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长英的打扮则截然不同,一支白玉簪束着发,一身装饰简单的浅青色丝绸长袍,腰间拴着一枚圆形玉佩,银白穗子垂落,让他仿佛如同九天至上而来的谪仙人。
云溪月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林长英的外貌条件也相当不错,而且与东陵无厉是两种风格的人,难不成这林长英才是……
不过云溪月还是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沈效鳞也拱手说道:“王爷。”
“起来吧。”东陵无厉的声线依旧非常清冷。
东陵无厉都这么说了,云溪月和沈效鳞也都站了起来。
“微臣见过王妃娘娘。”林长英又行礼。
云溪月把目光投向了林长英,语气不亢不卑:“林大人还真是客气了。”
东陵无厉又寻了一个石椅坐下,对他们说道:“先做下吧。”
沈效鳞站的比较近,又坐在了东陵无厉的右手侧,云溪月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挨着沈效鳞坐下。
林长英稍微一愣,不过又摇着折扇,勾起嘴角,坐在了东陵无厉的左侧。
东陵无厉眼眸深沉,看了一眼云溪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
云溪月却没有感觉到东陵无厉有一点不太对劲,只是勾唇一笑:“看来林大人还真是藏得很深呢。”
她所指之事,正是林长英没有站队、但实际上却是东陵无厉那一派的人的事。
无论是宫宴,还是平时的朝会什么的,她几乎都没有看到林长英与东陵无厉有什么交集,结果没有料到,这林长英早就投了东陵无厉这一脉。
也不怪自己第一次前往无因阁书房,以及东陵无厉陪着自己回门之时,感觉到当时书房的气息有一点不太对劲,恐怕当时林长英就藏在了里面。
云溪月心中如此设想,她看着此时的东陵无厉和林长英,只感觉他们两人之间全都是粉色爱心。
林长英自然是不知云溪月心中所思所想,只是随意笑笑,然后非常客气地说道:“王妃娘娘此言不妥,王妃娘娘才是深藏若虚。”
他指的是,云溪月其实什么都明白,非要装成一个草包废物。
云溪月也没什么话可说,原先那个云溪月确实是什么都不懂,但自从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个身体之后,她还真没有展露出什么非凡之举,一直在装废物。
直到前段日子,才逐渐展露出了自己的一些才能。
因此,她真的没办法去反驳。
不过云溪月也没有多话,而是对东陵无厉说道:“王爷今日叫臣妾过来,只是为了让臣妾认识一下王爷麾下的这些人吗?”
东陵无厉修长而有力的手捏着一个小小茶杯,轻声说道:“确也如此。”
听到了这话,云溪月心中绝对是非常惊讶的,尽管他与东陵无厉已经算得上是合作得较为深入,但东陵无厉这一次还真的是很有诚心。
林长英作为帝国最年轻的宰相,在朝中向来不搞什么派系之争,深得晟帝的宠信,这算得上是东陵无厉的一张底牌了吧,怎么就直接告诉她了?
云溪月又忍不住问道:“如果王爷把这件事情告诉臣妾了,不害怕臣妾……”
东陵无厉的声音非常平淡,却也很好听:“本王也知何为疑人不用。”
“如此也好!”云溪月嘴角勾起,又取来茶盏,将其举起。对东陵无厉做出了敬酒的状态,又说道:“王爷既然已经给予了我这么多信任,我也一定守信守诺,尽可能帮助王爷。”
“可。”东陵无厉语气平淡,眼中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可手掌却忍不住握紧了些。
云溪月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她也知道,东陵无厉的这番举动也是在表示,东陵无厉信任自己。
如此一来,云溪月干脆就喝完了杯中茶水,姿态非常豪迈。
“当真是洒脱!溪月姐厉害呀!”沈效鳞在旁边拍掌道。
“溪月……姐?”林长英把目光投向了沈效鳞,略有些惊讶,都忘记了去摇着手中的折扇。
他才多长时间没在这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旁边的东陵无厉角把目光投向了沈效鳞。
而云溪月看着沈效鳞在拍马屁,却满脸的自然,没有任何受之有愧的感觉,又重重的把杯子放回了桌面。
沈效鳞的表情比云溪月还要自然:“没错啊,就是溪月姐。”
林长英惊呆了,头一回无话可说。
也不为其他,这沈效鳞出生于豪商沈家,自小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性格,也没说是他爹娘,哪怕是师父也没办法镇住他。
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收拾这小子,也就是东陵无厉。
怎么今天又忽然多了一个?
而且他居然称呼云溪月为“姐”!
他自然是清楚,沈效鳞个子还挺高,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但他实际上也只有十六岁出头。
可就算自己比沈效鳞要大三岁,也没听见沈效鳞叫自己哥。
“王妃娘娘,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您的生辰?”林长英就笑了笑,对云溪月问道。
云溪月也知道林长英是什么意思,又直接说道:“我比沈少要大上半年。”
她在来的路上才知道自己比沈效鳞要大一些,不过论起身高来,也矮了好多。
沈效鳞自然明白林长英为什么如此惊讶,他就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愿意叫她姐?”
林长英眼神凝重。
沈效鳞又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满脸的嚣张:“如果你能做出这种药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哥。”
林长英把那瓷瓶接了过来,又疑惑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毒药,能让你生不如死的那种!”沈效鳞声音很大,还想吓住林长英。
林长英看了一眼沈效鳞,真的心中很无语,感觉这家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云溪月眼中忍不住失笑,结果还不清楚东陵无厉与沈效鳞具体是何关系。
但从沈效鳞的情况来看,他既然敢在东陵无厉面前如此“嚣张”,而东陵无厉也没有责怪于他,就知道,这绝对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