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孩子为例,其他孩子头都不敢抬一下,只自顾自地流着泪,心中暗暗盼望着爹娘能来救他们。
阿飞则徐徐起身,走到林天昊面前,眯起眼睛,将林天昊上下打量一番。
“你说,你能帮我?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剑宗的人?为何要帮我?”
“瞧瞧我肩膀上的伤,是拜你剑宗之人所赐!”
此言一出,一众护法快步而来,将林天昊围在中间,纷纷抬手拔出腰间的剑,对林天昊怒目而视。
林天昊低着头,用手捂住嘴,冷笑一声。
“我想帮你就帮你,还要什么缘故?”
说罢,他挑起眼角,目光环视一周,动作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女气。
“我劝诸位,还是快些把剑放下为妙。”
“就算你们这群废柴,加上你们的主子一起,都绝不可能敌得过我半分!”
辟邪剑法虽说条件苛刻,但效果确实没得说。
即便他资质一般,都能日日感受到,内力上涨所带来的畅快和心安。
阿飞瞧着林天昊这般姿态,很快觉察出一些门路来。
“你练辟邪剑法?”
当年辟邪剑法出世,引起一番传说。
但,当知道要练习剑法,必须自宫时,众人几乎都放弃。
最后,不知道这剑法究竟落到哪儿。
没想到,竟是在剑宗!
听见辟邪剑法四个字时,林天昊的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这套功法与他们剑宗基础功法,只有一字之差,效果却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逆转阴阳,为提升功力不惜一切代价。
另一个,则是强身健体,几乎每一个剑宗弟子都在练习。
林天昊抬起头,冷冷地望着眼前的阿飞,话语间已透出几分冷厉。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不愿意让我帮你,大可以直说。”
如果不是为收拾王尘,阿飞说出辟邪剑法这四个字时,他就会灭掉这里所有人!
阿飞自然不会将送上门的助力往外推。
他龇牙一笑,摆出一副和气的姿态,“林兄说哪里话?你愿意帮我,乃是我的荣幸。”
“只是不知道,林兄要怎样出手?”
林天昊修炼辟邪剑法。
即便再厉害,恐怕都轻易不敢在世人面前用出来,否则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我有办法,毁掉洛玉衡!”林天昊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曾经为娶到洛玉衡,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如今,他变成这样,已没有再娶洛玉衡的必要。
得不到,那就毁掉!
闻言,阿飞才真正提起兴趣,挥手让手下倒茶,“你说说,什么办法?”
只要能毁掉洛玉衡,凭借着他的功力与毒术,对付王尘,不在话下。
哪怕有白心莲在,都没什么要紧。
林天昊那手在袖子里摸良久,脸上终是露出一抹决然。
他将一个小小的药包拿出来,“洛玉衡修炼的功法需要静心冷情。”
“这是一包热毒,服下去之后,会乱她心智!”
“让她陷入走火入魔之境,甚至七窍流血而死!”
虽说他数次想杀掉王尘。
但这是第一次,他对洛玉衡动真正的杀意。
林天昊很明白,他已回不去!
或许那晚挥刀自宫之时,他就已经回不去。
无论对错,只能一路向前。
阿飞笑着接过那包药,很感激地拍了下林天昊的肩膀。
“多谢林兄!”
“林兄,先在我这里住着。”
“等我收拾掉洛玉衡和王尘,就尽快将剩下的三个孩子凑齐。”
“届时,邪术所炼出来的内力,由你我兄弟二人同享!”
闻言,林天昊脸上终于透出一丝笑意。
杀王尘,毁洛玉衡,乃是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
若能趁机增长一番实力,那更好。
说不定,等到回去之后,即便是宗主,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翌日。
王尘和洛玉衡,一同往陈松的府邸走去。
这次去拜会朝廷官员,二人没有带着白心莲一起。
莲花教毕竟是,当年引起轩然大 波的邪教。
若带着白心莲去陈松府上,那等于将把柄交到他手中。
行至大门处。
两个门役瞧见二人,脸上露出几分笑来,“是陈公公和洛剑仙吧?”
“我们家大人,早猜到您二位要来。”
“特地命我们在这里候着,好引着您二位进去寻他。”说着,推开正门,没有半点为难。
王尘和洛玉衡对视一眼。
陈松能猜到他们要来,这不让他们二人意外。
但,陈松大剌地请他们进去,着实是出乎二人意料。
他究竟是要瓮中捉鳖?还是故弄玄虚?
“进去瞧瞧。”王尘迟疑一瞬后,拍板决定下来。
以他与洛玉衡的身手。
即便,陈松布下天罗地网,二人都定能从中脱身。
门役一直领着二人来到茶室。
茶室之中,茶香袅袅,又点着清甜的鹅梨帐中香,作为熏香。
一道身着白衣的人影坐在案后,捻起紫砂壶,为王尘和洛玉衡一人斟一杯茶水。
他开口道:“王公公,洛剑仙驾到,寒舍当真蓬荜生辉。”
“在下,没什么好东西。”
“唯有,这雪顶含翠是陛下亲赐。”
“在下珍藏许久,今日特拿出来同两位分享,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此人,面容瞧着极为眼熟。
王尘瞪大双眼,开口道:“白如飞!”
传说中,勾结莲花教叛徒的金陵府尹陈松。
与那日在窈窕湾上亲自撑船的白如飞,竟是同一个人!
着实令人诧异。
陈松笑了笑,抬手示意王尘和洛玉衡坐下。
他解释道:“在下好歹是金陵府尹。”
“总不好光明正大地去逛花楼,才用假名遮掩一番!”
初来金陵时,此人提供许多信息。
王尘下意识地觉得,这位金陵府尹应该不可能是勾结邪教之人。
他说起话来,随意许多,“府尹是否知道,外头的人都在说一些什么?”
“你这金陵府尹的乌纱帽,还要不要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