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张家第三年,夫君张文正要以触犯七出之罪休了我。
他站在正厅,当着他寡母幼妹的面数落我的不是:
“柳氏,曾顶撞于婆母。又与幼妹数次起争。嫁入我家三年无所出,触犯七出之罪。”
“今与柳氏休书一封,就此去吧。”
婆母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小姑也看笑话般瞧着我。二人指着我有说有笑。
我知道张文正这么着急休了我,是为了心心念念的孙小姐。
只是,他不知道,那孙小姐也是我。
不仅如此,我还有唐小姐、杜小姐、江小姐、杨小姐、冯小姐另外5个身份。
说来惭愧,身为一只九头蛇,当初幻化为人的时候一时兴起,对着人间的画本子上貌美小姐的样子一只脑袋幻化成了一张人脸。
导致我9只脑袋上是9张不同的美貌小姐的样子!
这柳真真被休了,只能用孙秀秀身份再来一次。
1
张文正说完,我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婆母跟上再羞辱我一番:
“柳氏,今后再嫁恐嫁不得我家这样的好人家。日后能配个杀猪的,也是你的造化。”
“你在我张家三年无所出,如同那不下蛋的老母鸡,要来何用?”
“那药材店虽然是你在经营,但你毕竟借助了我张家的身份和我儿的名声,店铺是我张家所有,往后你不许再踏入张家店铺一步!”
小姑张文英在婆母的示意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只许我拿走我的几件贴身衣服。
还未出门,店铺的伙计小冬上门来问道:
“夫人,前些天进的药材已经到了,但是量太少不足以分配给预计的老客户,这如何是好?”
我没出声,张文正已先一步开口道:
“她如今已被休弃,是下堂弃妇。今后店铺之事就交给我处理,文英从旁协助。”
小冬惊的瞪大了眼睛:“啊,这这这......”
小姑训斥他了一顿:“有眼无珠的东西,再说其他我就先辞退了你!”
临出门前我对张文正还抱有最后一丝期许:
“夫君,我娘家远在外地,身上又没有银两。可否容我暂缓几日再离去?”
“柳氏,休要胡言,谁是你夫君?你既已被休弃,快快离去,莫要脏了我家门楣!”
张文嫌弃的看着我说到。
我心阵阵寒意,刚成亲时郎情妾意,张文正也曾深情的称呼我为“真儿”、“娘子”。
如今爱意消散新人上门 ,我就变成“柳氏”了。
天寒地冻,我只带着几件衣物我就被赶出了张家大门。
意外看到了门外站在等候我的小冬:
“夫人,你对我有大恩,我无以为报。这些银两你拿着傍身用吧。”
小冬是我之前在寒冬捡回来的小乞丐,当时他身上一件完整的衣物都没有,大雪纷飞冻倒在雪地里。
我把他救醒后,他就一直在药材铺的账房里帮忙。
我婉拒了小冬的好意。
一是最近快要科考了,他攒下些银两不容易,还要打点平日私下给他授课的夫子。
二是我横竖还要回张家,放在我身上银两迟早要被搜刮了去。
想到朝夕相处了3年的夫君还不如一个小伙计,我心里一阵阵发寒。
“夫人,少东家这么对你真是狼心狗肺。”小冬颇替我鸣不平。
我安抚了气愤的小冬,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换头。
2
我乃千年难遇的九头蛇,修炼了860年才幻化成形。
然修炼成人形后距离成仙还得十万八千里,我愁眉不展之际,我的蛇蜜青青提起我们蛇界标杆白娘子,她报了许仙1800年前的善恩以后就得道成仙了。
我跟青青趴在地上算了半天,才算出来859年前曾救助我一命的小伙子的今生。
只要我能协助他完成今生的任务,科举高中,我便可得道飞升。
那个小伙子便是张文正。
我兴奋不已,青青却叹口气,说给人族当妻子会要蛇命。
强大如蛇界标杆白娘子,当初也在跟许仙的报恩过程中差点脱了层蛇皮。
我不在乎,我用法术藏匿了其余8个脑袋,以柳真真的身份偶遇了张文正。
我在树林的池塘里洗澡被他瞧见,他却偷走了我岸上的衣物。
我只得跟他回家,做了他的妻子。
我来之时张家真是家徒四壁,厨房里一块青菜叶子也找不到。
小姑文英饿的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会吹倒。
然进门第一天婆母还是趾高气扬的教训了我:
“我家文正是中过秀才的。将来要中了科举那是要做大官的,那可是宰相根苗。你能嫁入我家实乃你的福气!”
嫁入张家这3年,我想办法开了家药材铺子维持生计。
我上要侍奉婆母,下要管小姑学习管家女红针线等琐事,日常还有洗衣做饭做家务。
婆母日常嫌弃我伺候的不好,不是饭菜不可口,就是家务不精细。
小姑嫌弃我管的多,日常的零用钱不够多,不能在她小姐妹面前长脸。
而夫君只需要日常动动嘴,专心准备科考就行。
果真给人族当妻子要蛇命!
经济日渐宽松后,婆母开始催我为张家开枝散叶,否则就要张文正休了我。
等了几年科考近在眼前,我万不能让张文正在这个节骨眼休我。
可是我又迟迟没有身孕,眼看婆母开始在外给张文正相看人家,青青建议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干脆换个脑袋换个身份继续嫁给张文正吧,反正横顺都是我。
我只得换了脑袋换了张脸再次去了树林里的池塘洗澡,张文正又一次偷走了我的衣物,这次的身份是更加美貌的孙秀秀。
我坚持不让他亲近我身,说我不要彩礼不要任何财物只要跟着张文正能有个名分,等成亲之日再行夫妻之礼。
无法得手的张文正像个要喷火的火炉子,说他回家立刻休了那个占着鸡窝还不下蛋的老母鸡。
3
换好了脑袋,我、孙家独女孙秀秀站在跟张文正约定的地方等他。
同他一起归家后婆母依然趾高气昂:
“我儿此次要是高中,就是宰相根苗。你若不为我家开枝散叶,将来就跟那柳氏一样,是下堂之妻。”
小姑上来丢给我一堆脏衣服:
“快些清洗一下这些衣物,熨平给我送来。后日我要参加诗词会”。
随后又扔给我一堆女红:
“晚上把这些女红赶紧做完。过两日我要跟姐妹们比绣工。我乃张家小姐。万万不可输给那些市井村姑!”
夫君要去铺里支银子请他的狐朋狗友吃酒,我拉住他:
“夫君,旁事皆可商量。只快要科考了,夫君还是心事放在书本上些罢。”
“放肆!一介妇人岂懂读书之理!我乃宰相根苗,妇人休要插手我的事!”
再有三个月就要科考了,只要张文正高中,我就功德圆满了。
可是他心事完全不在读书上,日日吃酒日日醉,只对床帏之事感兴趣,书本上一个字也没读。
我不禁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一不留神,正在手中搓洗的小姑的衣服被我洗烂了衣角。
闻讯赶来的小姑大发雷霆,指着我气愤不已:
“孙氏,你明知这件衣服是我后日诗词会要穿还故意如此!真是个恶毒的泼妇!”
“我的女工可否做好?务必绣好,否则我定让母亲罚你跪上一晚上!”
“也不必等到那时了,”婆母给小姑撑腰道:“孙氏毫无家教,刚进我家门就毁我家财物,今晚就罚跪在正厅一晚上吧!”
夜晚的地面冰凉的刺骨,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心里期盼着去吃酒的张文正快些回来,好替我求求情。
可是我跪到清晨也未把他盼回,张文正一夜未归。
此后他夜不归宿的时间越来越多,我有些惊讶。
以前张文正虽然不是一名合格的夫君,但是从未夜不归宿过。
他却趾高气昂的说:
“我夜不归宿一向是常事,以前那柳氏也从未管过我。你切不能学着那善妒的妇人,否则就下堂去罢!”
我也不便变出柳真真的脑袋来跟他对峙,只好忍气吞声。
直到这天,张文正说他怡花楼的相好媚儿怀孕了,他要迎她进门。
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曾中过举的秀才要迎青楼女子进门,真是闻所未闻。
婆母却火速同意了:
“先迎进来,喝了她的妾室茶。待她产下我孙子,孙子就记挂在孙氏名下,就是嫡子。谁还能提起他那个青楼的娘!”
我试图劝阻道:
“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告了,恐怕会革了夫君的功名,实在冒险......”
张文正却指着我善妒:
“孙氏,你嫁入我家二月余还迟迟未有身孕。如此善妒将来那柳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她被赶出我家大门后就流落街头,前几日我还见她在街边乞讨哭喊,下场凄惨异常!”
“媚儿有了身孕能为我家开枝散叶,你理应拿出正室的大度来。等我迎她进门,你要善待她,切不可跟她起争执!”
张文正很快替媚儿赎了身,花了整300两银子,这笔银子是从药材铺子拿的。
按照这个消耗程度,我算着药材铺子已经面临关门的风险了。
可是张文正一点危机感也没有,我以孙秀秀的身份进门后,张家就不让我靠近铺子,我只日日被困在张家后院里伺候他家老小。
如今还带着一个怀孕的媚儿。
媚儿难伺候的程度不亚于婆母和小姑,每日不是要燕窝就是要参汤,不是床铺硬了就是饭菜咸了。
夫君每日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训斥我,话里话外都是媚儿肚子的孩子多么的金贵,我切不可怠慢。
4
药材铺子已然经营不下去了,午饭后我听见张文正跟媚儿商量着要变卖了药材铺子。
我上前劝阻张文正万不可这个时候变卖了铺子,且不说这个铺子是维持全家的生计,就是眼前科考在即,一切且等科考过后再说。
哪知张文正上来就是一巴掌:
“妒妇!妇人应以夫为天,如今为夫商量正事岂容你来偷听?!你简直比那柳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再来阻碍我的大事,我即刻休了你!”
媚儿也在旁边楚楚可怜:
“我知姐姐自我进门一直心有怨言,可如今相公科考在即,手里没有钱财怎么赶考?姐姐就算有气,只撒在我身上即可,何必对夫君做主的事指指点点?徒惹了夫君的不快。夫君快回我屋里歇歇,我给夫君煮杯茶消消气。”
夫君搀着媚儿回了房,媚儿回头还不忘嘲讽的看我一眼。
我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盘算着那药材铺子是我一手经营,店里的伙计也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且小冬也要参加科考了,我实在不想此时徒生事端。
我冒险用密语求助青青,让她出面帮忙把药材铺子盘下来。
在凡间生存就得守凡间的规矩,不可随意使用法术。
我知道这样求助青青有点冒险,但是青青还是出面想尽了办法盘下了药材铺子。
还是我的蛇蜜好啊!
张文正去参加科考了,我在家中日日吃斋念佛,祈求他能高中。
回来后的他依然日日吃酒玩闹,人前人后都信誓旦旦的说,此回必然高中!
我比他还希望他能高中,能结束我的报恩之途。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也突然信心满满,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放榜前一天媚儿突然在屋里哭闹,说她的金钗丢了,她哭哭啼啼的告到了张文正面前。
“夫君,夫君上次送给我的金钗找不到了。我还想着日后送给未来的儿媳妇,能一代一代的给我们张家传承下去。不想今日起床我就找不到了。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金钗?可曾仔细搜寻了?虽说等我高中,有多少这样的金钗都有。但是也不能白白丢失。你这几日都去过什么地方,我让文英帮着你找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回我的卧房去找找。
刚转身就被媚儿叫住:“姐姐,你去哪里?”
“我,我头有点晕,我回房间去休息。”
“姐姐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莫不是做贼心虚?”媚儿步步紧逼。
张文正立刻带着媚儿回我房间查看,果然在我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枝金钗。
媚儿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张文正面前:
“夫君,我知姐姐对我颇有意见,实在容不下我,现在连夫君送给我的金钗都要偷走。我在家里实在难过,等明日夫君高中,家里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张文正温柔的扶起了她,轻声安抚着她。
扭头对着我的胸口踹了一脚,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胸口沉闷的几乎要吐出血来。
这男人家暴果真是只有一次跟无数次。
我做柳真真时,日子虽然清贫辛苦些,但是从未挨过打。
不想做了孙秀秀不过四月余,竟然遭了张文正两回打。
胸口疼了一夜,我一夜未眠。
5
放榜了!张文正出门看榜,我坐在家里激动不已。
婆母已穿戴一新,她过来嘱咐我:
“快把家里再收拾一遍。一会来道喜的官爷来了看见家里内务不洁净会有损对文正的印象!”
婆母又嘱咐小姑:“快打扮的鲜亮些,一会官爷来道喜后你大大方方的迎出来,好让官爷看见咱们张府小姐的风范!”
全家喜气洋洋的,都在盘算着等官府来道了喜第一件事先做什么。
我也在心里暗想,今日是先去西山拜别我的一众姐妹,还是直接去南海叩拜菩萨?
想着想着,嘴边不自觉的开始微笑,连昨晚被踹的胸口都不疼了!
可等到晌午,官府也没来道喜。
婆母跟小姑在嘟囔着:“是不是官府直接拉着你哥哥去吃酒了?”
正说着,张文正回来了,一脸的丧气,我心里咯噔一跳。
他落榜了!
婆婆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小姑失望的囔囔:“我都跟那帮村姑吹嘘过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媚儿愣在原地不动。
我更是觉得天塌了!我还得煎熬多少年?!
一天下来我都无精打采,张文正自看了榜就去吃酒了,他心态倒是稳健的很,天黑还没回来。
我枯坐在床上发呆回想,今日明明我已看见天边金光闪闪,这正是文曲星高中的征兆啊,怎么会突然峰回路转呢?
青青突然密语传送我:“姐妹,我在你家小院外,速速出来,有大事!”
我忙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开了门缝偷偷溜了出去。
青青把脑袋捂的像个包裹,看见我就激动的拉着我:“姐妹,出大事了!”
“我知道啊,张文正没考中,我还得继续煎熬!”
“不是姐妹,我今天去西山遇见了土地公,你猜怎么着?咱俩算错人了!”
“那张文正是当年在旁用木棍玩弄你我的坏小子,真正的恩公今日已中了状元,就是咱们铺子里的小冬!”
我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击了一下,拉着青青的手激动不已。哪知张文正突然回来了:“前方何人在我家门外?秀秀?你在跟谁拉拉扯扯?”
醉酒的张文正就要上前来拉我,我利索的踹了他一脚,他重重摔倒在地。
我上前甩了他一耳刮子,喝到:
“张文正,你我恩怨就此结束!这一脚是还你昨夜你不分青红皂白踹我的一脚!这一巴掌是你之前打我的一巴掌。还有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名如贞是也!”
6
我去了南海求了观世音菩萨,菩萨却说我跟文曲星还有些凡尘未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后才能收我为座下弟子。
我回到药材铺子里照常忙碌,因秀秀痛打了张文正后他报了官,说他的妻子孙秀秀跟人私通,被发现后跟奸夫一同逃走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又换回了柳真真的头。
青青吐槽我:“姐妹,要不然你把头换成一样的吧。饶是我也记不住你这9个不同的脑袋!”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嫁给张文正这么久,许久没有开心的笑了。
“看见柳娘子如今过的还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小冬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
“冬大人。”我起身回礼。
“夫人不必客气。私下还是叫我小冬吧。”
青青嬉皮笑脸的说:
“小冬,一会去盘盘账,站好你最后一班岗。”
好脾气的小冬扭头去了。
门外传来一阵叫骂,我跟青青忙出去看。
只见张文正正在门口破口大骂。
他一见我一愣:“柳氏,居然是你?”
青青见状,立刻让我回屋内。她来处理这些事。我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连一个人渣都摆平不了。
“柳氏,你居然在药材铺子!莫不是你从中作梗?好啊!我就说我好好的药材铺子怎么只低价卖了个这么个价钱,原来是你这个浪荡货从中捣乱!”
“呸!张文正,你这个泼皮无赖!当初你我签订的合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再出口污蔑我姐妹,我即刻报官抓你!”青青疾言厉色。
“你们一堆黑心的妇人!狼狈为奸!真是可耻!可耻!柳氏将账面做的一塌糊涂,害得我低价转让了铺子!柳氏,你身为我下堂之妻,不思悔改。活该被我家休弃!看谁家还敢要你!这辈子你就等着孤寡终老吧!”
“你们最好即刻再补贴我500两银子,否则的话,我也要报官!告你们个内外勾结,谋害我家钱财!”
青青还要出言反驳他,我使了个眼色,伙计去报官了。
我放开了嗓子:
“各位父老乡亲!我嫁入张家之时张家连个菜叶子都没有,是我帮人一针一线做活、浣洗衣物想尽了办法东拼西凑攒了个本钱盘下这个药材铺,日子才渐渐吃好穿暖好过起来。可张文正转头就休了我另娶。请街坊邻居给我评评理是不是这样?”
人群里有大婶回应:
“是的。那柳娘子嫁入张家以后张家才好过起来,以前那日子,他娘整天东借一口吃的西借一口吃的,可惨了!”
“张家以前确实很破败,现在日子好了也不好好过。听说还纳了青楼女子回去供着呢!”
我一鼓作气说到:“我被赶出张家时只带了几件衣物。天寒地冻,他张文正连给我缓口气的时候都没有,就迎了新人进门!幸得青老板相助,得以收留我,不然我早已冻死街头了!”
“各位街坊邻居,当初我盘下这个铺子时,店铺转让白纸黑字记载的清清楚楚。铺子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欠账有多少我们都有记载。现在张文正看铺子渐渐盘活了,又要上门讹我。我们一介弱女子,实在求告无门.....”
青青拿着衣袖擦着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
人群中渐渐一阵骚动,有人喊:
“张文正,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我呸,看不得人家过的好的烂人!听说他家迎了个青楼女,把他续娶的老婆都给气跑了!”
“啊,这张文正不是说那老婆跟人私奔了吗?”
“你哪儿知道啊?我家跟他家一条胡同,我那天亲眼看见张文正为了那个青楼女把他老婆打了一顿,哎呦喂,那可叫惨啊!”
张文正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指指点点,转身欲走,官府的人到了。
“何人报官?”
青青忙跪下:“求青天大老爷做主,此人出言侮辱,还多次上门敲诈!”
张文正一步步退后:“官老爷,都是误会。我一名秀才,岂敢做这种事?”
“是不是误会就一起去衙门里说吧!”官差喝道。
到了官府,县令听完我们的称述,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柳氏,你身为弃妇,岂有状告你夫君之理?何况你夫君还曾是秀才?岂能由你说的那么不堪?”
“青氏,你身为女子接手一个铺子已然不合常理。你的铺子现在之所以有所盈利,全靠前人栽树。如若没有他转让你这么一个好铺子,你如今如何能盈利?”
“张文正,你曾中为秀才,心中理应有大抱负,岂能与这些小女子纠缠?依我看,不必补偿你500两。补偿300两即可,你看可好?”
“谢青天老爷!”张文正喜不自胜。
青青还要理论,县令一声令下:
“堂下女子如若还要纠缠,赏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