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痛感变得极为清晰。
东陵无厉看到他的表现，也知道云溪月给的那些药起的作用，他的声音非常冰冷，漠然无情，这仿佛是索命使者：“醒过来了就好，那就继续给我回答。”
王武看着东陵无厉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掩饰不住的害怕。
东陵无厉却依旧平淡，他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又把瓶塞打开，将药粉悉数倒到了那小刀的刃上。
他的动作依旧是如同以往那般，端正高雅到无可挑剔，就仿佛是在调香浇花。
而东陵无厉的这种动作落在了王武眼中，却感觉到心头发颤。
也不知道东陵无厉道出了什么粉末，只是见到那粉末碰到了钢铁制成的刀刃之上，就瞬间冰消雪解，仿佛从未出现。
而那刀光则变得越发雪亮。
王武看见那缓缓逼近的刀锋，喉头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东陵无厉又将小瓷瓶的瓶盖盖好，甩了甩衣袖，坐在之前莫笛断了这椅子上，表情非常冷漠，看着王武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堆垃圾。
东陵无厉嘴角弧度嘲讽：“我清楚你背后的主人是谁，就是那西山彻。”
王武眼中忍不住闪过错愕，但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可东陵无厉却准确地捕捉到了。
东陵无厉眼中的嘲讽之色愈发明显，他在知道那毒药是什么作用之后，就猜出了幕后黑手是谁，西山彻总是会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而王武的反应也承认了这些。
当西山彻选择派一个外表单纯的少年来之时，就应该想到，他难以隐藏心中想法。
东陵无厉又看了一眼莫方迟，莫方迟就立刻将那把小刀刺入了王武的另一只手臂。
王武原本已经满是汗水的脸庞，又开始冒汗，但原本应该失去了感知的身体，不知为何，却变得异常的清醒和敏锐，痛感比先前要大上几倍。
他的手指都弯曲了起来，眉头紧紧皱起。
但东陵无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也无需好奇，我手里的药很多，足以让你保持很多天的清醒。”
王武眼中满是恐惧。
东陵无厉看着王武那无比狰狞的面庞，又说道：“你被抓捕的消息，本王早已让人传给了西山彻，如今你只不过是一颗弃子罢了，本王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上面抹的药不会让你死掉，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它会让你在未来的几十年时间里，承受的生不如死的折磨，你的皮肉会慢慢腐烂，然后又重新生长，如此反复。”
王武原本就因为疼痛而缩小的眼瞳，如今缩得如同针尖那么大小，脸上也满是恐惧。
他看东陵无厉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魔鬼。
而莫笛已经把那小刀完全插入进去，手指扣住的那个小机关，但没有立刻下压。
“你到底说不说？”东陵无厉的声音仿佛是万载玄冰一般冰冷。
王武听着这让人骨骼发冷的声音，身体忍不住开始哆嗦，他看着莫笛的手指，又看到了那小刀旁边已经开始融化的皮肉。
恐惧戳穿了理智，他声音无比沙哑：“我，我说！”
东陵无厉冰冷的目光投在他的面庞上。
王武忍着剧痛，又说道：“我……我确实是西山国……派来的人……，为了……报仇……先前你让我们大败而退，我家主子自然……不愿意……吃下这个亏。”
东陵无厉心中并不感觉到意外。
这确实是西山彻的作风。
如果打不过自己，就搞肮脏手段。
他又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离开：“清理一下。”
“是。”莫笛快速说道。
莫方式迟松开了手，跟着东陵无厉离去。
王武的表情非常释然，至少，他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就算代价是死亡。
在东陵无厉离开之后，莫笛整理好了供词，然后就把王武给解决掉了。
狱卒过来收尸的时候，莫笛看着王武都腐烂了七七八八的手臂，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惊，他本以为王妃娘娘所给的那种毒药，只是在吓唬人，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在心中这么想到，以后就算再如何，也不能去得罪王妃娘娘。
……
五天之后的夜晚
贾府。
一处华丽房间内，贾绫音看完了云霏烟偷偷派人传来的信，满脸都是开心之色。
云霏烟告诉了他，派往西山国的人，已经按照自己给出的线索，找到了那巫师，并且以重金聘请而来。
贾绫音的眼神中满是恶毒之色，仿佛面前的东西就是云溪月的脸庞一样：“云溪月，你这贱人！让你先前敢羞辱我，这次我定让你声名狼藉，死无全尸！”
站在贾绫音身旁的芸儿看着自己家小姐面目狰狞，心中也有点害怕。
小姐跟她说过了很多次，不能把这件事情告知夫人，可她看着自己家小姐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真的非常担忧。
而在那边，朱雀带着一条消息回到王府。
云溪月在书桌之后坐着，看到了面前的那张画像，问道：“这人就是云霏烟等人找来的巫师吗？”
朱雀点头道：“没错。”
“我倒看不出来这人有什么神异之处，”云溪月收回视线，又问了一声朱雀：“可有调查过？夺舍之术是真的存在吗？亦或者是一种传说。”
朱雀点头，肯定道：“属下派了不少人在西山国明察暗访，问了不少的巫师，他们都很是肯定，这只不过只是一个传说，也没有人能够视展而出，更别说看出来了。”
“不过我们西山国之人，非常擅长蛊术，厉害的巫师甚至能够控制人心，可能会导致这种说法传出吧。”
云溪月又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那云霏烟等人找回的巫师，又怎么能看出别人被人夺舍了呢？”
朱雀说道：“那个巫师的名字名叫利金，多年之前帮助贾家捉过鬼，但我找到了一位同行之人询问，那人已隐居多年，也没和利金待在一起。”
“我们这一次给了很多银子，方才从那口里问出了消息，当年贾家并非是鬼魂作乱，只是因为院角塌陷，出现了一个洞，不少野狗钻了进来，这些野狗也算是聪明，只在晚上出现，动作又很是迅猛，所以被误认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