吵架,不会真打起来的。”陛下瞬间没了兴趣。
“是,奴才知道了。”小太监晕乎乎的退出来,你是一点不帮自己女儿啊。
而当他回到驸马府的时候,人家小两口又有说有笑的了,吏部尚书魏云长正过来拜访。
“驸马,朝中大人朝会时举荐的官员,全都是各士族豪强家之人,怕是没几个好东西,这些人提拔上来,必定生乱。”
“陛下已经同意,还请驸马和公主帮忙劝劝陛下,这不行啊,朝纲一乱,举国皆乱。”
“大量士族豪强的废物进入朝堂,为自己家族大开方便之门,更加肆无忌惮的压榨百姓,百姓真要活不下去了。”
魏云长苦涩的恳求。
他不是寒门子弟,乃是官僚之家,祖辈皆为官,士族豪强乱政,他看了几十年,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呵呵,魏大人莫急,陛下自有计较,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乱了不是挺好,不乱,陛下怎么有理由发难呢。”秦轩淡笑道。
“难道陛下是故意的。”魏云长一惊,反应了过来。
“莫多言,该干嘛干嘛,病入膏肓得用猛药,长痛不如短痛,风雨过后才能看到真正的曙光。”秦轩意味深长的笑道。
“多谢驸马指点,下官愚钝了。”魏云长大喜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那些士族豪强之人,今日买官有多开心,来日便有多凄惨,真以为新皇好欺,实则一个个已是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