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对着金燕的背影喊道:“喂,我要吃一根油条,两个茶叶蛋,一份豆腐脑……要咸的!”
“你以为到这儿是来养大爷来了?还点上餐了?楼下有什么吃什么,没人有那么多闲工夫为你兜圈子到处找食吃!”
金燕没好气地打断常征,出了房间,重重将房门关上。
房门一关,常征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写了一个“赵”字……
秘密会议结束后,唐绍文开着车离开据点。
赵鹏超坐在后排,眼睛微眯,嘴里轻声念叨着:“……常征……常征……”
唐绍文忍不住小声问道:“四叔,从上车起,你就一直在念叨这个常征。”
赵鹏超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是吗?那你知道我一共念了多少次吗?”
唐绍文想了想:“要是加上刚才这两次,一共应该是79次。”
赵鹏超笑了:“呵呵,你对数字,真是天生敏感。”
唐绍文谦虚地说:“可能是一种习惯吧……四叔,你怎么对常征那么感兴趣啊?”
赵鹏超的目光看向窗外:“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晚上,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绍文,你不是一直呆在昌武?对这个常征了解吗?和我好好说说这个人。”
唐绍文摇头:“我对常征不太了解,倒是听大伯、三伯他们聊起过,好像这个警察,总是跟我们赵家作对。
三伯好像有一阵想拉拢他,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被他摆了一道,直接抓起来了。后面还是大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给捞出来。”
赵鹏超默默点头:“在昌武能有这么一个人,也是难得。要是能把他拉到我这边来……”
说到这儿,赵鹏超没有继续往下说,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分钟后,金燕把一袋早点扔到了常征面前:“赶紧吃吧!”
常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根油条、两个包子。
常征抓起包子咬了一口,露出了里面的肉馅。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还不忘问:
“哟,咱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才还在想要是能吃个肉包子也不错,你这就给我买回来了。”
金燕板着脸,故作思索:“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肉包子——”
常征顺口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
回字到嘴边,常征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抬头看着金燕,一脸苦笑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短短一句话,你还挖个坑等我往下掉?不就是吃你两个包子,至于吗?”
金燕一本正经地说:“做为一名好警察,合格的警察,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既要能找到坑,又不能往下掉……”
说话间,金燕突然发现常征面前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一些箭头连接着。
她伸手把纸抓了起来:“你这写的什么?赵啸声、赵鹏展、赵鹏翔……这也太乱了吧?”
纸上最为突出的,就是“炸药”两个字上,那上面被常征重重地划了好几个圈。
金燕收头紧皱:“你还是在怀疑赵家?认为游艇爆炸案是他们做的?”
常征敏感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还”?”
金燕不假思索地说:“你从刑警学院毕业分到昌武,三年的时间,两年半一直盯着赵家打。
半年前突然转性了,天天跟赵鹏翔混一起,有人说你向现实低头了,还有人说,你是识时务的俊杰。
没想到逮着机会,你又把人赵鹏翔给抓了,我说得没错吧?你对赵家有着极强的偏执。”
常征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调查过我?”
金燕撇撇嘴,伸出一只手,面色坦然地说:“这还用得着调查?在昌武敢明目张胆跟赵家作对的,一个巴掌都不到。
而你常征更是最出名的一个,就你那些光辉事迹,尤其我还是在警局工作,真的是想不了解都难。”
常征死死地盯着金燕,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最终一无所获,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咬起了包子:
“你既然知道这些,就不难理解,我为什么会怀疑赵家,除了他们,没人会这么想致我于死地。”
金燕据理力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判断,有些太过武断了?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这话就是在污陷!”
常征没有抬头:“还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我们的校长就提醒过,所谓去伪存真,就是既要去掉对手的伪装,同时也要去掉自己的武断!所以,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金燕听到常征的这一番话,明显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严国华上次对自己交代任务时所说的话:
“所谓去伪存真,就是既要去掉对手的伪装,同时也要去掉自己的武断!”
难道……金燕心里一动,面色有些古怪,小心地问道:“你们的校长是——”
常征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随口答道:“我们校长是严国华!现在是省刑侦总队政委,他既是我的领路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
金燕观察到常征说到严国华的时候,一脸崇拜和尊敬!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常征耸了耸肩膀:“当然可以。”
金燕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游艇爆炸案当天,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似乎早有预料,常征坦诚地说:“是赵鹏程打电话叫我去的。”
金燕一愣:“赵鹏程?他叫你去游艇干什么?”
常征摇头:“我不知道,但在此前,因为赵鹏翔被无罪释放的事情,我去检查院找过他,还起了冲突。
就是在那天,赵鹏程曾经亲口对我说,关于赵家的事情,他会给我一个交代,而且不会太久!”
金燕仔细思索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关于赵家的事?给你一个交代?难道说,赵鹏程准备检举揭发赵家?有这个可能吗?”
常征点头:“真有这个可能!而且我思前想后,这也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