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厉稍稍点头:“嗯。”
云溪月跟着东陵无厉一起进入府邸。
只剩下侍卫们心中暗自惊疑。
云溪月跟在东陵无厉的左侧,还是和以往一样,离他一步之遥。
所以说两人隔得也并不算太近,可云溪月还是感觉到一丝压迫。
她知道东陵无厉作为东陵杀神,肯定武功极高,但今天看到他救下川儿的那个场景,她才了解到东陵无厉有多么厉害。
且不论自己根本没发现东陵无厉是何时来的,就凭他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速度,让她觉得非常可怕。
所以云溪月心中就感慨了起来,幸好她那个时候没有去威胁东陵无厉,和东陵无厉硬碰硬什么的,而是选择了温和合作。
如今看来,她当时的选择真的非常明智。
两人在路上也没说话,到两人便一路走到了小径分叉处时,云溪月方才开口:“王爷,时候有些晚了,臣妾先回隐月庭了。”
东陵无厉的步伐顿了顿,又转过头来,轻声说道:“好。”
云溪月行了一礼,又带着小桃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东陵无厉原本都打算回寝殿了,但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也没有迈开步子,而在原地看着云溪月离去,那眼眸依旧如渊海般深邃,看不出半分的情绪。
……
和云溪月想的差不多的是,也不出三天时间,她就收到了来自吴修竹的信件,当云溪月收到信之时,她还身处于隐月庭的书房之中,为宝衣坊绘制新图样。
小桃拿着信走了进来,交给了云溪月,又说道:“小姐,这是那位吴侍郎派人送来的。”
云溪月点点头,将那一封信接过。
里面的信纸都叠得整整齐齐,云溪月展开之后,工整流畅的字体出现在眼帘之内:“修竹愿信王妃一回,还请王妃助我,修竹定感激不尽。”
云溪月又轻轻把信折了回去,嘴角一勾,吴修竹也算是个有眼力劲的人。
她又把目光投向小桃:“小桃,帮我拿些信纸来。”
“好的。”小桃转身又去旁边取来了一叠信纸,又把一支兼毫笔取了过来。
小桃又帮云溪月铺好纸,放好镇纸,然后还为云溪月研墨。
云溪月手提毛笔,先点了一点墨水,想了想,方才落笔。
最近云溪月的字有了很大的进步,宁太傅也亲自夸奖过的。
云溪月落笔很快,不出盏茶功夫,就写好了一封信。
她又把信纸细细叠好,放入信封,交给小桃:“今夜亥时,你替我走一趟,务必要把这封信交给言曦公主。”
小桃以双手将那信封接过,又点头道:“是!”
将信封处理好后,小桃又问了一句:“小姐,小桃先前进来之时,管家过来送了个口信,说是那俞莲心邀请您,希望您明天能去清茗楼喝茶。”
俞莲心?
距离之前汪姿妙落水之日,都快过去了一周。
现在邀请她,想必是俞莲心总算承认了,自己会医术。
她估计又编了一套说辞,打算用在自己身上。
云溪月挑了一下眉,又说道:“直接拒绝即可,说我得了风寒,如今还没有痊愈。”
“好,小桃立刻就去。”小桃微笑着说道,她也知道自己家小姐不会过去的。
像俞莲心那种矫揉造作、两面三刀之人,小姐最为厌恶。
小桃就转身离开了。
云溪月又看了旁边的稿纸一眼,起身,稍微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快步来到了窗前。
略有些西斜的太阳洒下光辉,那阳光透入窗内,撒在自己身上,有种温暖的感觉。
云溪月又看了看天空,天空如洗,只有些许轻柔云彩,缓缓飘动。
云溪月心中有点不是很满意,恐怕得过一段时间,才能下雨。
她那祛除胎记的药方,除了那些药材外,还需要以无根水为药引。
云溪月是这样打算的,等拿到鱼龙草后,再取无根水,只是最近都没下雨,她只能把计划推迟。
她又轻轻拂过面庞,因为沉积的毒素,每到一月之末,胎记会感觉到一丝火热和麻痒,尽管不算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确实挺糟心。
想到了这里,云溪月又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出现,虽然那个人把气息隐藏了,但云溪月还是非常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云溪月眼眸带出冷光,虽然并没什么动作,但是用眼角余光不停地观察着那一处。
而且云溪月也微微摸到了袖口的暗袋,那里藏着银针,如果那个人敢做出什么动作,她也定会让他好看。
但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云溪月也没察觉到什么杀气,倒是传来了些许好奇与探究。
云溪月心中也算明白了,又把银针收回,放下右手,平淡道:“我劝你出来比较好。”
但庭院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风吹拂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
云溪月直接把目光投向了一处灌木丛:“如果不出来的话,我是会叫侍卫的。”
最后,树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少年的身影,他表情十分惊讶:“你又怎么能发现我?”
云溪月感觉这少年看上去比较眼熟,再也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她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本少爷可是厉王殿下的兄弟,你害怕了吧?”那人的脸上涌动着一种叫傲娇的情绪,语气也挺骄傲的。
云溪月又看了一下这人。
他身穿以金丝银线刺绣出图案的暗纹提花蜀锦为材料做成的衣袍,腰间还悬挂着镂空累丝小金球作为装饰,连发冠的材质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身上的那些细碎都是各色宝石……
简直是壕到没有朋友。
不过云溪月也有些纳闷,东陵无厉何时多了一个兄弟?
这人也就是容貌俊俏,除此之外,感觉好像和东陵无厉也没什么交集。
那少年被云溪月盯得头皮发麻,又高声说道:“诶,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溪月也搞不懂,东陵无厉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