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厉经过之后,不仅不救她,反而抽出自己的软剑,丢给了林长英。
林长英丝毫不留情,但林长英提前打算刺入自己心口之时,云溪月却忽然醒了。
脑子清醒了一点之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情况。
她慢慢低下头,只见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扣在了她的腰间,而她身后,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脖颈。
那陌生而带着几分熟悉的药香和竹香在她身边环绕着。
云溪月转头一看,看到的便是东陵无厉完美的下颔弧度,又发现自己的背贴在东陵无厉的胸口。
正确来说,东陵无厉紧紧地把她环住了,堪称是十分严密。
云溪月忍不住吃惊,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很大的力气,忽然起身,逃出了他的怀抱,又跳下床,然后整个人落在地面。
这种大幅度动作,这怕是将死之人也该醒了。
东陵无厉自然也醒了。
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云溪月的面庞,对上她那双慌乱的眼睛。
云溪月感觉自己都快懵了,原本算得上是伶牙俐齿,如今却已经吞吞吐吐:“王,王……王爷……您为什么会……会……在我床上?”
东陵无厉缓慢坐起,原本就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如今有一丝哑意,却非常的好听,让人感觉到很动心,可说的话语却丝毫不留情:“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本王于你的寝殿就寝,又怎么了?”
“这……我……”云溪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瞪圆,盯着东陵无厉。
在云溪月的注视之中,东陵无厉表情平淡自若地起身,又扫了一眼云溪月,表情平淡:“你确认要以这种姿态与本王交流吗?”
“啊……”云溪月低下头。
却发现自己包裹得无比严实的衣服,领子敞开了。
“啊!”云溪月忍不住惊呼,直接跳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寝殿中发生的声音已经把外面的婢女惊动了:“王爷,王妃娘娘出事情了吗?”
东陵无厉看了一眼把自己包成了春卷的云溪月,嘴角微勾,笑容中带来一丝轻松:“把莫笛和莫方迟叫来。”
“是。”婢女只能点头答应,快速退下。
也不过一小会儿,莫笛和莫方迟快步进来,又敲开了门:“王爷。”
东陵无厉看了一眼云溪月,又穿过了一重重床幔,走到了旁边:“进来。”
莫方迟手持衣服,莫笛则跟在了他身后,两人垂着头,也不敢多看。
东陵无厉在莫笛和莫方迟的服饰之下,穿好了朝服,又戴好了头冠。
忍不住摸了一下腰间,又对莫笛和莫方迟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莫防止直接把莫笛拉了出去,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云溪月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听着那边换衣服的窸窣声音,又发现自己心跳如同打鼓一般。
云溪月的脸都是涨红的,都快看不清楚面上胎记了。
东陵无厉把床幔掀开之时,见到的便是如此模样的云溪月。
云溪月见到东陵无厉居然过来了,又忍不住身体颤抖。
东陵无厉脚步也没有停,走近了云溪月。
东陵无厉明明穿着的是朝服,金冠将墨发全部束起,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禁欲而冰冷的。
但随着东陵无厉逼近,云溪月却感觉到自己的耳根都开始发红发热。
东陵无厉一步踏到脚床前踏之上,离云溪月的距离极近,他那双深邃如渊海般的眼眸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云溪月忍不住呆愣,但看着东陵无厉凑近之后,又赶快回过神,迅速往后退。
东陵无厉却单膝跪在床上,一步步逼近了。
云溪月持续后退,背抵在了木栏上,拽着被褥的手都快发红,颤声道:“王爷……”
一句话还没落下,东陵无厉就直接走开了,一眨眼,人就已经来到了床边,站好。
云溪月又看着东陵无厉,只见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小鹿玉佩。
他垂下面庞,把玉佩挂上了腰间,贴在他的身侧。
那小鹿非常可爱,在熹微的晨光中,灵动盎然。
东陵无厉瞟了一眼云溪月,嘴角居然还勾起了一点点弧度:“本王只是把玉佩拿过来罢了,你做这些做什么?”
“这……”云溪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东陵无厉理了一下衣袖,又说道:“本王得去上朝了,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说完话之后,东陵无厉就离开了这里。
门打开,又被关上。
云溪月鲜少地坐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直到小桃的声音出现:“小姐,小桃可不可以进来?”
云溪月清醒过来,咳了一口:“进。”
寝殿的门被小桃从外面打开,小桃快步走入,绕过了床幔,来到云溪月的身旁。
见到云溪月裹着一个大被子,脸上通红,小桃忍不住关切道:“小姐,你出事没?怎么脸庞这么红。”
云溪月如今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大被子,又连忙把身上的被褥甩在一旁,说道:“没什么。”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确实敞开了很多,但对于现代人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云溪月心中感觉到烦躁,自己刚才心虚啥呀?
东陵无厉扫了一眼,自己就那么慌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春卷……
见到云溪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小桃语气略显担忧:“小姐,你该不会是和王爷?”
“是和王爷什么了?”云溪月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声音拉大了很多:“我们之间可什么也没做!”
小桃第一次看见云溪月反应如此剧烈,也有点被吓到了,连忙说道:“小桃只是胡说的。”
云溪月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反应激烈,她瘪了瘪嘴,又扯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神奇”理由:“我才醒不久,所以声音控制不住。”
不过幸好小桃没有怀疑,她倒了杯水,递给了云溪月:“小姐你喝一点水吧,先润一润嗓子。”
云溪月接过水,眼中还是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