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了一声花自在:“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自在转头看了一眼云溪月,笑容绝美:“自然是以悬壶药堂未来主人的身份过来的。”
云溪月说道:“我本以为你回京了。”
“这倒也不急。”花自在嘴角微勾。
云溪月问:“你们不是有事情要做吗?”
“你可以这么去理解,”花自在笑了笑,嘴唇勾了起来,“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来如此,”云溪月又点头,也没听出花自在的语气中有什么深意,随口说道:“这次还是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送来那些药材,我们会很为难。”
花自在在到达琼州之后,就安排下属去送了很多很多的药草过来,而且都是免费的。
花自在眉头舒展:“客气些什么?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情还需要说这个吗?”
云溪月白了他一眼,每次和花自在说话,他都很不正经。
花自在唇角微勾,却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一点冷,他就看了一眼东陵无厉。
东陵无厉身穿一身玄色绣金提花暗纹长袍,正襟危坐,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花自在又笑了笑,问了一声云溪月:“你们是打算明天回京吗?”
“没错。”云溪月点头。
花自在的笑容依旧:“那我们就等着京城见吧,别忘了请我喝酒。”
云溪月真的非常无语,
如果不是知道了花自在的真实身份,她会以为花自在连喝酒都喝不起:“你放一万个心吧,我绝对会帮你买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溪月也没多管,把视线投回了天空,却没有发现,东陵无厉如今的手指捏紧了杯盏,都有些发白。
……
次日
天色还没有放晴,马车载着东陵无厉和云溪月出发了。
车身轻微的晃动,云溪月感觉到有一些想睡,她的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由于实在太困,眼眸也都变得有一点水润,她又瞧了一眼紧闭双眸养神东陵无厉。
为了不扰动百姓,东陵无厉和云溪月做出了决定,尽早离去。
云溪月其实也没这么早起来过,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忙来忙去,要不是因为昨天睡得还算早,估计今天早就睡着了。
云溪月又看了一下东陵无厉的下眼眶,有些发青了。
她也有些奇怪,男子昨天回去的还比较早,难不成没睡觉吗?
她正在想这个问题,却在马车拐过街角之时,听到了马车外传来的民众欢呼声。
“祝王爷王妃平安无恙!”
“祝王爷王妃一路平安!”
“……”
云溪月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发现原本应该是空荡荡的街道旁,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百姓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他们离京,起了个大早,为东陵无厉和云溪月送行。
云溪月还看到了有一些安阳县的百姓在那里站着,心中也忽然明白了,估计有很多其他村镇的百姓也过来了。
这欢送的场景,比他们进入崇州的时候还要浩大。
不过有一点不同,尽管没有守卫军在那边拦着他们,但百姓却站得非常有序,空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让东陵无厉和云溪月能够方便的出去。
而在此时,所有人都对着他们挥手,笑容灿烂,传达最真挚的感谢。
云溪月转头看了一眼东陵无厉。
东陵无厉原本还在休息,不知什么时候,睁开双眸,眼神与云溪月的目光相接触。
“王爷……”云溪月笑了笑。
她转过了头,又把车帘给打开了,举着手对百姓们挥了一下,脸上的暗红色胎记依旧是那么恐怖,但却没有影响她的灿烂笑容。
东陵无厉身子直挺,目光扫过那些百姓,眼底闪现欣然喜色,而云溪月在其中占了大半部分位置。
远处的高楼之中,有二人却把街道上的场景尽收眼底
前面的那人,正是穿着红衣的花自在,那双美丽无比的桃花眼中也满是笑意。
他身后则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这是花自在的随身侍卫栉雨。
栉雨笑着说道:“没想到东陵厉王被百姓如此爱戴!”
花自在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好歹是一个王爷,不过危险,前来灾区救助百姓,你觉得这百姓难不成不会爱戴他吗?”
栉雨点头道:“公子说得有理。”
花自在忍不住调侃:“因此啊,就西山彻这傻子,是比不过东陵无厉的,文武方面都比不过,连收拢人心都比不过,当真是有点蠢。”
栉雨也是非常认可,公子所言甚是!
……
东陵无厉等人大概走了四天,在第四日的傍晚时分,前往了鹤城,投宿于一间客栈中。
洗完澡的云溪月坐在了铜镜前,先把脸上的那些胎记给洗干净了,又擦干净水珠。
那张小小面庞出现在铜镜中,原本那可怕的暗红色胎记只余下淡粉色,容貌开始显现出来。
胎记变得极为浅淡的面庞,因为她前世的那张面庞很相似,甚至还要更加漂亮,毕竟自己年轻。
琼鼻小巧,红唇饱满,尤其是那双美丽凤眼,仿佛流淌着华光。
就算是云霏烟站在自己面前,估计也只能算是第二。
云溪月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如果李氏没有把她的面容毁掉,东陵羽那种贪婪好色的性格,肯定会把自己娶回家。
不过原身嫁给东陵羽,绝对不会觉得幸福。
毕竟她那么天真和单纯,进了太子府,也会十分凄惨。
云溪月也不知道,这算喜还算悲。
她又取出了一个浅红色药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吞服。
其实还得谢谢东陵无厉,如果不是东陵无厉给她了鱼龙草,她也没那么快把药材都给收集齐,配置解药,清除余毒。
而此时,隔壁的房间窗户、房门紧闭着,几十个秘卫躲在了各个地方,眼神警惕,身体进攻,不放过任何一个不对的地方。
而宽敞房间内,一个足有半人高的木桶放在了屏风的后面。
莫笛和莫方迟站在两旁,表情严肃。
木桶中的东陵无厉眼眸紧闭着,额头上都鼓起了青筋,似乎承受着难以严肃地痛苦,他那双修长手掌紧紧扣着木桶的边缘,指节都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