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姜府却在一片喧哗之中。沉闷的空气催促人们安静一会,但是每个人的心情却都是焦急万分。或许只有她,姜府三小姐姜惜箬的冰凉能将这样的烦躁压下来。
“爹,人都走了么?”难得出溪水阁的姜惜箬破例走了出来,平静的面容依旧像往日一般,波澜不惊。倾城的容颜仿佛冰封了一样,淡漠的没有痕迹。
姜老爷点头,他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教出三个如此性格迥异的女儿,到底是谁之错?姜老爷头痛地摇摇头。
“你今日怎么出来了?想通了?爹就和你说了,一把琴,无论如何抚,它就是一把琴,没有什么特色。”姜老爷担忧地拉起姜惜箬的手,可是却被姜惜箬闪开了。姜老爷垂头丧气地叹息,这个女儿到底像谁?叹完气,姜老爷率先迈开步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姜惜箬眸光平静,质问姜老爷的多事。她的事情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只有琴是她的一切,只有它才能听懂她的心声。这些凡夫俗子才不会理解她追求的境界,还时不时的去破坏。姜惜箬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点,尤其是今天早上的那个闯进溪水阁的莽撞之人。
“箬儿,你是我女儿,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死么?我是你爹,是你的亲人,你难道就感受不到我们对你的关爱么?”姜老爷终于还是停下了步子,在身边的一个亭子坐下。和姜惜箬说话,他必要有一个很好的心脏。若不坐下,他相信他会被她气得晕死过去,听见姜惜箬的轻哼,姜老爷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我为琴而生,为琴而死!”姜惜箬白瓷般的面容终于柔和了些,嘴角轻轻扯动一下,“琴的最高境界就是情,琴中有情,情中有琴。在水下我会有那种感觉,是你毁了我的那种感觉。”姜惜箬冰凉的语气述说常人难以理解的话,怨恨的话,却没有怨恨的语气,有的只是淡淡的冰凉,将人全身的血液寒掉。
“箬儿,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有琴却无情。你为何不能和冰洋好好相处,在那里你会找到你的情,也就是你琴中的情。而不是在冰凉的水中,那里等待你的只有死亡。”姜老爷摇头,姜惜箬的顽固与偏执仿佛是天生就形成的。琴,这是他交给他三个女儿的必修课,只是没有料到姜惜箬会如痴如狂到如此地步。
“和他?他只是我表哥,不能和我的琴相比。红尘俗世,不是我要涉足的。红尘和我没有任何联系,红尘尘埃只会污染了我的琴音。”姜惜箬立在姜老爷身边不远处,盯着远方。一身的淡定,来源于尘世之外的气息,让姜老爷老泪纵横。
姜老爷叹息,三个女儿中他最担心的是姜落叶,最不甘心的就是如此这种模样的姜惜箬,不染尘埃的姜惜箬将来怎么办?楚冰洋是他挑选的女婿,也是他唯一放心可以照料姜惜箬的人选,姜府将来就留给他和姜惜箬。可是倘若她和楚冰洋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一切都将是枉谈。
姜老爷起身,对于姜惜箬的性子,他早已认命。教女如此,他还能怎么办?“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二姐夫。”姜老爷颤巍巍地走开。
“二姐夫?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姜惜箬收回目光,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波动。“无耻之人!”想起早上的事情,姜惜箬脸红的骂了一句。
这端,欧阳傲宇好端端的竟突然一声喷嚏。
“一定有人骂我!”欧阳傲宇极为肯定的下结论,“姜落叶,你就骂吧,等你落到我的手上,你就等着以死谢罪!”欧阳傲宇气得咬牙切齿,她姜落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如此妻子,还是一个逃妻,若不好好教训她,他这个丈夫就未免太失职了。
赤阳城,东方之地的中心。触目所及的都是繁华,欧阳傲宇信手逛着。找姜落叶的事情,他已经吩咐下去了,此时正是他闲着没事的时候。
蓝烟则跟在欧阳傲宇的身边,像伺候姜落叶一样无微不至地伺候着欧阳傲宇,生怕他大爷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抬头瞥见烟波楼,欧阳傲宇一收折扇,拿出一张纸条,“蓝烟,去醉香楼订着饭菜。把这个交给店小二,你先在那里住下。”欧阳傲宇吩咐蓝烟,不小心瞄见蓝烟局促的表情,“放心,那里绝对安全,不会有人为难你。”
“可是……”蓝烟不知如何是好,把她扔在醉香楼,他去风流快活?二小姐不在,她不应该看住他么?可是,她却没有这个能力呀。
“快去,没什么可是的。”欧阳傲宇沉声,甩开步子离开。蓝烟握着纸条拾步离去。
日渐午时,骄阳烈日,汗珠不断从脸上滑下。姜仲也就是姜落叶,紧跟着楚冰洋,她想不明白楚冰洋为何要叫一个在姜府算是陌生人的他。
“表少爷,还有多远到达?”终于,姜仲问出心中的问题。这样在烈日下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路途也太远了。姜仲面色苍白,对于这样的行进略微的吃不消。
“你还真是吃不了苦。”楚冰洋回视姜仲,眼中的精光让姜仲撇开了脸。当她以为楚冰洋会发现什么时,却听见楚冰洋不愠不火地说:“到了!”
眼前的地方很豪华,位于赤阳城的东边,亭楼阁台,设计精妙。
当他们走至门前之时,楚冰洋表明了身份,门外的仆人立即将他们让进屋子,礼貌道:“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姜仲随楚冰洋进入,并且不断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有种直觉,这里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表少爷?”姜仲拦住不断向前的楚冰洋,看见他眼中的不解,姜仲开口解释:“表少爷,你熟悉这里?”
显然,这里不像一般人家会有的房屋。华丽的有些刺眼,姜仲不断打量。
可是楚冰洋对姜仲的防备只是一笑而过,“这里会有什么问题吗?”说完,绕过姜仲径直向前走去。
姜仲轻蔑地笑笑,楚冰洋也不过尔尔。然后,追上楚冰洋。
“楚少爷?”正当姜仲用手吃力地挥去头上的汗珠时,一道霸气的声音叫住楚冰洋。
姜仲回首,剑眉飞入鬓角,嘴角含着冷硬,眼中射出冷锐,全身流露出一种霸气。和欧阳傲宇的桀骜不同,他的霸气显得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