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的。”
“好啊，”云溪月嘴角微勾，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寒意：“那我又为何要将这汪小姐推入水中？”
听到这话，在这里围观的人也忍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
“没错没错，厉王妃似乎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动机吧。”
“汪小姐与厉王妃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也没必要如此的。”
“也不能这么说，汪小姐容貌美丽，或许是厉王妃心生嫉妒。”
“我觉得倒不太可能。”
“……”
大家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落入了俞莲心的耳中，她又把目光投向皇后，感觉有些为难似的。
皇后看了一眼俞莲心，又冷声问道：“俞小姐可有什么想说的？”
俞莲心微微低头，吞吞吐吐地说道：“臣女……臣……女……”
云霏烟又开口说道：“俞小姐若是没有证据的话，还是闭嘴为好，厉王妃何许人也，怎么能随意去污蔑？”
听到了云霏烟的话，皇后也是冷冷瞥了一眼俞莲心，她确实是很讨厌云溪月，但是云溪月毕竟是厉王的王妃，算是皇室之人，如果被一个朝臣之女随意污蔑，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听到了这话，俞莲心心中好像很恐惧一样，又说道：“太子妃真的是误会了，臣女只是有一个猜测……”
“你的猜测是什么？”
俞莲心又闭上眼睛，感觉好像是拼了似的，就忽然跪倒在地，高声说道：“臣女先前与其他几位闺女在水榭内开玩笑，说是汪妹妹容貌美丽，若是以后能与厉王结缘，嫁入厉王府，肯定会得到厉王的喜爱……”
俞莲心的头几乎要埋在地上：“都是臣女几人一时昏头，拿厉王殿下去开玩笑，日后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还不愿皇后娘娘饶我们一次。”
皇后的表情很是难看：“你们还真是挺大胆的，厉王作为东陵王爷，你们怎么能随意讨论？”
俞莲心又匆忙说道：“是的，臣女确实有罪。”
皇后又问了一句：“但你们说的这个事情与厉王妃又有何关联？”
俞莲心又看了一下云溪月，怯懦地说道：“臣女等人离开水榭之时，碰见了厉王妃。”
云溪月的表情非常平淡，又冷声说道：“你刚才莫不是在说，本王妃无意间听到了你们几人的对话，嫉妒那汪小姐容貌美丽，所以才想害她？”
“臣女……”俞莲心眼神有一些慌张，也没接话，可她话里的意思，大家也都懂。
“本王妃倒不觉得自己耳力很好，”云溪月表情平淡，又微微让开身子，只能指那边的水榭：“水榭与假山，隔得可很远。”
大家又顺着云溪月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隔了一大段距离来着，如果站在假山那里，也没办法听到水榭中人的对话。
云溪月又对云霏烟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本王妃确实是路过了那个地方，但那时我还在假山之旁，离水榭还有些距离，而且太子妃是把本王妃喊住了的，难道不是么？”
“没错。”云霏烟柔声说道，先前同行的人有不少，她无法说话，只能够说真话。
云溪月的表情依旧平淡，又投向了俞莲心：“俞莲心小姐又觉得如何？”
“臣女……”俞莲心被噎住了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而在这个时候，汪姿妙又咳了两声，睁开了双眼。
大家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汪姿妙，忍不住议论了起来：“汪小姐醒了！”
“我的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厉王妃莫非真的懂些医术？”
“她原先不是很废物吗？怎么会忽然掌握这种技巧？”
“这有点奇怪……”
“……”
在大家的讨论声中，云溪月平淡地蹲着身子，又为汪姿妙把脉。
汪姿妙睁眼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脸严肃的云溪月，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无事了。”云溪月把手收回，又平淡地说道。
汪姿妙被那身旁的婢女给扶了起来，现在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和虚弱：“王妃娘娘……莫不是你把我……救了起来？”
云溪月也没答话，而是问了一句：“既然汪小姐已经醒了，那倒是可以为我作证，刚才是否是我将你推入了水池？”
云溪月的这句话让旁边的俞莲心表情非常阴郁。
云霏烟眼神动了动，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原状，隐藏得极好。
皇后的眼神也颇为严肃，问了一句汪姿妙：“汪小姐有话的话就直说。”
汪姿妙被皇后那冰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脑袋摆得和波浪鼓一样，又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先前臣女忽然感觉身体难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栽倒过去，倒进了湖水里……我落水之事，和王妃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了这话，皇后冰冷目光扫向了俞莲心，大家也把目光投向了她。
俞莲心又匆忙跪倒，高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先前臣女确实是看见厉王妃将她推入湖中。”
那婢女就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筛糠，又连忙道：“皇后……娘娘，婢子刚才出来的时候，一时没有看清楚，兴许是有点花了眼。”
听到了婢女所说之话，俞莲心又满脸紧张地为自己开脱：“臣女先前隔得也有些远，可能真的是看错了，有些心急，也没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做出了猜测，请皇后娘娘饶恕！”
婢女语气中都带了一丝哭腔：“皇后娘娘，婢子一时心急，还请恕罪！”
皇后的眼神异常漠然，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云溪月在旁边站着，冷眼旁观，也没什么说话的意思。
云霏烟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愤怒与不甘，又柔声说道：“母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俞莲心小姐站得位置实在是有些远，想必是见到她们两人有肢体接触，也没怎么看清，刚才也很心急，所以才以为是厉王妃把汪小姐推下去的，兴许她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