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牵着小卿雪进入武心殿，来到幻心镜下，剑魔老人的面前。
然后，恭敬一拜。
“学生林轩，见过老师。”
“学生韩楚，见过老师。”
小卿雪没有行礼，只是看着剑魔老人，很轻易就看出了他面临的难关。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不关她的事，万一说了还招人嫌呢？
何况之前那么大的杀意，谁知道这人是什么人。
剑魔老人对林轩和韩楚只是微微点头，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小卿雪身上。
此刻他亦有些奇怪，其他圣境强者到来时，并不能引发他本能的危机感。
为什么小卿雪一进来，他就有些毛骨悚然，继而杀意大作？
这种诡异，或者说这种神秘，显然不是可爱乖巧的外貌能抵消的。
它存在着，即便看不见、摸不着，它依旧存在着，只是找不出具体存在的迹象。
“真是少见啊。”他笑意温和地看着小卿雪，丝毫不见刚才的凌厉与杀机。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卿雪。”小卿雪道。
“很好听的名字。”剑魔老人微笑点头，然后看向林轩和韩楚，“你们想进幻心镜体验一下？”
“是的。”韩楚急忙点头，“林轩是今天刚入学的新生，还请老师多关照一下。”
“他不需要我关照。”剑魔老人缓缓摇头，看着林轩，微微蹙眉。
“你小小年纪，为何却有如此之重的杀意？难道也想走杀伐之道？”
林轩不禁愣了，杀意？什么杀意？
难道系统为他搜集的杀意值，在用掉之前还能在他身上体现出效果来？
一亿一千多万杀意值啊，放在一个聚气境修士身上，肯定是远远超标了。
“老师，我修炼的是仙道正统心法，不是杀伐之道。”
“那你这满身的杀意，从何而来？”
剑魔老人上下扫视着林轩的身体，眉头拧紧。
林轩嘴角一抽，这不得问您老人家么？都是你给我的啊！
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就是杀意值究竟是什么。
那显然是一种能量，一种从他人身上，或精神上搜集来的能量。
在用掉之前，他会因为身藏巨大的杀意值，被老人这类圣境强者看出不对劲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轩不可能告诉剑魔老人真相，只好回避了这个问题。
剑魔老人对他的不诚实很不满，冷哼道：“你若以这种状态进入幻心镜，只怕会出不来，先考虑清楚再说。”
韩楚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轩，脸皮猛抖。
“看不出兄弟你这么厉害啊，在外面杀过不少人吧？”
“没有。”林轩不禁无语，“我只是打过人，还从没杀过人。”
韩楚有些不信，但没有蠢到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便笑着问道：“那还要体验一下么？不体验的话我们就出去吧。”
“当然要体验。”林轩原地坐下，对剑魔老人点了点头。
“请老师送我进去，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那些杀意值是系统帮他获取，并存放在他身上的，又不是他自己产生的。
所以他不信自己会被这样坑到。
“丫头，你呢？”剑魔老人又看向小卿雪，露出温和笑意。
小卿雪摇头。
她怕这面镜子裂开。
帝境之威，圣器很难承受得住。
尤其是这种直接影响精神的宝物，触及大帝意志后只怕吃不消反噬之力。
剑魔老人没有勉强，又看向韩楚。
“我也去！”韩楚急忙点头。
剑魔老人便闭上双眼，开始操控头顶的幻心镜。
正悠悠转动的幻心镜渐渐停下，镜面对着林轩和韩楚，发出一束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罩住。
林轩立即感觉一种昏睡的欲望袭来，不禁暗想这要是用来解决失眠问题，不知道能造福多少打工人。
当意识渐渐恢复后，他感觉到自己身处一个黑白世界，看到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灰暗无光的，真实中透着不真实。
不是说会让人的意识进入幻境？这就是幻心镜制造出来的幻境？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但是知道坚持得越久就越强大。
这个灰暗无光的黑白世界有行人，有街市，有摊贩在街边叫卖。
但所有人的身形都有些虚幻，面目也因为灰暗的色彩看不清。
真像幽冥鬼域，胆子小的人、信鬼神的人，能在这种地方坚持十分钟就非常不错了。
好在林轩是个无神论者，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不信苍天不敬鬼神，只相信人定胜天。
他在街上走着，时不时还会停在路边看看摊上卖的是什么。
嗯，果然是些鬼东西，什么人头骷髅骨器之类的邪物。
难道幻心镜就是用这些东西来吓人？
“这个怎么卖？”他拿起摊上一块拳头大的人头骨，向身形虚幻看不清脸小贩问道。
“十块冥石。”小贩回道，嗓音有些尖利。
“冥石？你们地府的通用货币？”林轩摸了摸身上，啥都没有，看来是买不了了。
当然，就算买得了，也带不出去。
他就随便问问，真的。
“地府？嘿嘿，这里可不是地府。”小贩怪笑起来，嗓音更加尖利，“小子，这里是冥狱，是鬼神居住的地方。你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知道我是活人？”林轩感应到街上的行人——不，应该叫行鬼，全都停步看了过来。
“你的阳气太重了，而这里是阴神的国度。”小贩嘿嘿怪笑，向林轩伸手道：“没有冥石不要紧，拿你的阳气来换吧，反正不用多久就会消散掉。”
林轩不禁无语，好笑道：“整的跟真的一样，我现在可是在幻心镜里，难不成它还把我送到你们冥狱来了？”
小贩怪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的阴神既然出现在这里，显然就是那个幻心镜的功劳。”
“系统？”林轩心道。
“叮！”
是系统的声音，让林轩放心不少。
“这里是什么地方？”
“叮！宿主此刻身在阳间，魂在冥狱。”
“这里不是幻境？”林轩看了看周围盯着自己的阴神，不禁满心发苦，“这是幻心镜的功能？其他人也是来这里磨炼心境的？”
“叮！是我干的。”
“哦，你干的。”林轩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什么？这是你干的？你安的什么心啊？想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