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员外，您也在这儿听戏啊，真是幸会啊幸会。”韩启柳到了贾员外的包间，装作不经意的偶遇。
“你是谁啊？”贾员外翻了个白眼，一脸横肉快掉出油来了。
“我啊，我小韩啊，还得您提携过，您忘了？”韩启柳真不愧是天天看话本，演起戏来活灵活现，丝毫看不出是官宦女子。
“哦，小韩啊，怎么了，最近那儿发财呢？”贾员外随口附和着，又从上到下看了韩启柳一眼，看韩启柳穿着，想着怎么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就当认识吧。
“唉，别提了，我之前给宫里的那批布，唉……”韩启柳拍着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我这可怎么办啊？”
“别难过了，来喝口酒。”贾员外让人斟了一杯酒，“你的事儿还能有我的事儿大呀。”
“我哪儿能跟您比呢，不过，您的事儿可是传遍了业内了，到底是咋了？”韩启柳开始一步一步试探了。
“唉，不就是给边关的棉衣出了问题了。”
“我可是听说了，那棉衣的药草可是不便宜呢，贾老板，您可是财大气粗啊。”
“唉，咱们做买卖的，哪儿能做赔本买卖啊，不说了，喝酒喝酒。”说话间，开戏了，贾员外便不再和韩启柳白活了。
韩启柳又试探了几句，见那贾员外也不肯多说，便借故告辞，回到自己包间。
“如何？”萧相意见韩启柳兴致不高，想来也没问出什么结果。
“那个贾员外防备心很重，但是他是知道凌雪草在棉衣里的。”韩启柳想了想，“我们要不去这个贾员外的库房看看，说不定他的库房里还有剩下的凌雪草。”
“言之有理，那我们明晚就去探探这贾员外的库房。”韩启树说道。
“何必等明晚，柳儿，过几日的琉璃宴，你的衣服可选好了？”萧相意狡黠的一笑，“没选好的话，就去这贾员外的店里看看吧。”
韩启树、韩启柳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萧相意的用意。
三人也不待戏文演完，就起身结账，一路打听着到了贾员外的店铺。这贾员外京都的产业颇多，店铺也数不胜数，却只有靠近皇城的这家布衣店是最大的。
“二位公子，进来看看。”店铺的掌柜见韩启树兄妹穿着富贵，亲自迎上来。
“我家女眷过几日参加一个宴会，你这里可有华丽些的衣服布料。你且把你库房里值钱的料子都拿出来，爷不缺银子。”韩启树有模有样地挑拣着柜台上的几匹布。
“有，当然有，二位公子，这边请。”掌柜的一看来了财神爷，急忙给韩启树和韩启柳看茶，又使唤小厮去库房取布料。
萧相意假装与韩家兄妹不认识，装作买布匹的散客在店里转悠，待掌柜招呼韩家兄妹时，跟着小厮去了后院。
贾员外的库房之大堪比偏远县城的粮库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堆满了架子，就连西楚国皇室御用的云霓裳都有，萧相意躲在暗处，见小厮取了些云霓裳，又取了些罕见点的绫罗绸缎，便锁好库房走了。萧相意仔细翻找一番，总算找到了做军营棉衣的料子，只是这些料子里并没有凌雪草。
“难道自己想错了？”萧相意暗自揣度，想着自己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不如先撤。库房门已经关了，萧相意只得跳窗而出，窗外有片草地，郁郁葱葱，甚是好看。萧相意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便穿过草地，出了店铺。绕到店铺正门，从门口冲韩启树使了个眼色，韩启树正煞有介事地挑着布料，瞥见萧相意的眼色，冲掌柜说道：
“这云霓裳确实是好料子，这样，这些我全买了。”
“好勒，公子，您这边结账。”掌柜的喜笑颜开，引着韩启树去结账。
掌柜的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一边念叨着：“公子，您第一次来，我给您送半匹……”
韩启树百无聊赖地倚在结账的柜台上，随手反着柜台上的账本，见一页纸似乎是硬夹在账本里的，随手一抽，既是活页，萧相意打开那纸，是一幅画，画上画的正是凌雪草。
“客官，一共57两，您……”掌柜的看韩启树手里拿着凌雪草的画像，赶忙从韩启树手中夺回。
“哦，那，不用找了。”韩启树若无其事地给了掌柜的一张银票，假装无意地问：“这画上的草倒是别致啊，是何物？”
“家中孩童画着玩的，客官莫见怪。”掌柜的将凌雪草的画收好，开始撵人，“客户，您的布拿好。”
“怎么那么久？还买这么多？”萧相意等了半天才见韩启树和韩启柳从店里出来，有些不满。
“我见到凌雪草了。”韩启树回忆道。
“啊？我刚想说库房里没有。”萧相意见韩启树若有所思，“你想什么呢？”
“我见这家店的掌柜有凌雪草的画。”韩启树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要从这家店查起吗？”韩启柳眨着眼睛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启树，你命人拿下这掌柜和贾员外，拷问一番就知道了。”萧相意回道。
“呃，这，听闻京都断案都是讲证据的，这样草率，合适吗？”萧相意的一番话，着实惊着韩启树了，他只知道军营中对细作用刑，却不想京都中对疑犯也如此干脆。
“是讲证据啊，你让掌柜和贾员外指认了就是证据了。”萧相意指了指街边的糖葫芦说道：“来三串。”三个人人手一串糖葫芦在街上走着。
“黏黏糊糊的有什么好吃的”韩启树咬了一口不满地看着韩启柳。
“又酸又甜怎么不好吃了。”韩启柳吃得津津有味的。
“我看那云霓裳确实不错，西楚皇室也用它来裁制衣服，就用它做身衣裳吧，去琉璃宴的时候穿。”萧相意咬了一口糖葫芦，也有点赞同韩启树的说法了，确实黏黏糊糊的。
“听说琉璃宴上都是各家闺秀，我可得好好打扮打扮。”韩启柳若有所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