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的误会可不是那种误会。
云溪月心中非常的无奈,又偷偷看了一眼东陵无厉,但是东陵无厉却转头看向了她。
两人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于是云溪月连忙把目光给收了回来,又迅速变了变表情,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谢过王爷了。”
语气之中客气又带着一份疏离。
云溪月这番话语听在东陵无厉的耳中,他那好看的墨眉拧了起来,口气还是那么冰冷:“无需如此。”
怎么又这样?云溪月又搞懵了,刚才语气还比较温和,怎么如今又变成这副模样。
莫非是因为自己看着他,东陵无厉嫌弃了吗?
云溪月只能把视线给收了回来,像东陵无厉这种容貌的人,估计是总是看见他人在看他,所以对别人盯着自己看的行为非常厌恶。
“王妃娘娘,药都喂进去了。”莫方迟这时也转头,对云溪月报告道。
“好的。”云溪月快速答道,又快步离开了东陵无厉的身侧,来到了床榻之旁。
仆人和婢女们已经都下去了,陈夏深安静地在床上躺着,胸口处还扎着几根针。
云溪月又快步上前,俯下身,取下陈夏深身上所扎着的那几根银针,又刺进去了最后一根针。
然后云溪月的手指摸向了他手腕。
在探脉。
也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就把手给收了回来,同时取下了最后的一根银针,转身过去,将银针收入了囊中,而此时陈夏深也睁开了眼。
“哥哥。”陈秋雨都快笑了出来。
陈夏深的眼神还有些模糊,也没听到陈秋雨所说的话,第一个看到的是离他比较近的东陵无厉,声线虚弱地说道:“王爷……”
感觉陈夏深还打算起来行礼,却直接被一个人给按住了。
然后就听见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子声音传来:“你先躺着,不要动,估计你还不能起身。”
陈夏深那模模糊糊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陌生面庞,那清脆的声音中,却传来一种让他感觉到幸福的力量,就躺了回去,只是目光还凝聚在云溪月的脸庞上。
东陵无厉在不远处站着,看到了陈夏深的眼神,嘴唇稍微抿了一下,甚至还咳了一下。
陈小生清醒过来之后,又看到东陵无厉走了过来,就说道:“王爷……”
“你先躺好。”东陵无厉的声音虽然说和以前一样的冷淡,也分不出来什么情绪,但能够感觉得到,还是有一种关心的意思在里面。
云溪月此时已经松开了手,让开了位置,让东陵无厉在那里站着。
心中却在思索着,东陵无厉与这小公子相处时的模样却有一些温和,也不清楚他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陈夏深却表现迷茫,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能在东陵无厉身旁站立。
林长英心中了然,又解释了一下:“这位是王爷的王妃。”
陈秋雨刚准备开口,听到了林长英说的这句话,心中一痛,话也被哽在了喉咙里。
“见,见过……”陈夏深听到了这句话,刚打算起身,为其行礼。
“无需如此多礼,”云溪月直接把他按了回去,“我千辛万苦才把你救回,你别又昏倒了。”
东陵无厉把目光投向云溪月的手上,那只手还按着陈夏深的肩。
陈夏深自然没看清楚自己家王爷的眼神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在听到云溪月救他之后,心中更加惊讶:“是王妃娘娘您……”
“没错,”云溪月把他的肩按着,眼神非常认真,“你要好好休养才是,不要让我花费的心力都白费了。”
“是的,王妃娘娘。”陈夏深低声答应,那张苍白却不演俊秀的面庞上,满是震惊之色。
云溪月又收回了双手,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东陵无厉,退到旁边,把空间让给东陵无厉。
东陵无厉看了一眼云溪月,直接就问向了陈夏深:“你如今感觉到身体如何?”
陈夏深的声音其实还是很虚弱,但比先前已经好了一些:“回禀王爷,夏深感觉没什么大碍了。”
“如此甚好,”东陵无厉点头,又叮嘱了一声:“最近一定要注意休养,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坏了,如果你在科举当日昏倒,那又怎么办呢?”
陈夏深都不敢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就表现的非常惭愧:“……夏深知道了,这一次一定遵从王爷的叮嘱,好生休养。”
云溪月看着这陈夏深和东陵无厉的对话,心中非常迷惑,这位小公子与东陵无厉看上去,感觉也不是主仆吧,但看着这关系,却有点不太对劲。
能让东陵无厉把自己给找过来救人,这人和东陵无厉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难不成……
东陵无厉把目光投向云溪月,见到云溪月低着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云溪月陡然回过神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没想些什么。”
东陵无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看着云溪月的眼中又有一份疑惑,似乎是想从云溪月眼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喉咙动了一下:“你把治疗他疾病的方子,与他详细说一下。”
“嗯,好的,”云溪月点头说道,又转头把目光投向满是震惊的陈夏深:“你这病是先天而来的,天生的身体虚弱,如果你想要彻底根治的话,需要每天坚持服药,隔天药浴,然后还得进行针灸,如此持续三个月的时间,都能改善身体素质,不过在这段时间之内,就不能够疲劳的,同时也不能够受到什么刺激,还要多多休养。”
“不能够疲劳吗?”陈夏深原本听到自己还有彻底根治的希望,还非常的开心,结果听到还有前置条件,开心就瞬间荡然无踪。
他与之前的陈秋雨一样,都把关注点放在了不能够疲劳之上。
云溪月也没料到陈夏深是这种反应,可她也不能多说,只能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