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府衙。
“张大人,这就是你给本王办的差事?”
西京知府张大人跪在堂下瑟瑟发抖,老天作证,张大人真的是尽心尽力地给萧相意等人准备的客栈吃食,就是客栈小二也是常年居住在西京的人,怎么料到会出这种事儿。
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府衙的衙役和萧相意带来的士兵也派出好些去全城搜捕那个客栈的店小二了,虽然暂时还没什么消息,但是昨夜到今天一直宵禁,想来很快就能找到,一切都要等找到线索再说。
岳楼突然近前,靠近萧相意耳语,萧相意听完,冷哼一声,随即让岳楼带了几个人搜张大人的宅子。
张大人在一旁哭天喊地的叫冤,还扬言要去京都告萧相意,萧相意不为所动,岳楼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张大人,带着人就去了后院。
一时之间,丫鬟仆人的惊叫哭喊声传到了前院,张夫人更是顾不上男女大防,跑到堂下来求情。
萧相意看了看年过不惑之年的张大人,又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张夫人,有些感慨张大人的身体真是老当益壮啊。
韩启柳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将张夫人扶到一旁坐下,萧相意看着两个女人在一起,不得不感慨成亲的女人和不成亲的女人就是不同。韩启柳美貌,胜在英姿飒爽,眸子里清澈见底,张夫人也容貌不俗,却是艳丽,就算是哭哭啼啼也别有一番风情。
很快,岳楼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西楚国宝。
“张大人,这是什么?”
张大人还未说话,张夫人就又跪下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诉说了这些国宝的来历,依照张夫人所言,张夫人娘家是西楚名门望族,这些国宝便是娘家的,西楚打输了,张夫人娘家没落了,就带着国宝嫁给了张大人。
萧相意仔细瞧着张夫人,眉眼之间确实有西楚女子的妩媚,但是要说名门望族,张夫人还真不像,浑身上下一股小家子气。
“大人,大人若不信,臣妇还有信物作证。”
依照张夫人所言,信物事关重大,只能给皇室所见,于是萧相意便随张夫人去了内堂,张夫人让萧相意稍坐片刻,自己进了屏风后去取信物。
待张夫人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换了,张夫人浑身上下只穿了薄纱,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这就是张夫人的信物?”
萧相意闪身躲过张夫人,瞧着张夫人来者不善,又环顾四周,见此屋子门窗皆关,心中暗道:不好。
张夫人见萧相意不上当,干脆连薄纱也脱了,道:
“殿下,今日无论如何殿下也躲不过去了,不过俗话说的好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相意从小在宫里长大,常见宫里的女官对父亲投怀送抱,投怀送抱不成大喊大叫引来别人的注目,然后逼迫男人,这些招数太平常了。
张夫人见萧相意还是不为所动,正待大叫,只觉得脖颈一疼,晕了过去。
萧相意将人拖到屏风后,盖上衣服,自己出了门,回了前厅。
“殿下,店小二找到了。”
是在一处偏僻的农户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店小二快没气了,是这家农户救的他。
韩启树跟着来人到店小二所在,店小二此时还未清醒,韩启树端看店小二长相,与昨日自己见到的显然不是一个人,想来是纵火并非计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韩启树回了府衙,萧相意还在审张大人,更是指控萧相意轻薄张夫人,萧相意也懒得解释,让人上了夹棍,还没等用刑,张大人便招了。
张夫人的确是西楚国人,张夫人所言也不虚,但是张夫人嫁给张大人一年之久,一直端庄守礼,绝不可能是罪魁祸首。
萧相意听完不置可否,端庄守礼和罪魁祸首并不矛盾,尤其是张大人恐怕不知道张夫人刚才是如何勾引自己的。但是这话不能明着告诉张大人,毕竟张大人也是朝廷命官,还是要面子的。
“殿下,请看。”
来人端上来一个珠子,已经被烧得漆黑了,却依然能发光,是极好的夜明珠。
“从何处而来?”
“回殿下,从被烧的客栈中找到的。”
这种夜明珠极为少见,西楚并不盛产夜明珠,而东海确实夜明珠的大国,萧相意看着这珠子陷入沉思,本以为这是西楚国为了报仇而放火,没想到还有可能是东海国的手段,难道东海国不想联姻,不应该啊,联姻在东海国都成了传统了。
“去看看张夫人醒了吗?”
萧相意想提审张夫人,想了想,又道:“让柳儿去。”
万一张夫人再用美人计,萧相意可不敢保证他手下的汉子能坐怀不乱。
韩启柳见到装柔弱的张夫人,也不含糊,直接泼了一脸凉水,人从床上提起来,张夫人醒了,见来人是个姑娘,也知道装起来没用了,却是一口一个“男人婆”的唤韩启柳。
韩启柳久居军营,什么话没听过,这几句话根本激怒不了她。韩启柳抽出长剑来在张夫人的肩头挑破了点皮,张夫人立时就哭天喊地起来,直言韩启柳杀人。
喊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韩启柳也不多废话,长剑立在张夫人的脖子上:
“要是不想受罪,就实话实说。”
张夫人没想到韩启柳是个狠角色,登时吓得瑟瑟发抖,赶忙将自己知道说出来了。
原来萧相意进城当天,张府的下人便告诉张夫人有个富商想走张大人的门路和京都的皇孙搭上话,是以,张大人才主张让京都的队伍住客栈,因为这家客栈便是这人开的。
此人给了张夫人不少好处,张夫人便在张大人耳边吹了耳边风,张大人便将萧相意等人安排在这客栈。后来的事,韩启柳就知道了,因为自己担心一旦突发意外将士找不到主帅,便提议萧相意岳楼和韩家兄妹四人分别住不同的客栈,韩启树便住到了原来萧相意应该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