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听到他这句话，习惯性的想翻个大白眼过去。但是忽然想起来他是自己的总裁，硬生生的收回来憋成了媚眼。
言古愣了一下，“你对我抛媚眼做什么？”
苏枕没好气的说“因为我仰慕你。”
“这样啊，仰慕我的人太多了，你好好回答问题，回答好了我让你插下队。”言古一本正经的回答，听的明毅都快掀桌子了。
“三人都曾经是服刑人员，刚刚释放不久，这既是进展，也是瓶颈。”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的说正经事。”明毅和言古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麻烦，到底还要不要听！”
“是进展的原因是因为解锁了他们的身份信息，是瓶颈的原因则是因为处在他们久困牢狱的被封闭状态，与外界没什么交往联系，没有关系网自然也就没有了调查方向。”
“差不多。”明毅用虎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把目光转向言古。
“但是也不是全无缺口。”
“围城内的人。”
“正解。”明毅打了个响指，这两个人的思路倒真是配合无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擦出火花。
啧啧，有点难，两个人都是顶着斯文面孔的狗脾气，要是真的在一起，估计掐的晕天黑地，日月无光。
明毅想的正出神，见两个人一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立刻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可是我们在监狱方面的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三个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都混的不错，高亭混成了跑院大拿，冯冲和李湃是7号监视的头铺和二铺，他们积极辅助管教的工作，还分别获得了减刑，所以才能在三个月前提早出狱。”
“混成了大拿？”苏枕的双眼一亮“大拿在监狱内部拥有绝对的权威，是他们自己认可的老大，通常他们会对新进去的犯人进行教育，会不会是滥用私刑招致的报复？”
明毅有点郁闷，这个小妮子在警局的时候也没这么敏锐呀，是藏私还是真的需要美男激励呀。一定是藏私了，一定不是对我颜值的侮辱。
“但是据我们的内部调查，所有的犯人都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积极改造，没有发现你说的那种服水土的现象。”
“服水土？”尽管苏枕算是见多识广了，也对这个词语感到不解。
言古看了她一眼“服水土据说起源于《水浒传》武松，在第二十八回武松威震安平寨时，众囚犯提点他要挨的杀威棒就是最原始的服水土，后开逐渐形成了特定的监狱传统。”
“监狱里因为住宿条件有限，铺位就是身份的象征，头铺就是一间狱室的老大，青皮就是指新进的犯人，至于大拿，意思跟你理解的差不多，算是囚犯中的最高层了，地位凌驾在所有的头铺之上。”
苏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琢磨一部《监狱风云》的书了。
解释完毕，言古对明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你去能查出来个啥，今天晚上我带苏枕过去一趟。”
“作为一名警察，我提醒你，可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明毅脸上的表情怎么都觉得有些饶有兴味的意思。
苏枕是绘画的，精于观察，自然看出来了。言古居然也是不屑的一撇嘴“得了吧，你过来找我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三名死者的姓名分别叫做马风，李湃和高亭，生前曾是市北区监所得在押人犯，在社会上小有名气，因为和社会罪被判七年，关押在7号监所。
三个月前先后出狱，三天前被悬尸于新世纪商场吉尼斯世界纪录万人瞩目的长生水晶灯上。
经过调查，这三个月中三人和以前的团伙成员并没有联系，没有任何关系网可供调查。
“真是伤脑筋，这三个人就这么遗世独立，与世隔绝，然后诡异的死了，再颇具梦幻感的被悬挂在万众瞩目之下？这个凶手实在是太疯狂了。”
苏枕连连摇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时针已经快要指到六了，快要下班了。
言古跟明毅去市北区监狱勘察情况，把她留在这里等着。“总裁这算是占用我的下班时间么，会付加班费么？”她乱七八糟的想着，听到了电梯叮的响了一声。
言古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一把车钥匙“走，出去吃饭，边吃边说，别耽搁时间。”
“那个……”苏枕不知为什么，突然扭捏起来，言古略带不耐的投以询问的目光。
苏枕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从华贵的拖地锦绣窗帘后面拖出一个小小的问几子来，上面放着两幅碗筷。
“那是什么？”言古顺着窗帘望过去，长帘遮盖的阴影里，静静地卧着一台小小的，粉色的器具。
“啊，那是简餐机。这边可以烤面包，那边可以煎蛋和炒菜，旁边可以煮粥和下面。”
“我是说……那是什么？”言古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苏枕拖出来的几子。
“哦哦，这是番茄虾仁菜心粥，这是糖醋里脊，这是白灼生菜。这是主食糯米藕”
言古突然沉默起来，苏枕猜不透他的心思，有点慌乱起来。
“那个……总裁，我知道，按照职业潜规则呢，我应该请你出去吃饭。但是，按照您的消费水平，我真的请不起，要不，您就看在我刚刚毕业，这个月工资还没开的份儿上，先将就吃一顿吧。”
“那……就将就吃一顿吧。”
气氛莫名的诡异，苏枕飞快的扒着碗里的粥，想要快点结束这种煎熬。
“都快忘了粥的味道了，猛一吃还真不错。”
苏枕受宠若惊“那是那是，您经常需要交际应酬，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燕窝鱼翅，偶尔吃一点清粥清清胃，挺好的。”
“你很会做饭么？”
“很会。”苏枕毫不自谦的承认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三餐清淡，营养均衡，作息规律，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熬一小锅粥，米小半碗，水没过刻度线，一个人刚刚好。”
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唯有自己给的才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