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如此。”东陵无厉虽然只说了四个字,语调却非常柔和,比起之前对贾绫的那种冷漠语气,简直是有如云泥。
旁边围观着的百姓们眼中都非常震撼,都说厉王与厉王妃关系非常不错,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云霏烟在旁边把所有情况都目睹了,眼中闪过嫉妒之意,可被她隐藏得极为好,也露不出什么破绽。
这东陵无厉除了并非太子,无论是长相亦或者是气势,都远远超过于东陵羽,而且厉王府中也只有云溪月一个云溪月人,并没有其他的侍妾。
这是让云霏烟心中最觉得妒忌的地方。
而云溪月这种丑陋不堪的女人,为什么能得到东陵无厉的青睐,她这丑八怪,就应该被扔到柴房,吃着狗都不吃的东西,了此残生。
云溪月又转身过来,和东陵无厉并肩站在一起,她嘴角微勾,笑容温和,又姿态从容地将视线投向云霏烟,再看了一眼身后那看上去非常平淡的利金,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贾绫音脸上,问道:“你先前说,本王妃是行夺舍之术的妖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她的姿态非常从容,也不带任何的慌乱,仿佛这件事情跟她无关一般。
她这么的从容淡然,在那些百姓的感觉之中,就有些古怪了。
云溪月这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那夺舍的妖人,如果真是那种妖人,此时恐怕早就慌乱无措了,又怎么会如此淡然?
贾绫音看着如今的云溪月,满脑子都是今天早上婢女和他说的,云溪月让晟帝给言曦公主以及吴修竹指婚,吴修竹过一段日子就得迎娶言曦公主了,就要成为驸马了。
而她也不再有可能嫁给吴修竹了。
她心中的愤怒就仿佛是一团毒火,把他的理智与恐惧全部焚毁,又高声说道:“肯定有证据的!”
“嗯?”云溪月的表情玩味。
贾绫音见着了云溪月那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甚至也不顾东陵无厉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起来:“你云溪月本来就只是酒囊饭袋而已,就算被我欺负,也不清楚怎么去还手!如今你又会医术,又会骑术,现在我都派人给你下药了,你居然还能够逃脱?如果你不是被夺舍了的,那你跟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从那侍卫的房间中逃了出来?”
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周围一片安静。
东陵无厉眼中闪过冷色,甚至出现了些许杀机。
这里云霏烟也搞不懂,贾绫音今天怎么这么荒唐,居然把这些不能说的事情都说出口了。
她心中不由的害怕了起来,感觉事态有点要失控的迹象。
但贾绫音如今气在心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她满心满脑都想让云溪月彻底完蛋。
也不管此时用的招数也会让自己落入困境。
可云溪月丝毫都不害怕,甚至依旧那么从容,只是带了一丝惊讶之色:“我还不知道贾小姐给我下药了,怪不得之前那次宫殿,我身子难受了很多天,原来因为这个呀。”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所有百姓一片哗然。
贾绫音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她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极为苍白。
但云溪月却接着说道:“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小时身体就不怎么好,外公一直帮我请大夫配药调养身体,虽然没能解决身体中的毒药,却让我对某些普通毒药,有了抗药性。”
“贾小姐未曾得逞,实在是让我觉得可惜呀。云溪月的口中居然还带了一次叹惋之意。
她所说的那几句话,不仅把自己没有被读到的原因给解释了,同时也提起了贾绫音下药之事。
而如今,厉王府门口围观的那些百姓们,看向贾绫音的眼神,也满是厌恶之色。
就算她的父亲贾尚书作为国舅爷,她也不能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
就凭她有着地位,就能够随意坑害别人吗?
而且她坑害的那个人,还是厉王妃,是东陵杀神的正妃。
百姓们的议论传到了贾绫音的耳中,她脸上一瞬间就白了,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她都把自己做的丑事说了出来,也不可能给停下。
而且吴修竹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夫婿,她也不在乎什么声名了,她今天一定要让云溪月完蛋!
她的语气更加疯狂,完全就是豁出去了的样子:“就算我给你下药,你又能够如何?你就是个酒囊饭袋,就是个废物草包,活着有何用处?你先前还肖想太子,就凭你这种垃圾,就是在做梦!”
东陵无厉眼中杀机更甚,站在东陵无厉身旁的云溪月都感觉到了。
云溪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也看清楚了东陵无厉眼神中的那一丝狠厉。
她心中不由的一动,东陵无厉一贯是清贵无双的模样,也不是那种容易动怒的人,就算心中有着怒火,也不会轻易展露而出,今天居然因为贾绫音把她给骂了一顿,而生气?
她回过神之后,嘴角不由得勾起笑容,没想到东陵无厉居然如此之讲义气。
这笑容落在了贾绫音的眼中,却让贾绫音心里非常生气,忍不住怒吼:“你这贱人有什么好笑的?”
听到了这话,云溪月的嘴角依旧是勾着的,但从之前那种真心的微笑,变成了让人胆寒的假笑。
她却反问道:“这可是厉王府,本王妃想干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要与你报备?”
贾绫音听到了这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原地站着,愣了神。
云溪月缓步过去,靠近了贾绫音之后,语气变得非常淡然:“你先前说,本王妃作为酒囊饭袋,那我倒想问问,贾小姐有什么地方能够比我强呢?”
“你觉得你在舞蹈、医术、骑术乃至于狩猎之术上,比我强吗?”
云溪月这一句句,字字诛心,又步步紧逼,直接走到了贾绫音的身前。
贾绫音虽然有着云霏烟在旁搀扶,但却忍不住脚软恐惧,接连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