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在看到云溪月的脚步都虚浮了起来,那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中都有了些心疼。
云溪月转头看了一眼花自在:“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为什么要觉得累!”
但她话音刚落下,就感觉到脚底踩空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到一只手扶住了自己。
云溪月眉头一皱,借着花自在的帮助,起来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有个小坑。
也不知怎么样出现的,估计是没完成的陷阱。
她之前和花自在说话,也没有察觉到,右脚已经踩在了坑的边缘,差一点就陷进去了。
不仅把自己吓到了,而且脚也崴了,脚尖开始疼。
“先在这里坐下吧。”花自在扶着云溪月来到旁边的大石块上坐下。
云溪月用左脚支撑了一下,坐稳了之后,这才弯下腰,打算看一下自己的脚。
可一双手却把自己的脚踝抓住了。
云溪月就准备推开,当花自在的手就已经碰到了她的伤处,秀气的眉紧皱:“你的脚肿了。”
云溪月先把袜子给脱下,看了看伤口,确实肿了一片,她只能先揉一下,散散淤血。
然后她又把袜子穿上去:“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
说完之后,她就准备起身。
花自在却把她给按住了:“如今你不能起来。”
云溪月直接说道:“小伤而已。”
“我的医术虽然不如你,但我也知道很多,”花自在表情非常严肃:“你根本就不能够用脚走,要不然等你睡完觉之后,会肿成个萝卜。”
云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花自在表情严肃,以往他都是那种随性散漫的模样,一点都不正经。
她指了指天空:“如今都要亮了,不过我再不回去睡觉,会在这里昏倒的。”
她又看了看很凌乱的草地:“这里非常潮湿,我不可能在此地休息。”
“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我只要施展一下轻功,小心一些回去即可。”云溪月这么说。
然后云溪月打算借一把力起来。
可花自在依旧把她给拦着。
云溪月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休息,如今都快三天了,她都有些烦闷,但花枝招展还是这个样子。
在这个时候,云溪月就打算动手。
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没办法说服花自在,就直接动手吧。
不过在这时,眼前一晃,花自在转身对着她:“我背你。”
云溪月愣了一下:“你背我吗?”
“没错,”花自在笑着看她:“如今你的脚都崴了,又非得赶着回去,如果我不背你的话,你怎么回去呢?”
云溪月看他那双剔透眸子,心中也知道花自在没有说错,可是……
“行了行了,不要多想了,快走吧。” 花自在也不管云溪月是什么想法,拉起她的手,把她驮在背上,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忽然就腾空而起了,云溪月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
花自在嘴角勾了起来:“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云溪月也没怎么纠结,一边钩住花自在的肩膀,一边道谢:“真是……”
“你别这样!”花自在直接说道,转头看着云溪月,嘴角带笑:“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你还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
云溪月嘴角微微勾起,也不再提起感谢之词,就说道:“如此也好,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花自在心中非常满意:“我也觉得喝酒不错。”
云溪月点点头,不再接话了。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封建时代,也没什么男女之防的概念,也知道自己的脚确实很麻烦,有个人带着自己,也是很轻松的。
云雾缭绕,男子身着红色金纹绣袍,早晨的微风拂起,将衣袍鼓动着,衣角与雾气在空中混作一团,却不及他眼角眉梢的笑意痴缠。
他用着那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身上的少女,一双晶莹剔透的桃花眼,惊心动魄的美。
驿馆。
东陵无厉这些天比云溪月睡得还少,,除了陪云溪月去视察周边城镇的情况,还要在官服中坐镇,查一查王荣海身后还有没有人。
他已经把琼州府中查了个彻底,几乎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琼州府的官僚体系差不多已经烂透了,上面来的钱款财粮几乎被吞了个干干净净,还有往日苛扣的一些税款和粮食,几乎都把福库给堆满了。
但最为让人觉得恶心的是,琼州下属以及琼州城中的百姓,生活得非常困苦,甚至一些小村镇小县城,都有人饿死,又有无数农民失去田地,成为流民。
这琼州官僚之腐败,当真让人觉得愤怒至极!
琼州是最为南边的城市,官员如果要瞒着此事的话,晟帝几乎就和瞎子和聋子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这次疫病出的问题太大,如果不是东陵无厉亲自过来督查。
恐怕琼州百姓依旧要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东陵无厉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造册登记,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就放粮赈灾。
琼州的情况传到了朝野之中,文武百官乃至于晟帝都惊呆了。
暴怒的晟帝直接下旨意,等待灾情被平复之后,会把王荣海和那陈科五马分尸,其余涉案官员视情节轻重,要么秋后斩首,要么直接发配三千里。
东陵无厉从琼州府衙回来之后,直接去了驿馆的后院,那是他和云溪月休息的地方,只有几个侍卫能来,其余人是不能够进的。
东陵无厉挺阔的身影拐过了回廊,门口守卫着的侍卫们齐齐行礼:“王爷。”
东陵无厉又把目光投向了东侧房间,看见那边似乎被拉上了帘子,就问道:“王妃娘娘睡了吗?”
侍卫答道:“启禀王爷,王妃尚未回来。”
东陵无厉眼神动了动:“随行侍卫又去哪里了?”
“也没有回来。”侍卫这么说的。
东陵无厉看了一眼稍稍有些放亮的天空:“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是。”侍卫们退后,而后离开。
东陵无厉右手背在那里,又站了一会儿,身影方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