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黎负手站在窗台边,手中拿着小水壶给窗台上那几盆多肉浇水。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沈黎单手接过。
“总裁,林思雨遇到车祸,左手骨折,已经送去医院了。”对面恭敬禀告道。
沈黎闻言只是淡淡说了句:“处理干净。”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他放下水壶,伸手捏了捏多肉的叶片,经过几天的吸收和光照,多肉的叶片又恢复了饱满的样子,不像之前蔫蔫的像是马上就要枯死的样子。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黎没有转身,门被打开,慕容韵走了进来。
“阿黎。”慕容韵的声音浅浅柔柔的,是一听就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而沈黎此刻想到的却是言思,她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不会温柔,不会轻声细语,说话坦率又直接,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和讨厌,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她的想法就摆在那里了,不管你接受或者不接受。
她就是她,从未改变。
沈黎转过身,看着穿着一身米色碎花洋裙的慕容韵,“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慕容韵笑着走上前,眼角余光扫过窗台上的多肉盆栽,然后对沈黎道:“你自己说过的,工作之外,我们还是朋友。”
沈黎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迈步走向办公桌,淡淡道:“我希望来我办公室的人都是谈公事。”
这一句话不仅疏远,而且直接没有给慕容韵面子,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以前沈黎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么冷漠伤人的话,她咬了咬唇,跟上去,俏皮一笑,半开玩笑道:“那我当个特例好了。”
沈黎在办公椅上坐下,轻描淡写道:“没有人是特例。”
“可是我听他们说,言思以前也经常来找你……”慕容韵忍不住说道。
沈黎抬眸静静的看着她:“慕容,你想表达什么?”
被沈黎这么看着,慕容韵有些难堪,“阿黎,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哪怕我知道我错了?”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过去的选择买单。”沈黎说罢不再看慕容韵,从面前抽过一份文件,“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工作了,你现在是休假期间,不用呆在公司。”
慕容韵双手微微攥紧,她早就预料到这次回来不会这么顺利,但是她不会就此放弃。
昨天她一出事,沈黎就赶来了,所以她相信,沈黎心里一定还有她,只是他心里还过不了当年的那个坎。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沈黎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的!
这样想着,慕容韵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她再次扬起笑容,走上前,“还有一件事。”
“说吧。”沈黎淡淡道。
“我听说昨天言思出了车祸受伤了。”慕容韵试探的问道,昨天她在电话里听到了言思出事,昨晚上也找人打探了消息,确认言思受伤了,而且上在额头上。
“嗯。”
“阿黎,既然言思受伤了,衍深集团十周年酒会她肯定无法出席了,让我当你的女伴好吗?”慕容韵放柔了声音,带着希冀的看着沈黎,希望他不要拒绝自己。
沈黎从文件里抬起头,“我的女伴不是她。”
慕容韵一时有些不解的看着沈黎,不是言思?那是谁?“阿黎——”
“慕容,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范畴,去休息吧。”沈黎直接下逐客令。
沈黎这话已经有了不耐烦,慕容韵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只能离开。
*
衍深集团十周年庆当天。
舒礼薇带着沈欢情去酒店忙了一天,下午三点,顾念深来接沈欢情回别墅换衣服。
那套定制的礼服已经送到了,化妆师也在别墅等候。
沈欢情一回别墅,就被化妆师带着去化妆和做造型,一通折腾下来,又去更衣室换礼服。
三个造型师一直都在围着沈欢情转,沈欢情被折腾的没了脾气,完全配合他们,只求早点弄好。
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沈欢情从上到下,终于没有一丝瑕疵,化妆师才说了一句:“顾太太,好了。”
沈欢情如获特赦。
“顾太太,您真美,我保证今晚上您一定艳压全场!”化妆师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沈欢情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还是笑着说谢谢。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顾念深走了进来,今天他的头发也特意造了型,三七分的背头,露出干净的鬓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精神,本就俊美的五官也越发的深刻,棱角分明。
这男人实在是惹眼,就算丢进人群里,也能耀眼的让人第一眼捕捉到。
化妆师纷纷和顾念深打招呼,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顾念深走向沈欢情,看着坐在梳妆台前面的她,沈欢情也从镜子里看着他。
暖黄的灯光打在沈欢情的脸上,衬的她的肌肤温润如瓷,银色的晚礼服很适合她,穿起来有一种出尘绝艳的感觉。
沈欢情很适合淡妆,浓妆艳抹反而会破坏了她的气质。
顾念深走到沈欢情的椅子后站定,两人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情侣装一般。
沈欢情原本还有些疲惫的心情立刻振作了起来,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你是说你还是说我们?”顾念深淡淡反问。
“当然是我……我们!”沈欢情及时改了口,然后笑的更开心了。
她当然希望是我们,而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顾念深伸手搭在沈欢情肩膀上,打量了镜子里几秒,然后缓缓道:“造型和礼服都可以,但是还少了点东西。”
“嗯??”沈欢情一脸茫然,“少了什么?”
她立刻照镜子,左看右看,发型OK,妆容OK,礼服OK,没有其他问题啊……
顾念深看着沈欢情照镜子的举动,微微挑眉,“闭上眼睛。”
沈欢情愣了一下,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顾念深看着镜子里女人闭着眼睛,微微颤动的睫羽,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