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状态很差，但你的心情似乎不错。”
第二天一早，当烈看到关山时候，给出了这样一句评语。
关山精神状态当然不好，昨天忙了一天加半个晚上，回来之后又和柳如曼聊到大半夜。如今天一亮柳如曼去睡了，而他却要继续工作。
听见烈的话，关山也不禁苦笑不已。
不过他心情确是不错的，因为昨天晚上从聂天仁身边，搞了个卫虎回来……
“今天提审一个家伙，他嘴里可能有关于酒会举办地点的一些情报。”
其实关山抓卫虎回来，并不单单的要从他口中撬出东西来。实际上关山是有些善心泛滥。看到卫虎被落魄成那样，被聂天仁当狗一样的使唤压迫，关山有些看不过去。虽说两人曾经生死相搏过，但事情过去，对手因他变成了这样，关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不去。
善心，也就是使关山今早心情不错的根源。
对于卫虎的事，关山也和易过白丑两人说了，两人对此完全没有什么表示。可能在他们看来，卫虎已是全然不具威胁，他们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也使得关山放下心来。
因为对于卫虎，关山有了一个想法……
然而来到警局，看到楚中堂带着卫虎早早到来，关山等人看到楚中堂和卫虎的样子后，立时一惊。
看老楚这个状态，比关山一夜没怎么睡的关山状态还要差，而卫虎的身上，还添了新伤！
从天普酒楼出来后楚中堂曾说起了经过，卫虎并没有受伤，被楚中堂带走关押在了王城军校，但刚刚一夜过去，卫虎楚中堂脸色不善，而卫虎身上带了伤，这明显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老楚身边还跟着一个貌似很厉害的高手相随！
从这种种细节上看，昨晚……
一定出事了！
“老楚，什么情况？”关山看到楚中堂这幅萎靡模样，急忙问。
“妈了个巴子！昨天晚上不知见了什么鬼，羁押所里的消防设备出了故障，引发了电气反应，老子差点没见到今早的太阳，被烧成了灰！”以楚中堂的个性，能够骂出这么难听的话，自然很是郁闷。
“昨晚要不是王尽路过，从火场救出我们两个，估计你今天见到的就不是我们两个人了，而是两堆骨灰！”楚中堂一指身边同样有些狼狈的青年和身上带着火伤的卫虎。
“电气故障？意外？”听到楚中堂的话，关山直接是浑身一震，一脸惊疑。
而楚中堂这个时候也是想到了什么，怒瞪双目同样一脸惊诧的瞪着关山！
昨晚事出仓促，楚中堂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但等听到关山提到那两个字，却是悚然一惊，豁然开朗起来。
一抹恨极的怒火，出现在楚中堂的眼底。
意外？
意外！！
……
“这小子真TM的吃了豹子胆！！等老子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以楚中堂的身份和行事作风，能够说出这般威胁话语来，显然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怒火中烧。
关山和楚中堂的反应落在旁边那位青年的眼中，一抹疑惑之色爬上他的脸。不过他却是并没有多问，只是对楚中堂道：“中堂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个年轻个头不高，脸上神情有些呆板，但眼底却还透着一丝机灵。而如此相冲的两种感觉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并不让人感到不协调，好似理应如此一般。
此子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一看就知道是位行事正派的人物。
不过这时关山也注意到了此子身上的一个小细节。不出意外的话，此子应该是一位用枪的高手，双手的虎口上，都有着程度极厚的老茧！
前一世关山也是一位玩枪玩到出神入化的人，自然知道这种老茧由何而来……
目送此子离去，楚中堂似乎也看到了关山对其的好奇和关注，不禁开口介绍道：“他就是王戏身边的护卫，他叫王尽，从小在王家长大，和王戏是兄弟，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原来是他……”关山恍然。不过这时，关山的目光落回到楚中堂的身上。
“老楚，你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来办就可以了。”楚中堂虽然模样狼狈，但身上并不带伤，关山提议道。
“这小子你准备怎么办？”老楚关心的就是他带来的卫虎。他知道了关山和卫虎之间有过过节，现在有人要杀他，老楚也自然明白了这小子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
说白了，他怕关山杀了卫虎！而且在警局杀人，也是他见不得的！
“放心吧老楚，我有分寸。”然而关山却是神秘一笑，顺便投给了楚中堂一个安定的眼神。
楚中堂看到这个眼神后才放心离去。
昨夜折腾了一夜，再赶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火，老楚也是需要休息了。
楚中堂走后，关山的目光终于是落到了断手的卫虎身上。而这时，卫虎看向关山的目光里除了惊疑之外，还有这似是认命般的恨意。
而从最开始见到关山的那一刻，卫虎就一直是这幅表情。
自己落到了关山手中，他似乎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
“卫虎，好久不见。”关山先是跟卫虎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领着他进入了审讯室。
警局最深处那间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里的陈设和另外几间不一样，因为这里面有几样看似凶残的刑具！而且这间审讯室里隐晦的充斥着一股血气！
警局虽是透明化的一个机构，但同样有着见不得人的一些地方，例如这间审讯室。关山支走楚中堂，当然也是为了启用这间审讯室。
一进门，卫虎同样感觉到了这个房间中充斥着的令人遍体生寒的血气，但他却冷哼一声：“关山，不用费心思折磨我了，要杀就给个痛快，也不负地震大人看上你的眼光！”
卫虎倒是个汉子，并没有被这间审讯室的气息吓到。而且抬出了地震，试图求一个痛快。
然而关山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你别误会，到你来这个房间，是因为其他房间都被占满了，你也知道，最近内城不太平。不过呢，这间房间正适合你，如果我从你的口中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这些器具就能派上用场了。”关山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番话来。这番话亦真亦假，平淡中还带着威胁，可以说极具威力。
卫虎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被对头杀掉，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即将可能会面临的对头的折磨……
不过，片刻的惊骇之后，卫虎却又平静下来，一副光棍模样的道：“哼哼，放心，你从我口中，得到不任何信息！”卫虎竟还能笑出来。
但是这一套对于关山来说，并不管用。
“我们拭目以待吧。”关山依旧保持着清风般的笑容。
对于审讯的方式和对人心理的揣摩，关山很在行，前一世作为杀手的他审问过的人可以说无数，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审讯中，坚持很长时间。
不过，今天对于卫虎，关山却是打算换个方式。
解开卫虎的手脚上的束缚手铐脚镣之后，关山示意卫虎坐下，甚至关山还给卫虎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卫虎手上。
卫虎一见此，又是一阵惊疑。
虽然他不在警局工作，但也知道警局审问犯人，可没有这般待遇。关山的举动，着实让他猜不透。但猜不透，更加让卫虎心生警惕！
“其实我把你弄来警局，并不是为了拷问你什么，我也可以想象你现在已经被聂天仁排除在了他的核心队伍之外了，从你……”关山伸手上下一划，示意卫虎现在的模样，继续道：“从你自雷达山归来之后，我说的没错吧？”
关山开门见山的这第一句话，可以说就戳到了卫虎的痛处。只看他眼中迸发出一股怒火与怨恨，脸皮都是一阵抽动，可想而知他对他自己现在的境遇是多么愤怒。
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跟关山说了也没有用。
“你到底要问什么！？”卫虎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想没想过离开聂天仁呢？聂天仁出了名的无情无义，相信这一点你肯定体会过了。在不考虑其他一切外在因素的话，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关山神情认真的问。
“离开？哼，离开他我能去哪？你可能不知道聂天仁这个小东西的心胸，每一个选择离开他的人，现在都应该去见了阎王！”卫虎甚至聂天仁的手段，因为他就曾为聂天仁办过多次这样的事，现如今则轮到了他。
“你可能没听清我刚才的话，我可以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不考虑外力的话，你有没有勇气，离开聂天仁？”关山追问一句。
“勇气？哈哈哈，老子现在连死都不怕，还谈什么勇气？可笑！”卫虎声音都变得高了起来。
当初在雷达山绝地教派最后的山门，卫虎和格里德尔一同出现，那是的卫虎一身黑色西装，有着一丝书生气，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全部从卫虎的身上消失了。就刚刚他那种怒火，就完全和之前判若两人。
“你还有家人么？”关山不理会卫虎的愤怒和怨恨，问了一个其他方面的问题。
“像我们这种替人卖命的狗，哪来的家人！”卫虎的脸色渐渐狰狞起来，卫虎以为关山要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然而关山却突然笑了，而且随之说出了一句令卫虎倍感震惊，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话来！
“这样正好，那么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加入王城警局？”
“就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加入警局？
卫虎瞬间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