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院。
医护人员奔波了几个小时终于把人安全送到这儿来。就在众人以为能松一口气时,病人又出现伤口感染导致高烧不退的情况。
宋秉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全部人连气都不敢出,赶紧为病人进行手术。
幸好手术过后冉菊慢慢退烧,医护人员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神情严肃的医生摇摇头,瞥了一眼站姿十分标准的某人。
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呵,现在才知道心疼?要再颠簸个半小时,小姑娘的命就没了!当了这么多年兵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宋秉承一动不动地盯着病上的女人,微微垂下头,“林叔,谢谢。”
那位被叫做林叔的医生挥挥手,虽一向绷着脸,但语气轻松不少,调侃他,“谢什么?你要是有心就别老惹你爸生气。”
想想自己以前,还真是不良少年,爷爷进入部队多半是为了治治他以前的毛病。
眼睛盯着这个受伤沉睡的女孩,冉菊,他终于又见到她。
林叔打量他目光的去向,深沉地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秉承啊,你爷爷的意思你是清楚,他要你跟余家那孙女在一起不是随随便便的决定,不止是考虑你,也考虑整个宋家。对这个女孩你可得想清楚。”
宋秉承看着睡着的女人,沉思者,认真开口,“林叔,她对我来说很特别,爷爷那边我会解决,您不必担心。”
林叔深思,看这情势可不得了看他这个痴迷的样子,也知道多说无意,就吞下了要说出口的话。
病房里,只剩下宋秉承一人。
他的身影慢慢地低下来,铁血的目光中荡漾着柔情,轻轻地握住女人的手。
起身他走了出去,关上的刹那想起了一张脸,拿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只可惜,一直没人接听。
……
伊妍有记日记的习惯,初中时候被哥哥发现日记里的秘密,她再也不敢将心事记录下来。
但是今天她又动笔写了些。
七月,晴。
生命,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当母亲,什么叫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早晨起来,孕吐反应接连而来,我在厕所里折腾了好久才好受些。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有些过分苍白的唇,单是第一个过程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上街闻到路边的油烟味,或是别人抽烟的气味,反应就更加严重。
我依旧怀念我身为一个医生穿着白大褂在医院忙碌的样子,多次出现在梦境中,手术台,那条长廊,那份我热爱的职业。
笔尖一顿,房间外的树叶被风一吹,飘进了一片刚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落在她的日记本里。
似乎在提醒她该停笔了,因为接下来她或许又会写到某个男人。
恰好门外铃声一响,她重新调整了叶子的位置,灵活的手指舒张着它的脉络,将它夹在日记本里,是好看的形状。
她来到门边,看了看猫眼里的人,戴着眼镜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男人,伊妍心中一紧,还是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她有些不知所措,李谨谦淡淡笑着,“不欢迎我?”
……
可可在医院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逮住人就问:“你知不知道伊妍姐为什么被开除?你知不知道伊妍姐的家在哪?你们能打通她的电话吗?我一直打不通啊!啊,她到底去哪了!”
被问到的人通常是这么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据说前几天伊医生值班时,一个神秘的男人来了我们医院,找不到他要找的人,伊医生惹恼他,院方迫于无奈将她开除。”
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可能妇产科黄瑜知道,他追过伊医生。”
第三个问题,“刚帮你试过,我也打不通。”
于是,宋可可跑去了妇产科,气势冲冲的,黄瑜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手术服还没换下来,人就被可可拖到天台去。
这个,黄瑜见过几次,老在他女神身边打转的,人还挺可爱。
只不过,他术服还没脱,什么事这么急!
可可环视偌大的天台,再三确定没人后才问道:“那个,你知道一一姐家住哪吗?”
黄瑜将手术帽摘下来,闻言一愣,挑眉道:“你要去她家?让她带你去不就行。”
可可无力吐槽,要是她还在医院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她抿着唇道:“你还不知道吧,一一姐辞职了。”
黄瑜定定地看着可可,眼中疑惑尽显,用一种怎么可能的语气回道:“你说她辞职了?!”
伊妍一个女人比一个男人还优秀,院方怎么会辞退这种医生,除非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或是有人施压。
想到这,黄瑜右眼一跳,“说清楚,为什么辞退?”
可可努了努嘴,圆溜溜的眼睛铺上失望之色,“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她……”
“哎,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家在哪啊?”
可可焦急地又问了一次,黄瑜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深邃了些,声音淡淡的,“我不知道。但是,她……她男朋友在a大教书。”
a大?重点大学,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男的是老师啊。
亏得她做了一系列作战计划,现在发现她连那个男朋友的职业和名字都不晓得。
可可扔了一句“谢谢”,转身就跑。
黄瑜在后面大声道:“别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该死,伊妍让他保密的!
……
可可搭计程车来到a大的时候正是烈日炎炎的中午,a大下课的铃声响彻了整个校园,她像只小鸟飞快地穿梭在莘莘学子中间,气喘吁吁冲到了教务处。
当她闯进凉飕飕的教务室后,可可满足地呼了一口气,这室外室内的温度差别可真大,累死她了。
教务室里还剩下七七八八几个老教师,瞧见这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冒昧闯进来,以为是哪个学院不懂事的学生,几位的脸色都僵硬着。
可可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眼珠子转了转,想起爷爷的教导,快速鞠躬道:“那个……老师好!”
老教师的态度终于好了些,咳了咳道:“你有什么事吗?”
她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可惜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声音轻柔,“请问,伊……伊”伊什么来着?
好一阵寂静,宋可可始终没记起黄瑜告诉她那个男人的名字,一直“伊”个不停。
幸好有人开口道:“你找伊时老师吧?”
“我们这就一个姓伊的老师,是约摸三十多岁,男性?”
对,好像是叫这个,是男的,但三十多了吗?看不出来,保养得真好。
可可点了点头。
那人说道:“今天古老师没课哦。”
“啊!”刚有几分希望的小脸又耷拉下来,可可揪着自己的衣服,那可怎么办?
那人接着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有急事,你可以去他家找他。”
去他家,咳咳,这不太好吧。
宋可可很不憨厚地笑起来:“嘿嘿,他家在哪?”
……
青山园,茶香四溢,厅堂外空地上的茶座上,茶香四溢,伴着庭前小水池里的荷香,优雅清闲。
只是,品茶的人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爸,您喝茶。”辛蓉恭恭敬敬将一杯普洱茶敬上,眉开眼笑的。
宋明刚接过茶杯,脸色却阴沉得像阴天,一气之下将茶杯置在地上,吓得仆人个个卑躬屈膝。
拐杖不停敲响,老人家不留情面责骂:“混账东西,我越想越气!”
辛蓉示意仆人赶紧收拾,精明的眼波一转,已然是哀痛和自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