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国。
西郊密林,乌云蔽月,尖叫声撕裂天空。
“你……你……别过来,不要,不要,救命……”女子身体抵在地面,两腿不停地往前蹬,背部都快靠近悬崖边沿了,同时嘴里止不住地哀求,“你们别杀……别杀我!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铁面杀手嘴角勾起讥嘲弧度,“我还未见过你这般丑陋至极的女子!还拦了贵人的路,活该去死。”
“来日你下了阎罗殿,也不要怪罪我二人!”铁面杀手抽出匕首,一剑刺向女子,女子似乎是爆发出了潜能,闪身避开,但还是划破手臂,但身形一晃,坠落悬崖。
“啊!!”
恐怖的惨叫声传来。
而此时,后方的黑暗走出一位华服男子,月色之下,眼眸微眯,里面似乎流动着冷芒。
两个铁面杀手躬身行礼:“殿下,此人……必死无疑!”
华服男子微微勾唇,很显然的是,他很开心,“渊河,赏他们玉璧一双!”
两人又即刻跪倒,同声高喝道:“谢太子赏!”
这华服男子地位炫赫,为东陵太子东陵羽,不仅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更机敏过人,颇有贤名,
渊河将手中玉璧交由二人,等他们躬身退下后,东陵羽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悬崖:“云溪月,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觉得你配得上本太子!渊河,我也算是能舒坦了。”
渊河看着东陵羽背影,快步跟了过去。
……
“咳咳……”云溪月在水里扑腾两下,挣扎着抓住青石,勉强爬到河岸。
同时她努力捶打胸口,吐出一口口河水。
她,云溪月,二十一世纪炎黄第一名盗,原本她与自己手下合力盗取一尊羊脂玉佛,但最后关头却被手下从百米高楼推下,死前她依稀见到女手下和一个陌生男子的扭曲面孔。
不过为什么他她没死?这又是何处?
云溪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锦袍绸裙,倒并非是穷苦人家出身,掀开衣领,也没有见到自己右肩上的熟悉纹身。
同时脑海中传来了剧痛,灵魂都被撕扯开来一般,而无数信息涌入脑海。
她目前“附身”的女子,名叫云溪月,是东陵国左相的嫡长女,虽然地位崇高,但生母早亡,阴险继母与庶母共同算计了她。
继母看似仁慧淑良,不教她诗书礼义、为人处事,甚至给她洗脑,告诉她便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好女子。
云溪月也成功变成了一个膏粱纨绔,觉得世间之物,任她取用,也并无不可。
不通礼数也罢了,原本在左相的庇护下,倒是可以混得一世安宁,可,她偏偏迷恋上了那东陵羽,以不知多少年前的一桩婚约为凭借,反复纠缠,也因此而丧命。
原身是一个可怜而又可恨的女子,她本身没有错,却被别人一步一步推向深渊。
云溪月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既然已经利用她的身体还魂,那她自然会为这女子讨回公道!
“你这女人,倒真是奇怪。”而这时,一道玩味男子声音响起,但奇怪的是,难以琢磨方位。
云溪苑扭头一看,她初来此世,心神摇晃,也没察觉到旁边有人,她把衣服一拢,又看了一眼旁边一棵大树:“你又是何人?”
树枝弯曲的脆响传来,一红衣身影自枝头如飞燕般轻盈地落下,映入眼帘,那是一年轻男子。
皮肤白皙,一双勾魂摄魄桃花眼,五官俊美,哪怕云溪月见惯美难,也无人可及。
但她没有丝毫欣赏之意,而是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红衣男子察觉到眼前女子身上凛冽杀机,眼神更加玩味,笑意盎然道:“这位女侠,你可真是错怪我了,我不过只是恰巧路过,但你却不知为何在疏星朗月之下拉扯衣服,在下心中好奇,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云溪月不想与这人说话,见他没有杀气,就打算走。
红袍男子一愣,身影一掠,来到她身前:“你走做甚?”
他白皙指尖将近触及到自己手掌之时,云溪月转身,手一把攥住他指节,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呃……”红袍男子猝不及防,甚至可以说是头回被吓到了,他又咳了咳,“相逢即是缘,认识一下,怎么样?”
“认识一下?你是想和我交朋友喽?”云溪月眼眸微眯。
“可以这样理解。”红袍男子笑吟吟道。
“朋友之间应该坦诚,你连你的身份都不告诉我,我要如何能信你?”云溪月笑笑,道。
红袍男子桃花眼微微眯起,倒是魅惑无比:“你有没有听说过,风雨红烟楼?”
云溪月稍微想了想,前身所遗留下来的那些信息中,倒并没有这个所谓的风雨红烟楼相关的,她便道:“这与这又有何关联?”
红袍男子不知该如何作答,从来都是他去呛别人,也没有遭遇过这种尴尬体验。
他只能再次咳嗽一声,报出名姓来:“我叫风自在。”
“云溪月。”云溪月也没有选择隐瞒,“风雨红烟楼恐怕势力不小,我怀疑你便是那风雨红烟楼的楼主。”
“你又是从何得知?”风自在又问道。
云溪月笑了笑,转而把话头引到了自己所关注的问题上:“我身受重伤,但这里离京城很远。你可否送我回去?”
云溪月落落大方,仿佛此事并不一点儿都不唐突。
“你又在何处落脚?”
“左相府。”云溪月随口说道。
“嗯……”花自在刚点点头,然后眼眸大睁。
“左相府?!”
花自在勉强压下心绪:“你就是左相之女云溪月?那个恶名远扬的丑女?”
云溪月嘴角勾起,眼中却带起一丝不屑,看来她那个便宜后母以及庶妹当真是无聊至极,把原身养成这样还算不够,更是要败坏她的名声。
当真是无耻至极。
不过也没什么了,等自己回去之后,这两人的好日子就算终结了。
她声音倒极为平淡:“所以你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