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拿着单据,南姝推开爷爷病房的大门。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泛着空落落的痛感。
“爷爷——”
一进去看见爷爷起身准备收拾东西的样子,她的泪再次崩塌。
“怎么了,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急忙忙的揽过南姝的肩头,紧紧捧着,不停安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哭的那么难过,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
哽咽的南姝除了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来美国这段日子,她哭的比之前还要多,脑海中不停的回放之前的记忆,原来她人生中的二十四岁就是分界线。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潘多拉的盒子一般,打开之后流出来的是所有不幸。
韩寒没有说谎,她所认识的韩寒,是一个高高冷冷的经纪人。
他从不爱多言,但凡是说话,就带着令人不可否认的坚决。
“爷爷,叶茜死了,她死了。”
她哭的那么无助,就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兽。
“原来在国内,我多次涉险都是她害的,为了张铭,她不惜让我去死!”
回想起来曾经的那一幕幕,她为什么和傅景琛分分合合那么多次,避孕药的由来,公司机密文案的盗窃,她离开傅景琛时候她说的那些奇怪语言犹如临终告别。”每一次的让她万劫不复,都是她所策划的。
南姝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最亲近的朋友,竟然会这样对待她!
“好了,孩子,不要在哭了,人死为大,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原来,她在国内这些年,过的并不如意,爷爷的心头泛酸,看着她这样哭,忍不住也红了眼眶,轻轻抚摸着她细碎的发。
轻柔又小心翼翼,慈爱的脸上略带担忧的叹息。
“南姝,人这一辈子,就是要吃过无数的苦,经历过无数的欺骗,才会长大,永远都不要去恨,因为那是最辛苦的一种自我惩罚。”
她泪目的抬头看着爷爷清明的眸子。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爷爷,为什么人心会这样变化,那么恶毒!她骗了我整整俩年。”
痛苦的回忆曾经种种,原来那些好已经扎了根,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叶茜是那种人。
“人心是会变的,任何人都是如此。”
人心会变?
南姝脑海中浮现出了傅景琛。
他的心,为什么俩年的时间都没有变过一分一毫。
狠狠的擦干眼泪,她笑着流泪。
“不哭了,她不值得我哭,爷爷我们收拾东西,这就出院。”
低头看见手中并未办好的票据,南姝愣了愣。
爷爷笑的宽容:“傻孩子,难过就哭出来,狠狠的哭过了,就不要再去想。”
“我……我想……。”
南姝眸光闪动的看着爷爷。
好想说出压在心底里的实话,可一个个的我叠加出来,南姝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你想什么?”
爷爷的笑容,仿佛能容纳世界的宽容慈爱。
“想问你,我们出院之后是回国,还是出去走走?”
没说完的话,吞进去,她扯了扯唇角,擦干小脸。
哽咽着。
一句我想告诉你,琦华在我手中没了,这么简单的真相,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爷爷刚要张口。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南姝拧起眉头。
“进。”
这个时候来的是能谁呢?
当看到来人,她整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姐,你干嘛?看见人家就这么惊讶么?”
萧宁穿着一身炫酷的嘻哈风,蹦蹦跳跳小兔子似得的进来,一把扯住爷爷的手腕,环着不停的撒娇。
“爷爷,您可算是出院了,萧宁都等好久了。”
“你怎么来了?”
南姝皱着眉头,难道是傅景琛把她南家最后的人都赶走了?
她才不理她,白了这个白痴姐姐一眼,平时的聪明劲儿都用哪去了!
“我可是奉了我们傅总的吩咐过来接您回去呢!”
爷爷一愣,低头看着怀中的萧宁。
“哎呦,这不是你小姨家的小萧宁?都长这么大了?这丫头,还是那么调皮。”
不可置信今天一连串的打击。
南姝吞咽着口水看向萧宁不停眨巴眼睛的暗示。
傅总的吩咐……
傅景琛的吩咐接他们过去,南姝想都不敢想,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在撒谎。
“嘿嘿嘿,爷爷,你真是慧眼识珍珠,我当然就是您口中的小萧宁了,不过人家现在已经不小了,二十二了,挺大的了,而且我都大学毕业,开始在琦华实习了,现在琦华蒸蒸日上,可好了,多亏了我这姐夫和姐的努力,您以后啊,就等着享福吧!”
她小嘴好甜,哄的爷爷一愣一愣的,哈哈大笑个不停,谎撒的这样不打草稿,信手捏来是南姝怎么都做不到的。
自然到她都开始产生幻觉,是不是她和傅景琛从未有过那段不愉快。
“是么?”
爷爷回头求证,这段日子,几乎她绝口不提南姝,都让南老爷子开始不停的遐想,俩个人是否婚后生活很不顺利,着实担心,如果不是傅盛胤的先一步道来和萧宁的后一步道来,他这颗提着的心永远都无法着陆。
作为爷爷,他想要看到的,只有孙女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
“当然了,傅景琛对我很好的,自然看在我面子上,对琦华也很好,琦华现在发展的绝对是原来规模的一倍有余,爷爷就不用担心了。”
有人给撑着梯子,能走一步算一步,南姝竟也不想在说了实话,这种亏心的感觉让她感觉世界都在慢慢塌陷。
“那这么说,我以后就可以享福喽?”
爷爷笑的开心。
“当然了,琦华有我和姐姐,还有我伟大的姐夫,你还担心什么,就安心的养老。一切都交给我们这些小辈的来办。”
胸脯拍的砰砰响,萧宁这种风雨不定的性子,南姝彻底服了。
“呵呵呵呵——”
一把扯着萧宁,拎小鸡仔似得的就给提溜出去。
“爷爷等会回来再说,我们有话要说。”
空气中还不忘记飘出她的礼貌告别语。
“姐,你干嘛啊?拉的人手臂很痛知道不!”
撅着红润的小嘴,她十分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