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千月灵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女人的声音幽怨哀婉,忽远忽近的距离显得那样的虚无缥缈。
“是谁?”
千月灵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喷洒下来,刺得她眼睛发疼。
等她稍微适应好后,千月灵打量起了宿舍,宿舍里居然空无一人!
倏地,千月灵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见她飞快地拿着洗漱用品往水房的方向跑去,该死的她怎么睡得这么死,已经八点了!
她记得早上有一节音乐课,也是她最喜欢上的课,这下死定了,艾琳老师肯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睡过头的。
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找到了教室,千月灵却迟迟不进去。
一样的景象,一样的路段,千月灵看着熟悉得不再熟悉的路面,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陌生。
好像少了点什么,千月灵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是想不起哪里不对劲。
虽然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但这是不是有点安静过头了?
不对!
教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千月灵都快疯了,从音乐室一路跑到艺术楼,那里也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人烟的迹象。
怎么回事?
“好难受……救我……救我”
在千月灵一筹莫展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梦里的那个女人!
“快……”
去还是不去?千月灵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疼,看来这不是梦。
不管了,与其在一边干等,还不如去探个究竟,或许这可能是俞倩的新招数罢了。
咬了咬牙,千月灵循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越走越远。
不知不觉地她居然走到了那个废旧的女生宿舍楼,而那个声音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宿舍楼已经荒废三年了,周围杂草丛生,显得无比的荒芜。
墙皮早已脱落,从上面那层绿茸茸的苔藓来看,屋里肯定常年不见阳光,锈迹斑斑的窗户破烂不堪,似乎风暴一来就要一一脱落。
虽然艳阳高照,但阳光无法照到这里,让荒凉破旧的宿舍楼,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森。
“是谁?”
千月灵不安地环顾着四周,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从头灌到脚,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前不久死过一个人。
忽然,周围的场景就像回收站里的垃圾一样,被回收充分利用之后再重造一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场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化着,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白,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色,仿佛任何颜色来到这里,都会沾染这份洁白一般。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她会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一栋象牙白的木屋高高地矗立在眼前,木屋的前院有着一个小花园,花园的四周都围着白色的篱笆墙。
西洋风格的白色小洋伞,伞下是几张纯白的圆木桌,显得安详又不失优雅。
往往表面越鲜艳越美丽的东西,其实才是真的地狱。
这是妈妈常说的一句话,那么她现在所处的处境,就是这样的吧。
千月灵不敢踏进木屋,只是在外面略微观察了一下。
那是?
罂粟花?
为了确认花园里种的是不是罂粟花,千月灵还特地上前看了一下。
果然,千月灵皱了皱眉,她不喜欢罂粟花。
罂粟花,总给人一种窒息的美丽,本身就很矛盾,就犹如天使跟恶魔。
木屋的主人是谁?那片白色罂粟花是她亲手载种的吗?
刚刚那个女人去哪了?她刚刚明明听到声音的呀。
她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以至于忘了来这里的初衷了。
“咿呀。”
门无风自开,站在花园的千月灵显然被吓得不轻。
这是?这里风不大啊,门怎么会开?
“来……”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跟刚才不同的是,里面多了几分鬼魅。
理智告诉她不能去,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不知不觉地,千月灵竟走进了里屋。
偌大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件家具,映入眼帘的唯有那面两米高的镜子。
“有人吗?”
千月灵出于礼貌,还特地敲了敲房门,但回答她的只有那份静谧。
这面镜子里肯定藏着什么玄机,或许这就是出口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后,千月灵伸手摸了摸那面镜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连千月灵害怕的女鬼也没有出现。
出奇的顺利,如同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宁静。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镜子里喷薄而出,把千月灵吸了进去。
唔。
这是哪里?
原本烈日炎炎的白天,现在却完全暗了下来。
等千月灵的眼睛完全适应黑夜之后,她在原地打量了起来。
好熟悉的路面,昨日的经历犹如电影里的回放镜头。
这里不就是张小曼吊死的地方吗?
难道她真的来报复她了?
不行!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时,一双苍白的手悄无声息地从地底下伸了出来,抓住了千月灵的脚裸。
“啊!”
千月灵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刚刚她明明感受到了脚上那股阴寒,现在回过头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太害怕,出现幻觉了?
“啊!”
天啊!她刚一转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脸几乎贴在了她的鼻尖上。
张小曼!
她来找她了!
张小曼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破裂的嘴角在此刻竟然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找到你了。”
逃!
那是脑子里唯一清醒的认知,可是不管她怎么跑,她都无法迈出步子。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张小曼在地上慢慢地蠕动着身躯,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狰狞。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