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告退。”云溪月有很大方地对皇子和公主们行礼。
云霁川跟在云溪月身旁,也非常恭顺地作揖:“川儿告退。”
在大家的眼神中,云溪月牵过了云霁川的小手,然后又拉着他一块儿走远。
大家还能,稀听到他们的讨论声。
“溪月姐姐,为什么池兰姐姐和霏烟姐姐对我这么坏呀?”
“川儿乖,别想这个,王嬷嬷做了糕点,姐姐带你去吃好不好?”云溪月的声音很温柔。
“好的,姐姐。”云霁川也显得很开心。
云霏烟的手掌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她悄悄把目光投向了东陵羽,却见东陵羽把眼神投向了云溪月那边,眼中也没有了以往的厌恶之情。
云霏烟忽地感觉到非常不安,一种莫大的危机感在她心中萦绕着。
这场闹剧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云天山也只能咬牙说道:“现在也都快到下午了,府中备下了茶点,各位移步偏厅,品尝一番如何?”
云天山的话让东陵羽回过神,他笑了笑:“那就劳烦云大人带路。”
“是!太子殿下,各位,请这边来。”云天山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模样。
东陵羽以及其他的那几位宫女皇子,便跟着前往了偏厅,
而那些官员的家眷们,也走向了外面,不过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她们的嘲讽之声。
“这李氏谈何贤惠!”
听见了这话,李氏的表情一僵。
而那些贵妇人们又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她之前也只不过是个妾室,能有多么的干净?对那些庶女庶子也不见得多好,你也不看看那云府小公子的穿着打扮!”
“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还说什么体虚病弱不宜见人,真是笑话!那我们是傻子吗?”
“这母女也估计都是一个模样,那个云霏烟还自称是东陵明珠,背地里也不知是何模样。”
“云霏烟也就仗着容貌娇媚罢了,还有几分才华,除了这又有什么?她母亲就是那个德行,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东陵明珠?这明珠啊,怕不是个鱼目!”
“最让我觉得好笑的是,那云霏烟还说她弟弟是家仆之子,云池兰更是骂他贱骨头,那云池兰自己又算什么玩意儿?”
“你们可见着刚才林大人的脸色没?那一片铁青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服了毒呢。”
“不过我觉得云大小姐倒是有点变了,也没和以往一样死盯着太子殿下不放,我现在倒有点相信她是自己退婚的。”
“没错没错,之前那次农休节宴会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她这样的衣服很素净,我差一点没认不出来是她!”
“其实这云大小姐换一身素淡点的衣服,不做妖,倒也没觉得如何纨绔跋扈,不堪入目!”
“是啊是啊,反正比之前她那浓妆艳抹的样子要好上不少,我甚至都忽略了她的胎记!”
“……”
由于水榭十分通畅,李氏和云霏烟等人几乎都把大家的讨论声尽收耳中,直到那些贵妇贵女们离开了这里,转入回廊后,方才清净了些。
“这些人一个二个怎么学起了长舌妇的作态,简直是可恶至极!”云池兰气的摔了杯盏。
李氏也是身子直发抖,被季嬷嬷扶到了旁边的座椅上,现在也在深呼吸,调整心情。
如今的偌大水榭,也只有这三人以及几个心腹婢女,所以她们的这番样子,倒也没被外人看着。
云霏烟在原地站着,垂着脑袋,表情莫名,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怒,甚至连李氏叫了她一声,她都没有回应。
她现在还在想东陵羽对云溪月是什么态度,以前东陵羽从未以那种眼神看过云溪月,他对云溪月的感情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嫌弃,就算在人前再怎么温和,也都只是假装的罢了。
而且让云霏烟感到惶恐的事,东陵羽离开之时,完全没有和她产生眼神交流。
“霏烟,霏烟。”李氏叫了好几次云霏烟,直到旁边的小月轻轻地推了一下云霏烟:“小姐,夫人在叫您呢。”
云霏烟方才缓了过来,煞白的脸庞上挤出了些许笑容,就恢复了原本的贤良淑雅:“母亲,要么晚宴之时,把霁川也带上吧。”
“把那贱人带着做什么?”云池兰当时就生气了,如果不是那小贱人,她又怎么可能丢人?
李氏先疑惑了一会儿,然后就明白了云霏烟是什么意思,然后又对季嬷嬷吩咐道:“立刻为小少爷添一身好衣服。”
“是!”季嬷嬷也不是傻子,立刻就离开了这里。
云池兰瞅见这二人举动,更觉得不解。
不过云池兰也相信自己姐姐和母亲有办法处理此事,所以也没有追问和闹腾。
而此时,偏厅之内。
众人按照身份依次落座。
戏台上有戏子唱戏,还有婢女端上了茶水点心。
东陵昭明环顾一周,也没有看到林长英的身影,不过由于她的公主身份,也不好意思出去找,只能端坐在座位上,听着东陵羽在那边谈论着近日文坛趣事。
在东陵昭明身后的沈效鳞表情亦是无比哀怨,这林长英好不厚道,言之凿凿地说自己喝多了,要去客房休息一会儿,结果自己醒了过来,林长英就跑没了影儿。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就他一个不在。
而林长英也打了个喷嚏。
“这么两个天儿,林大人摇着扇子有点不妥吧。”林长英对面的就是云溪月,她迅速把点心收走。
林长英见着云溪月动作,嘴角一抽,他打喷嚏的时候都已经捂住了口鼻,甚至把身体也侧了过去,云溪月有必要这么防他?
他只能笑着收起折扇,又把话题转移开来:“云大小姐把小公子带走了?为什么没见到小公子?”
“我得把他送回去吧,不然陈姨娘找不到他,不方便演戏的。”云溪月根本就没有半分的遮掩。
之前在御花园里的那次,林长英就知道她是什么人。
自己的这一次谋划,估计也被他看了个清楚,再演戏,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