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舞衣的领口都有些松,甚至能够看到形状美好的胸前。
尽管这种对于云溪月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她可是个现代人。
在沙滩上穿泳衣的事情,她也做过,也不觉得有些什么。
但想起了东陵无厉刚才扫来的视线,向来脸皮很厚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穿好。”他又只说了两个字。
东陵无厉把视线挪开,目光清冷,没有什么情绪的面孔上,满满的都是疏离。
云溪月又赶快把衣领理好。
在确认衣服没问题之后,云溪月又看了一眼东陵无厉,他面部轮廓完美,仿佛是大师精心雕琢的雕塑,可云溪月也察觉到了,他的嘴唇有些发白。
东陵无厉之前受的伤似乎很严重,看他今天的样子,估计也没痊愈,他更需要这一件大氅。
也许云溪月把那大大氅交给了东陵无厉:“殿下,你还是穿上这件……”
东陵无厉转头,如渊海般深邃的眼眸看向云溪月,语气非常之冰冷,似乎根本不带任何的情绪:“你莫非是要本王亲自为你穿?”
“这……”云溪月呆了一下。
东陵无厉眉头轻皱,转身,然后对云溪月抬手。
“不不……不用!”云溪月连声说道,推后了一大步,表示拒绝。
见到云溪月这副模样,东陵无厉的眼眸眯了眯,又收起了手,声音依旧冰冷:“那就穿上。”
“知道了。”云溪月在东陵无厉那漠然的眼神中,把那大氅披在了身上。
然后又裹得严实。
东陵无厉正在把目光收回,转过身去,走向了前方。
这件大氅是之前云溪月穿过的那一件,又保暖又厚实,那仿佛能把人冻毙的冰冷也被彻底隔绝。
不过对云溪月而言,这大氅还是太大了些,有一大截在地上拖着。
她又把紧紧的揪住大氅,跟着东陵无厉亦步亦趋地走着。
她偶尔把视线投到东陵无厉身上,眼底带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清楚的笑意。
虽然东陵无厉冷面无情,但却是一个很体贴的人。
莫潇和小桃一块走着,在东陵无厉和云溪月的身后,看着前方的两个身影。
莫潇的情绪却非常复杂,他也算是跟着东陵无厉很多年了,最近,他越发地难以理解殿下。
回到了舒适且温暖的马车之上,云溪月在原位坐下,心中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马车里还真是暖和,比大殿里还要温暖上几分。
车夫也没有丝毫的耽搁,云溪月和东陵无厉在马车中坐定后,他就立刻驱车前往了厉王府。
云溪月使自己身体放松,靠在了马车侧壁上,又搓了搓自己微微有一些发红的脸庞以及耳朵。
但她却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那张完美的面庞依旧如天神般俊美,但嘴唇依旧没什么血色。
她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道:“王爷……”
东陵无厉适时开口:“你喝不喝茶?”
“额……”云溪月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东陵无厉递过来的茶杯,说道:“谢了。”
手指接触茶杯之时,她一步不小心,碰了一下东陵无厉的手指。
茶杯带着热度,而东陵无厉的手,却冷得刺骨。
云溪月还未回过神来,东陵无厉就把手收回去了,端着茶杯,喝着热茶。
如果有人受了重伤,出现了失血的情况,在恢复过程中,最害怕的其实是冷。
云溪月非常清楚这一点,她有一次也是这样,虽然最后捡回了命来,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让她觉得记忆犹新。
云溪月放下茶盏,又起身,将大氅脱下。
东陵无厉抬眸看了一眼云溪月,手中还端着茶杯。
云溪月又双手把大氅托着,交给了东陵无厉,笑着说道:“王爷,这车子里面还挺暖和的,臣妾不觉得太冷,您还是先穿上个大氅吧。”
“不必如此。”东陵无厉将视线收回,声线冷淡。
他表情依旧冷漠,但云溪月不知为何,觉得东陵无厉似乎是生气了。
怎么又生气了?
莫不是因为寒冷?
云溪月有些不知所云。
但这不是关键,她看了一下东陵无厉的面庞,发现他不仅嘴唇发白,而且还隐隐约约有着一丝青色,这明显是冷入骨髓了。
甚至东陵无厉捏着茶盏的手都在发抖。
云溪月看着东陵无厉如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到东陵无厉身侧,弯腰,将自己手上的那大氅披在了东陵无厉肩上,然后又收紧。
之后云溪月又轻轻地把领口处的带子给系好,让东陵无厉被包裹起来。
这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丝滑,云溪月又起身,看着东陵无厉入侵的模样,很是满意,还点了一下头。
东陵无厉的身体在原地僵着,又抬眼看了一下云溪月。
见着东陵无厉视线冰冷,云溪月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些胆寒,猛的清醒过来,同时又感觉自己刚才实在是有些不妥。
都说东陵无厉不好女色,也厌恶他人亲近自己,自己刚才还这么做……
看着东陵无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以及那如渊海般深邃的眼眸,云溪月感觉到心里怕怕的。
无论如何,自己都已经动手了,也无法更改,就这样吧。
云溪月表面装作什么都不害怕,要在东陵无厉的身侧坐下,目光投了过去,装作凶狠地说道:“你瞅我干嘛?”
她又把东陵无厉的手拉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感受两者的温差:“你看你手冷成了这样!一定是很冷的,而且你之前还受伤了,不可以硬撑的。”
云溪月表情非常严肃,但其实说出这几句话,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东陵无厉大如渊海般深邃的眼眸果然不可直视。
云溪月又把手给收了起来,表情依旧严肃,起身,后退,先和东陵无厉隔了一段距离,说道:“反正你得把衣服穿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溪月也不再去看东陵无厉,转身回到了自己刚才的座位,坐下之后靠在了马车车壁上,又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佯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