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小月,小月当时就明白云霏烟心中所想为何,让殿中的婢女全都退下。
只是孙太医心中还在打鼓,搞不清楚太子妃娘娘所为何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又上前,非常恭敬的弯下腰,先用薄纱搭在了云霏烟手腕上,为云霏烟把脉。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撤手,收回薄纱,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谢过孙太医了。”云霏烟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又轻轻把袖子盖了回去。
孙太医退后了几步,又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无需如此客气,这是微臣的份内之职。”
云霏烟笑容轻柔:“孙太医,昨日,本宫请你去为那些太子侍妾把脉,也不知结果怎样。”
孙太医斟酌了一下,说道:“诸位主子身体都还康健,有一位方美人,是喜脉,也有了两个月身孕。”
听到这话,云霏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声音依旧是温和而轻柔的:“确实是有了两个月身孕吗?”
“没错。”孙太医心中别提多么紧张了,宫中那位在得知后宫喜讯之时,可没什么好脸色。
但是太子妃娘娘贤明远扬,也不知她做何感想……
孙太医心中真的很紧张,但云霏烟的声音依旧是带着温柔笑意:“这可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喜事,太子殿下有孩子了,此事也得快些和太子殿下说。”
孙太医抬头,把目光投向云霏烟,她面上的笑容非常自然,看不出来什么恶毒或者是嫉恨之色。
他心这才舒缓了些许,感慨太子妃不愧是东陵明珠,这份气度就是普通人没法比的。
“好。”小月又说道。
云霏烟又对孙太医说道:“这件事情就麻烦孙太医你了。”
“太子妃娘娘无需如此客气。”孙太医拱手说道。
云霏烟的笑容无比温柔,又对小月说道:“先把孙太医送出去,再把本宫刚得的那珍品紫灵芝赠予孙太医。”
孙太医匆忙谢恩:“微臣谢过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安。”
“太医请这边来。”小月非常客气地说道。
“微臣先行告退。”孙太医又起身,退后了几步,跟着小月离开此地。
云霏烟在椅子上坐着,面上的温柔笑容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眼中满是阴冷狠厉。
小月送走孙太医后,就匆忙回来,见到云霏烟的手掌都攥紧了,将要发怒一般。
小月只能隐藏住心中的恐惧,快步走去,又压低了声音:“太子妃,如今太子殿下在此,极有可能过来,我们还需小心谨慎。”
“呵呵,”云霏烟忍不住冷笑:“太子吗?”
她一双葱白玉手攥紧,骨节有些发青:“太子在娶我前,还对我做出过承诺,说这一生唯爱我一人,结果转眼间,府中美人就有了孩子。”
云霏烟的眼眶发红,语气中满是恨意:“那人有身孕也就两个月?他恐怕在结婚前夕,还与其他的女人翻云覆雨。”
小月也不敢多说。
云霏烟呼吸了好多次,方才舒缓下来心情,又说道:“把东西准备好,我们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的太子殿下,然后再去探望了一下,这个将要为皇室诞下第一位皇孙的方美人。”
“是。”小月点了点头,迅速前去准备。
云霏烟看见小月快步离去,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这个方美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太子府中有美人怀孕之事,立刻就传遍了皇城,大小官员也都知道了,京中百姓也都知道了。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又亲自招那方美人入宫。
就连晟帝都放出话来,他打算为自己的第一位皇孙,亲自取名。
云溪月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隐月庭后院的架子旁整理药草,前几天都是大晴天,她摘的那些药草已经晒得很干。
小桃进来了,又把此事告诉云溪月。
云溪月表情非常平淡,连手中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这样吗?”
小桃又接着说道:“今天进宫之时,居然是那二小姐陪着方美人入宫的,听说这二人非常和睦,二小姐还总是提醒了方美人,让她小心些,旁边的婢女和太监们,都感觉到二小姐十分贤惠,皇后不仅还赏赐了那位方美人,甚至同时赏赐二小姐。”
云溪月忍不住笑了:“这云霏烟还真是能藏,如果不是我对她心知肚明,还真以为这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不愧是东陵羽的正妻,他们真是配极了。”
小桃又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相当之认同。
这云霏烟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做好表面功夫,太子殿下也是那种人,幸好小姐早日醒悟,不再相信云霏烟,更没有喜欢那东陵羽。
云溪月又仰起头来,看了一下如今的天色。
原本天空一片晴朗,但如今却满是阴云,恐怕待会就得下雨。
云溪月把药放入了药筐,同时说道:“估计待会儿就得下雨,快把仆人们叫来,把药都收进储藏室。”
“好的。”小桃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云溪月又拿起两个小药筐,准备去储藏室。
小桃也带着众位婢女和仆役过来,把所有药框都搬了进来。
云溪月又让众人退下,如此一来,储藏室里也只有她和小桃二人。
云溪月要取出一个大瓷缸,而在这个时候,大雨倾盆而落。
小桃为云溪月撑伞,同时忍不住问道:“小姐这边是那祛毒药方的药引吗?”
“没错,无根水是最好的药引。”云溪月点头,接够了雨水,方才带着小桃进入储藏室。
云溪月把装着无根水的大瓷缸小心放好,又叮嘱了一声小桃:“这些天的时间里,我都需要在此地配置解药,你要帮我看好,任何人都不能够放进来,包括一些婢女和仆人。”
“好的,小姐。”小桃严肃地应道。
云溪月又思考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一句:“如果真的有很严肃的事情,比如说殿下忽然要来找我,只有你能够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