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目光投向朱雀:“我们回来之时,看到了有人在卖烟花,就想着买一点回来。”
云溪月又把那烟花接过来了一只,想起了记忆中埋藏的片段。
那是一个小院,里面有好多的烟花,自己和几个小女孩在一块玩。
其实是,五岁大小的原身。
但这份记忆却格外的鲜活,所以云溪月嘴角微勾。
“小姐,晚膳备好了。”碧儿也走了过来。
云溪月今天特意给大家放了个假,有亲戚的领了赏钱之后,都可以回家团圆,剩下来的都是些没什么亲人的年轻婢女。
小桃从小就无父无母,碧儿现在也算是孤儿,朱雀更是不用说,所以云溪月干脆就听了小桃的话,让她们一起过年。
小桃见到云溪月笑容灿烂,也知道云溪月估计喜欢烟花,便道:“小姐,我们吃完晚膳之后,就可以去玩烟花了。”
“嗯。”云溪月又把烟花递了回去:“先吃饭吧。”
云溪月给大家都放了假,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她们也不用人伺候,让其他的婢女单独搞了一桌子。
自己则和小桃、朱雀以及碧儿一桌吃饭。
说实话,碧儿似乎还有着当厨神的天赋,跟着王嬷嬷做了好长时间之后,手艺也越来越好。
云溪月忍不住夸赞道:“碧儿这一手厨艺已经算得上是所向披靡了,日后估计也不愁嫁。”
“小姐……”碧儿如今不过十四岁,听到云溪月这么说,脸庞都红了。
“好了好了,不闹你,”云溪月微笑着说道,“王爷那边,送了吃食过去没?”
今天是除夕,东陵无厉之前又帮了她大忙,她肯定得表示表示,虽然不能和东陵无厉一块吃饭,但送些菜过去也是可以的。
“已经送了,”碧儿点头,“两位侍卫也转达了谢意。”
“好。”云溪月稍稍点头,又继续开始吃饭。
碧儿看着安静的云溪月,其实心里还有点疑惑,为什么云溪月不和东陵无厉一块儿吃?
不过这毕竟是云溪月的决定,碧儿不多问,也不会多想。
碧儿其实身世坎坷,母亲早逝,在自己十三岁的时候,父亲也死了,后来自己又被恶霸纠缠,是云溪月救出了自己,并帮她把父亲安葬。
从那时开始,碧儿就把自己当做了云溪月的人,云溪月让她往东她就不往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
无因阁。
莫笛和莫方迟带着不少的秘卫守卫着,而大厅里,东陵无厉在吃晚膳,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人分别是林长英和沈效鳞。
林长英刚过来,也经过了云溪月所在的小院,只是摇着扇子感慨道:“厉王殿下不愧是无情杀神,把自己的妻子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
沈效鳞又有点好奇:“对了,王爷你既然不喜欢那云溪月,为何把她娶回来?”
“啪嗒!”沈效鳞把折扇一收,又敲了一下他的头,让他不要多问。
“你打我做什么?”沈效鳞都有点生气了,脑袋被打会变笨的,而且还不能长高。
林长英又对沈效鳞露出了招牌一般的神秘笑容:“这是厉王殿下的决定,自然是经过了很多的思量,你无需多问。”
同时,林长英又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菜肴,发现其中有四道和其他的菜显得格格不入,又问了一句:“这几道菜,是云大小姐给送来的吗?”
东陵无厉也不回话。
林长英早就知道东陵无厉会是什么反应,所以脸上的笑容根本没有半分变淡。
沈效鳞尝了一下:“这味道还算可以。”
林长英也吃了一点,解决片刻之后咽下,总结道:“味道相当不错,比你这边准备的菜要多一些烟火气,你要么尝尝?”
东陵无厉眼眸微眯,脸色已经有些不开心了。
林长英这才把嘴闭上,也不敢多言。
沈效鳞心思粗,也没品出些什么,只是觉得挺好吃的:“如果不是时机还不怎么成熟,我倒想与这云大小姐结识结识。”
然后沈效鳞又把目光投向了东陵无厉,满脸的兴致:“你清不清楚,之前云相生辰之时,那场面有多么的热闹!而且云溪月也算得上是个厉害角色,各种手段频出不穷,如果不是后来林长英解释了一下,我还看不出来她是刻意装的。”
林长英也微笑着说道:“我先前在御花园中也见到过她一回,那时便知道她绝非传闻那样。”
沈效鳞又道:“没错,她恐怕只有脸像是传说中的那样。”
林长英也有点感慨:“她也算是个可怜人,如果不是李氏给她下毒,她也不会有那般容貌。”
沈效鳞和林长英这一番对话,其实让东陵无厉有些烦躁,不过当他听到那下毒二字,心中确实有些凛然。
难不成云溪月昨天所喝的是解毒药?
林长英敏锐地捕捉到了东陵无厉的眉头皱了起来,又连忙对那边的沈效鳞投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了。
然后他微笑着说道:“殿下再不吃饭,饭菜就要凉了,难不成今天晚上要喝一晚上吗?”
林长英此时的样子实在是过于谄媚,和他那幅清冷如谪仙般的面容有些相违背,东陵无厉看了他一眼,道:“也行。”
“额,啊?”林长英和沈效鳞当时就惊了。
他们算是与东陵无厉一块儿长大的,也没见过他沾酒,怎么今天忽然答应了?!
他难道受刺激了?
看着东陵无厉的表情平淡无波,林长英觉得心中不妙,正想着如何去反悔,确定东陵无厉把酒水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杯。
沈效鳞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见着东陵无厉喝酒,惊讶也都抛至脑后,满心欢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帮林长英给满上。
“来,为咱们的除夕干杯!”
他们往日基本都是在隐门过除夕的,去年的时候,林长英已经成为了宰相,晟帝赐宴,他脱不开身,而东陵无厉也在西山国游历,三人就没在一起过除夕。
想到这里,林长英也没怎么管东陵无厉为什么这么反常,也举起了酒杯,道:“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