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以后就生活在这种地方,该是多么幸福惬意。”
篝火旁,柳如曼盯着篝火怔怔出神,轻声呢喃道。
守卫格里走后,两人还没休息多长时间,关山就被柳如曼向往的眼神打败了。拖着疲累的身躯和一身的伤,关山本打算清理一下伤口后直接休息,但柳如曼的目光却一直都没离开篝火,在房间里也是隔着窗子一直看,所以关山才提议来这里坐坐。
说实话柳如曼的变化令关山感到吃惊,现在的柳如曼多愁善感,温柔婉约,和之前比起来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相信如果熟悉她的凉城和韩信在的话,也会像关山一样吃惊。
提起凉城,关山知道了他和柳如曼的关系,这是在来安抚者营地的路上柳如曼聊起来的。
狄玛市的人都知道凉城是她的面首,是她忠实的追随者。但实际上,凉城却是柳如曼的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但在柳如曼说来,比亲弟弟还要亲。
凉城有自己的爱人,不过却是在TT内战之中被向归杀了!TT一号岛最大的家族是叶家,凉城作为叶家的护卫,也一直生活在叶家之中。
当时向归借水王古用的任用,在水王闭关之际发动了对叶家的突袭,叶家全家上下老小全部死在了那一战当中,其中就包括了凉城那怀了孕的妻子!
当时柳如曼在外执行任务,回来之后发现已是物是人非,一切全都变了。当年她深爱叶家家主,所以她不惜和整个TT作对,带着叶家残存的那些忠心护卫反了向归,脱离的TT,这其中就有一心想要复仇的凉城。
凉城为了给妻子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一心向武。可能受到妻子之死的刺激,凉城觉醒了武者,而且在短短几年时间进阶飞速,一跃成为了四阶武者。
之后就是柳如曼来到狄玛市,在狄玛市建立了烟柳巷,而凉城也成为了烟柳巷除柳如曼之外的第一高手。
只有柳如曼知道,凉城是如何深爱他那死去的妻子,也知道凉城的心在他妻子死的那一刻跟着死了。凉城性情由此大变,据柳如曼说,以前的他爱说爱笑,性格张狂,但自打那之后凉城就变得内向了,变得冷静淡然,无欲无求。
一心只想复仇!
当然,这其中关于柳如曼自己的细节她并没有详细说,不过关山已是在韩信的口中知道了柳如曼的过去,知道了她其实也是一个苦命人。
一生所爱的青梅竹马被自己老师最信任的人所杀,自己有家不能回,而自己的靠山老师又长期闭关不知道研究些什么东西,导致她复仇无门。在TT,她奈何不了向归,无法替任何人报仇,仇恨一直在腐蚀她的心灵,只是在不明的原因之下,暂时失去武印力的她性情大变。
不过关山倒乐意见得柳如曼的变化,至少她能暂时的放下……
“这种生活,又不是谁向往的呢。”关山随口附和了一句。
前一世作为一名杀手,关山早已厌倦了杀人,一直想要过些普通人的生活,这种山林隐居的生活就是他向往的。找一个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地方,种些小菜,养条狗,安安静静的度日。只是在他那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结下了不少仇家,那种生活只是一种奢望。
不过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柳如曼对关山的兴趣,只看她眨着一对美目,好奇的望着关山:“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才多大,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挑战各路高手,成为一代传奇,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有的想法么?”
其实有一些话柳如曼还没说,不过之前她就说过了。
关山的稳重和老成,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性格。关山不冲动,心思缜密,在柳如曼的认知当中,这根本不是一个年轻人该具备的能力。而且关山从一进安抚者营地开始的一切动作,都落入到了柳如曼的眼里。
“从进入这个营地开始,你就一直在观察,我也不知道你再找什么东西,难道说你以前来过这里?”柳如曼很是好奇。
“我怎么可能来过这里。”
女人的敏锐直觉,让关山心下一凛。不过想想却又释然。自己曾经作为杀手,对于环境的观察和把控已经不算是什么技能了,而是本能。本能的流露让柳如曼察觉到了什么,但就算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关山的身世。
只看关山笑笑:“我知道这个营地有几个出口,都在什么方位,知道守卫的位置和数量,知道他们手中枪械的性能。”关山这并不是要显示什么,只是在故意逗柳如曼。
“我知道在你正对面的那群人的外来商人身份,知道他们其中一个对你非常感兴趣,从你坐在这里就一直盯着你看。看见你右手边的那两个女人了么?别看过去……她们一直在偷偷议论你,大体都是好话。”关山笑着摊摊手。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柳如曼张大了嘴,惊奇的望着关山。
他知道关山一直在观察,但没想到他竟是没和任何人说过话就知道了这么多东西。
两人来时只是和同样出现在这里的格里队长打了招呼,并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交流,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之后就再没起来。两人之间也是从刚才开始说话。
“你还知道什么?说说!”柳如曼感兴趣的又瞄了一个右侧那两个女人,而且还看了一眼关山所说的那个对她感兴趣的人。
“大概就这些了,剩下的估计你也不感兴趣。”关山摇头笑道:“烤肉要不要来一块?”关山指着前边篝火烤架上的那些烤肉问。
“不要!”柳如曼一脸厌恶的转过脸去。
两人在来这里之前,可是吃了一整天的烤熊肉,现在连那个味道柳如曼都不想闻。
“对了,你不是说你曾经来过这里么?怎么这些人都不认识你?”关山好奇问。
“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次来带着凉城和其他人,只和这里的主人见过一面,而且只在这里待了三天。”柳如曼如实道。
“那个靳亚林住在上面?”关山回头看了一眼石阶上的那座大屋问。
“嗯,那个家伙最懂享受,而且身边有一位很厉害的人!”柳如曼道。
“呵呵,这倒是像个隐居起来的土皇帝,带着厉害的护卫生活在这里,像一些故事里说的。”关山笑道:“不过一个商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倒真的像故事了。”关山目光闪烁着道。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柳如曼疑惑问,她能够听出关山话里的其他意思。
“我可没什么意思。”关山两手一摊。
就在关山和柳如曼说话之际,从那座大屋里鱼贯出来四五个人,走在最前面和最后的那两人引起了关山的注意。
柳如曼也同样注意到了:“最前面那个精壮年轻人应该就是这次外出狩猎队的队长,他身上那件红袍就是象征。”
柳如曼所指年轻人披着一件血红色的氅袍,类似拳手出场时候披着的那种。这个年轻人骨肉精壮,眉眼如刀,一看就知道是位厉害的年轻猎人。
在他身后跟着三人,一老二少。年龄大的那位大概五六十岁年纪,头发已然花白,但其四肢却是非常粗壮,行走的步态也是依旧轻灵,一看就知道是位老猎手。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是比较健壮的年轻人,但和第一个领队的比起来,就要差上不少了。
最让关山注意的是走在最后的那位,是一位中年人。相比前面的几位,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猎人,身上的衣服也是比较随意的寻常装束,但却显示出此人有着绝佳的身体素质,少有人能够在夜晚的雨林中穿着宽大的半袖短袍,那种阴冷就不是一般人能抵得住的。一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纹满了纹身,脚下蹬着一双草鞋。
他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举动也和平常人无异,但眼界极高的关山和柳如曼却是能够看出,这人是一个高手!那种已被安逸生活磨平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引起了关柳二人的注意。
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边还拉着一个一脸兴奋的孩子,大概十岁左右。孩子的目光也像之前的柳如曼般,目光紧锁着这边的篝火。
“他就是靳亚林身边的护卫高手,和你是本家,也姓关,营地里的人都叫他‘关四’,四爷,本名叫什么不知道。”此人的出现,让柳如曼收起了和关山聊天时的那种欢快表情。她这种变化似乎在遇到高手时才会出现,给关山一种又回到了从前性格的感觉。
“旁边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他来到这个营地之后娶妻生的。”柳如曼介绍道。
从大屋走出来的五个人只有那个姓关的高手带着儿子来到了篝火旁,另外四人则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这名姓关的高手一到场,营地所有人都起身跟他打招呼,语气神态颇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