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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双拳紧握。
“假的！”他嘶吼，一脚踢飞烧纸的火盆，在四散的火星和纸灰中大吼，“你们都在骗我！”
苏欣站起来，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声响过后，陆商的脸直接红肿。
“陆商，我告诉过你无数遍，警方的人告诉你无数遍，我听说现场的照片你也看过了，她现在已经烧成了灰躺在这里，你还要我怎么样告诉你，她死了。”
她打完一巴掌之后，又扬起手再次给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之后又一巴掌。
根本停不下来。
打得陆商的脸高高肿起，嘴角流血都没有停下。
“苏欣，苏欣你先停下……”最后是虎子过来拦住。
可是苏欣根本不想停下。
“为什么要我停下？他不是活该吗？虎子哥你也看到过我姐的情况，那天本来应该是他去被那些人殴打的！”
“可是他在哪里？他和郑依依在海外过生日！”
“我姐被人活活打死时，他和郑依依在海外你侬我侬！”
“我姐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都不接！”
“那天但凡他接了一个电话，但凡他知道我姐在受苦，但凡他有一点点良心，我姐都不至于被殴打致死！”
“该死的人不是我姐，该死的人明明是他！”
苏欣不断哭叫着，声嘶力竭。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虎子的阻拦，一把捡了刚刚被踢到一边的火盆，直接往陆商的头上砸。
“咚！”
陆商也没有躲，鲜血自他额头上蜿蜒而下，他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脸藏在阴影里，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苏欣！”虎子看着立即上去拦，并且把苏欣拖走。
只是在离开之前，虎子回过头，标清复杂地看了陆商一眼，他张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带着哭着挣扎的苏欣离开。
墓园里的人来来往往。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这里的人，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清明。
他曾经说除非清明来给我烧纸再也不想见到我。
真是一语成谶。
我无声地笑了笑，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陆商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多久，久到天色暗下来，天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然后他忽然蹲下来，看着我的墓碑。
“你真的死了吗？”他低声说，声音中全都是沙哑。
雨点打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发蜿蜒而下，让他看起来很潦草。
他紧紧握着墓碑，用力得指节发白。
忽然，他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他伸手去扒我的坟，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撬开我的坟墓。
旁边偶尔来往的人看到他都要来阻止，可是他根本不管不顾。
“陆哥，陆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把苏欣送回去后又回来的虎子也过来阻止。
“陆哥，嫂子已经死了，是真的，我们调查过了，被癞子那些人活活打死了。”
“你就让她安息吧……”
虎子劝了很多，声音哽咽，但是陆商根本没听。
我就飘在半空看他掘我的坟，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见棺材不掉泪，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只不过现在是不见骨灰盒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