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盖住心中的生气,笑容依旧浅淡,开始解释:“王妃娘娘,真的无需如此,师兄一向比较忙,我不方便去打扰,也别为难莫方迟了。”
云溪月眉头轻皱:“可是……”
司空雪又飞速想了一个说法,微笑着解释:“我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一次过来京城我还没有好好去玩,今晚还可以出去玩一玩,买些东西回隐门,也算是没白来,所以就不需要去打扰无厉师兄了。”
“原来司空小姐是这种打算。”云溪月笑着说。
“确实。”司空雪说道。
莫方迟也找了个机会拱手行礼:“王妃娘娘,司空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先行告退。”
司空雪微笑着说道:“你先去吧。”
莫方迟鞠躬,离开了这里。
但没人看见的是,莫方迟走远了之后,长吁一声。
幸好司空雪如今是有安排的,要不然王爷如果知道,王妃娘娘亲自把他和司空雪安排一起用晚膳,指不定脸色会难看成什么样。
而且自己和莫笛这两天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王爷生气之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谁也承受不住。
然后云溪月还叮嘱了一下小桃:“我记得我们的库房中好像有一个天蚕丝手帕,还有一个由天蚕丝为扇面、羊脂白玉作为扇柄的绣花团扇,你帮我找过来吧。”
“好的。”小桃点头答应,退了下去。
云溪月又对司空雪说道:“司空小姐马上就要走了,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比较突然,没有准备好礼物,只有匆忙拿出两件东西,赠送给司空小姐,还请司空小姐务必收下。”
司空雪又说道:“王妃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云溪月点头,又帮司空雪添了杯茶。
司空雪把目光扫向那边的医书,又把自己心中想了很长时间的话说出来:“王妃娘娘,其实我还得谢你一回。”
“谢我一回,这是什么意思?”云溪月还有些发懵。
司空雪又微笑着说道:“这几天我看到师兄气色较往日好了一些,昨天晚上我帮他把脉的时候,也发现他的毒素没有以前那么暴烈。”
云溪月根本不知道东陵无厉居然还中了毒,她忍不住问道:“王爷中了毒吗?”
司空雪又说道:“我先前在隐门之时,是不知道王妃娘娘精擅医术的,也多亏王妃娘娘悉心照顾,师兄的身体才能恢复起来。”
云溪月眉头一皱:“你别误会,我并没有给王爷去诊治,他是怎么中毒的,什么时候中毒的,我都不清楚。”
可云溪月要转而问:“能否告知一下他中了什么毒?”
云溪月现在表情非常慌张,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你……”司空雪脸上笑意一僵,瞬间变得难以置信:“师兄没和你说起此事吗?”
“从来没有。”云溪月也不隐瞒。
司空雪:“这……”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云溪月又问道。
司空雪脸色纠结,回答道:“王妃娘娘,我也不怎么清楚师兄是否和你说过此事,我以为你和师兄的关系,他想必已经把……”
司空雪稍微顿了一下,面露歉然:“其实此事对我师兄而言至关重大,他未曾与你主动提起,我也不方便多解释……”
云溪月也明白司空雪是什么意思了。
东陵无厉中毒了,也没把这事告诉她,司空雪也是不方便告诉我的。
“此事……”云溪月的声音略有些苦涩:“你们是都知道的吗?”
“没错,”司空雪点了点头:“我和长英师兄等人也都知道。”
答案确实是如此,云溪月心中却很是失落。
司空雪将女子的眼神收入眼中,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王妃娘娘,他们既然不愿意告诉你,我也不方便多说。”
云溪月嘴角微牵,露出一个非常牵强的笑容:“我清楚此事,如果王爷没告诉我的话,我也不方便去问,也不方便为难于你。”
“小姐,”小桃此时也过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是一个绣帕和一个玉柄团扇,“东西都找到了。”
云溪月先起身,然后接过小桃手中那木托盘,双手交给了司空雪:“司空小姐,我送你这两样东西,就当做践行的礼物。”
司空雪也起身,然后笑着接了过来:“谢谢王妃娘娘了。”
她又微微行礼:“如今时候已晚,雪儿先走了。”
“司空小姐,慢走不送,”云溪月说道,又把目光投向小桃:“小桃,把司空小姐送出去吧。”
“王妃娘娘留步。”司空雪说道,然后和小桃一起离开了这里。
云溪月看着司空雪离开了这里,看着司空雪的身影逐渐消失,眼神也没收回来。
小桃回来之后,便看到了神色有些古怪的云溪月,心中有些关心,问道:“小姐,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的,”云溪月回过神,嘴角带起一丝微笑:“我如今也没什么,你先走吧,晚一点就提醒一下我,我要出去赴约的。”
“是。”小桃看着云溪月有些颓废的脸庞,心中依旧忧愁,可是不方便多问,只能够先离开。
云溪月坐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略有些杂乱的那些药草,却没有任何收拾的心思。
怪不得东陵无厉不让她把脉,难怪东陵无厉的手有的时候会很冷,原来中了毒。
但东陵无厉知道自己擅长艺术和读书,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帮忙看一下呢?
云溪月以为东陵无厉应该对自己应该有着信任,可发现这其实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东陵无厉不把中毒之事告诉她,估计怕这个把柄被自己掌握,自己会借此机会去害他。
云溪月嘴角带起了一丝自嘲的笑,他毕竟身负重任,所以一定会小心谨慎,防着自己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自己也瞒了他不少事吧。
为什么又要求东陵无厉对她就非常坦诚?
云溪月轻轻碰了一下那警车中的浴室。
她是没有任何能力去怪东陵无厉的,可是为什么她心中就感觉到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