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楚雅闻言,瞪大了眼睛,刚欲反驳就被小菀强硬地拦开:
“楚姑娘,你的脸还未痊愈,出门恐有损楚家颜面。为楚家声誉着想,还是安分待在府中养伤为好。”
说罢,我不顾楚雅呼喊,带着小菀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楚雅本对楚衍怀有几分芳心,为了这情,甘愿忤逆楚老夫人,拒绝了楚老夫人为她说的媒。甚至讽刺楚老夫人无能,看不住自己儿子,才想从她这里下手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
气得楚老夫人当场心疾发作,指着楚雅的鼻子骂她不知好歹。此事在京城权贵圈内传得沸沸扬扬,就连远在江南的小叔也来打听。
楚老夫人深知楚雅心性不良,若让楚雅当家,楚家迟早败落。因此趁着与柳家结亲之机,果断选了我做当家主母。
这下楚雅彻底成了京城笑柄。京城里稍有体面的人家都不愿娶一个与养父纠缠不清的养女做夫人。有些纨绔公子甚至戏言:
“让我娶楚雅,岂非是明晃晃给我戴绿帽子?”
眼看着周围姐妹们一个个都寻得如意郎君,而自己却因楚衍的刻意庇护,连几个豪门公子都认不全。
这下楚雅彻底慌了神,她不惜放下身段,尽力结识了秦家公子。秦家公子虽非君子,却也不敢轻易逾矩。两人你来我往,见面逐渐频繁,却终究酿成大祸,秦家公子让楚雅有了身孕。
我坐在马车上看着楚雅追出门来,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我心中暗喜。秦家公子对楚雅不过是一时游戏,根本无意娶她。早把与楚雅的“海誓山盟”忘得一干二净了。
因此秦夫人提出为公子择亲时,秦公子答应得十分爽快。
马车很快到了秦府。在秦夫人的热情迎接下,我微笑着下车,与秦夫人寒暄。
毕竟我如今是楚家当家主母,娘家又是如日中天的柳氏。更有当众掌掴“养女”的壮举,如今京城的夫人们对我都多有敬畏。
秦夫人看中了我的侄女,说话语气都带着几分讨好。我也很是爽快,当场就应下此事,只待两家商议细节。看着秦夫人眉开眼笑的模样,我心中暗自得意。
8.
我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你儿子已二十有八却一无所成,还与外室有了私生子。
我侄女柳梦瑶刚及弱冠就在江南经商,颇有声名。
就你们秦府也配?
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笑容可掬。我拉着秦夫人的手道:
“姐姐莫急,梦瑶的马车稍有耽搁,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到了。”
“届时两个孩子好生见上一面,也好培养感情。”
说罢,我又说起梦瑶近来在江南生意上的成就。
果然令秦夫人欣喜不已。
又寒暄片刻,家仆上前,在我耳畔低声禀报。
我眼中笑意更浓,抬头对秦夫人道:
“正说着呢,梦瑶这不就到了。”
话音未落,秦府大门处就出现一道倩影。
是梦瑶身着绯色锦衣,神采飞扬地向我们走来。
见未来儿媳如此干练,秦夫人喜不自胜。
秦家这一辈仅有一位少爷还是个败家子。
若能得这般能干的儿媳,秦家前程可期。
我与梦瑶对视一眼。
梦瑶眉目含笑,向我使了个“一切顺利”的眼色。
我心领神会,转向秦夫人笑道:
“秦夫人,梦瑶已到,不如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秦夫人笑着点头。
立刻拉着梦瑶往里走。
我的余光瞥向秦府大门。
终于看到了我期待已久的一幕。
是楚家的另一辆马车。
若我没记错,应是专门接送楚雅的。
我侧身挡住秦夫人的视线。
随即笑着与她继续攀谈。
梦瑶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哄骗秦家少爷秦煜阳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片刻功夫,秦煜阳就从百无聊赖变得兴致勃勃。
因此当楚雅闯入厅堂之时。
看到的便是秦煜阳与梦瑶相谈甚欢的场景。
楚雅在楚衍的保护下,这等应酬场合鲜少露面。
大多数人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见她闯入,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数的戏子。
趁众人尚未反应之际。
楚雅冲到秦煜阳身旁,一把推开梦瑶。
抬手便朝秦煜阳脸上掴去!
怒指着他,破口大骂:
“秦煜阳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
9.
“我已有了你的孩子,你却在此与别的女子眉来眼去!”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秦夫人听到楚雅所言,见梦瑶站在一旁,立即呵斥身后的家丁: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这疯妇赶出去!”
两名家丁连忙上前,刚抓住楚雅的手就被她一把挣开。
挣扎间,楚雅高声喊道:
“我是楚家的大小姐,谁敢动我!”
家丁闻言立即停手,转向秦夫人求助。
秦夫人也惊慌失措,疑惑地看向我。
我走上前去,看清了楚雅蓬乱发丝下的面容。
接下来的一幕令人瞠目结舌。
我惊呼一声:
“楚雅,我不是让你好生待在府中吗!”
楚雅眼中带着恨意,对我怒吼道:
“你让我乖乖呆在家里,就是为了让你侄女嫁入秦府是吧?”
“我告诉你,休想!”
“我已怀了秦煜阳的孩子,秦家岂能不管不顾!”
话音未落,我立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回头给身后的小菀使个眼色。
小菀会意,当即上前捂住楚雅的嘴。
我微笑着向周围宾客赔罪:
“实在抱歉,雅儿近来精神有恙,常说些胡话。”
“今日一时疏忽让她跑了出来,她说的话大家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我向秦夫人告罪。
表示要提前带楚雅回府。
秦夫人面色阴沉,却未多言。
方才混乱中,她瞥了儿子一眼。
知子莫若母,见自家儿子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她便知楚雅所言非虚。
自己儿子尚未完婚,自己就要当祖母了。
偏偏儿子招惹的还是京城权贵的女眷!
我带着楚雅回府途中。
特意让心腹给楚老夫人送了封信。
说明了楚雅现下的处境。
楚老夫人听闻此事,一口气提不上来,
险些晕厥过去,缓过神后连连嘱咐我要看好楚雅,她这就赶来。
回到楚府。
楚雅被仆役粗暴地扔在地上。
她护着腹部大喊道:
“你们这些狗奴才,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吗!”
话音刚落,站在她身旁的仆役就劈头盖脸给了她两记耳光。
我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轻抿一口茶水。
笑道:
“你莫非真以为你那肚子有多金贵?”
10.
楚雅昂着头还欲多言。
却被我打断:
“秦夫人方才遣人传话,言及希望你能将胎儿打掉。”
“秦公子尚未娶妻,不宜有庶出。”
楚雅瞪大眼眸,反问道:
“那秦夫人为何不愿我嫁入秦府?”
说着,楚雅手足无措地爬上前:
“我可是楚家养在身边十余载的嫡女!比柳梦瑶高贵百倍!”
“楚家在京城呼风唤雨,秦家若能与之联姻,实乃天大福分!”
她还欲多言,却被我脸上讽刺的笑意逼退。
站在我身后的小菀冷笑一声,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你当真不懂夫人之意?”
“便是秦夫人看不上你,不愿你当儿媳罢了。”
楚雅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而我却觉不够。
微笑着接着补刀:
“柳梦瑶与你年岁相仿,才女之名远播四方,如今已是江南首富。”
“而你在京城与你的养父纠缠不清,连诗书都难以通晓。”
“你二人之间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却问我为何秦夫人不愿你当儿媳?”
说罢,我伸手一推,楚雅顿时跌坐在地。
我优雅地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转身对门口神色不善的楚老夫人道:
“母亲来了,那雅儿便交由您处置。”
“我先上楼查看账簿。”
楚老夫人点点头,随后目光如刀般剜向倒在地上的楚雅。
当夜我都未曾下楼。
留在楼下的小菀翌日清晨向我禀报。
楚老夫人准备带着楚雅去寻大夫诊治。
待胎儿落下后,便将楚雅送去庵堂。
以后怕是难以回楚府了。
至于楚衍。
老夫人亲自去说。
我点点头,随口问道:
“兄长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说罢,小菀抬头与我对视。
我微微颔首,她恭敬道:
“柳公子言其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11.
秦家近来在京城声势正盛。
楚老夫人为了不得罪人,对楚雅下了狠手。
这边楚雅刚落了胎,就被以癔症为由,送去了庵堂。
远在江南公干的楚衍接到消息时。
楚雅早已办妥手续入了庵堂。
梦瑶难得回京一趟。
与我正在厅堂品茶之际,楚衍破门而入。
直奔我而来。
他站在我对面,厉声质问道:
“柳芷柔,雅儿何在?”
我端着茶盏,冷冷道:
“不是在信上说了吗?被老夫人送去庵堂了。”
话音未落,楚衍怒不可遏,一掌拍碎桌上茶壶。
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
梦瑶挡在我身前,神色警惕地看着他:
“楚大人,此乃楚老夫人之意,还请三思。”
“是楚小姐与秦公子私通在先,你何故迁怒于人?”
楚衍怔住,梦瑶见状,又道:
“姑父可知?”
“楚雅因怀了秦公子骨血,妄想攀附高枝,才被老夫人送去庵堂的。”
楚衍闻言,脸色骤变。
我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这自负的男人,莫非真以为自己魅力无边。
能让楚雅甘愿与他玩一世养父女的把戏?
我轻抿一口茶,眼角余光瞥见楚衍神情恍惚地转身离去。
管家见状欲上前相劝。
我轻轻摇头,他立即退下。
楚衍取了挂在门廊上的马鞭。
赶走马夫准备亲自驾车时。
我与梦瑶会心一笑。
只要楚衍亲自驾车。
楚家败落指日可待。
果不其然。
楚衍独自驾车去的正是楚雅所在的庵堂。
一个时辰后。
我接到快马传信。
楚衍的马车在开封府十字路口失控,撞上了满载货物的大车。
马车虽然保护了楚衍没有丧命。
但也仅仅是一条命而已。
大夫赶到时。
楚衍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浑身血肉模糊。
鼻子都被撞得凹了进去。
楚府的下人都被我遣散。
我与梦瑶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装作忧心忡忡,急切询问楚衍情况。
而梦瑶则暗中联络柳家。
趁此良机转移楚家客户与资源。
待我赶到医馆时。
楚衍已被送进内室,楚老夫人正在门口拉着小厮哭天抢地。
让大夫务必救活楚衍。
我快步上前。
挽起楚老夫人的手宽慰道:
“老夫人莫忧,夫君福大命大,定然无事。”
见我到来。
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紧紧攥住我的手腕。
向我问道:
“为何我儿会亲自驾车去开封府?!”
“又为何这般贵重的马车会突然失控?!”
12.
我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
老夫人见状催促道:“快说!”
我这才低声道:“是......是雅儿姑娘......”
见老夫人勃然大怒,我连忙补充:“夫君一回府就问雅儿姑娘的去向,我只得如实相告。”
“待我说完,夫君便勃然大怒,取了马鞭就走了。”
“府外那匹骏马据马夫所言,是雅儿姑娘为了偶遇秦公子,欲制造巧遇,故意未喂饱的。”
“谁知那马未派上用场,在马厩里也无人想起来喂养,就被少爷骑走了。”
我不露痕迹地将过错推向楚雅。
竭力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老夫人对楚雅本就深恶痛绝,当即面露厌恶之色。
果然,下一刻。
老夫人再难忍耐,对身旁的丫鬟道:
“备轿!我要去那庵堂好生问候这个不安分的丫头!”
老夫人急匆匆地走了。
临行前还叮嘱我,让我好生照看楚衍。
若楚衍有何闪失,速速派人快马加鞭通知。
我点头应下,目送老夫人离去。
她不知,这家医馆表面是家名医馆,实则五年前已被柳家收买,馆中上下尽是柳家心腹。
老夫人去庵堂一去便是一日。
楚衍从内室出来时,她尚未归来。
我上前询问大夫楚衍病况。
却得知楚衍已成了活死人,醒来无望。
我点头应下,随即命人快马加鞭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闻讯当场晕厥。
楚衍的幕僚焦急地在外踱步,听闻自家主子成了活死人,欲哭无泪:
“可是大人还有公务未了,朝廷那边也闹翻天了!”
我与匆匆赶来的梦瑶目光相接。
随后梦瑶上前,对幕僚说道:
“如今楚府上下乱作一团,只余楚夫人尚且清醒。”
“况且楚家与柳家联姻之时,楚夫人已得了楚家五成家业,这也是族长点头应允的。”
“不如让楚夫人出面吧。”
幕僚迟疑片刻,我对他微笑道:
“楚衍如今已是行尸走肉,与死人无异。”
“老夫人心疾发作正在调养,无法处理政务。”
“你还在犹豫什么?”
说罢,幕僚抬头看到我皮笑肉不笑的脸,
不由打了个寒颤。
连忙点头哈腰,为我引路。
13.
楚家与柳家的姻亲让柳家不动声色地渗透进了楚家。
楚家上下多与柳家沾亲带故。
就连楚家的大部分家业都被柳家以他人名义收购。
这让我进入楚府如入无人之境。
我去楚衍书房时。
楚家的三位师爷正在门外等候汇报政务。
见我走进去时。
三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随后向我问安:
“楚夫人安好。”
我点点头,顺手接过他们准备呈给楚衍的文书。
推开楚衍书房的门进去。
在老夫人调养期间。
楚家的事务全权被我接手。
那三位师爷成了我手下的爪牙。
在我的授意下,为柳家转移了不少银钱和产业。
等到老夫人反应过来时。
楚家大半家业已被我攫取。
等到老夫人能下榻走动时。
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到内室问话。
我带着丫鬟走进内室。
老夫人像是从未见过我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微笑着看着老夫人,顺手把果篮放在床榻旁的案几上。
老夫人冷笑一声:
“柳芷柔,你这般行径,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我保持笑容,语气却不客气:
“老夫人心中可是期待一个温顺乖巧的儿媳?”
“穿着素衣,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衣不解带地照料您吗?”
我微微侧头,嘴角带着讥讽:
“恕我难以如您所愿。”
“我和柳家现在手里有一成五的家业, 这次族会结束之后, 我就是楚家的当家主母了。”
“楚衍如今已成活死人,我能理解您想让您兄长的儿子掌管楚家。”
“但是他不姓楚,没这个资格。”
说完,我与床榻上的老人四目相对。
看到她面露羞恼之色。
“我不姓楚,难道你姓楚吗?”
我不答反笑,起身准备离开。
临行前,我回首道:
“您最好出席这次族会,我会为您备上一份大礼。”
说罢,我甩袖离开。
独留老夫人一人在内室里咆哮。
老夫人不愿让我执掌楚家。
在族会前私下联络族中长辈,却吃了不少闭门羹。
毕竟和一个行将就木,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的老妇人相比。
我这般年轻有为、有远见之人,更合乎族中长老之意。
况且我乃楚衍正室,也算半个楚家人。
14.
就这般,在楚老夫人的凝视下。
我顺利成为了楚家的当家主母。
掌管楚家两个月后。
我召集族中长老商议要事。
在席间宣布楚家新任掌事之人选。
楚老夫人原本欲举荐她娘家那不成器的侄儿。
却被我一言否决。
我端坐主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
“这次的掌事,乃是老夫人的故人呢。”
“此人乃是我从柳家江南分号请来的能臣,出身名门,年纪轻轻便为柳家开疆拓土,能力出众。”
话音刚落,我轻轻拍掌。
候在门外的年轻人便含笑入内。
向楚老夫人行礼问安。
那张面容,竟与楚衍有七分相似!
楚老夫人瞳孔骤缩,慌乱之下竟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你!你怎会在此?”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容上是深不可测的笑意:
“您可是不认得我了?下人见了主家,难道不该行礼问安吗?”
那年轻人顿了顿,随即恍然大悟:
“莫非是久居深宅,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把自己当成正室了?”
说罢,我与那年轻人互相见礼。
随后当着众位族老的面,奚落楚老夫人道:
“当年你以不正之途入主楚家,逼得楚夫人远走他乡。”
“想必你万万没料到,即便你设计害死楚夫人,她腹中足月的孩子也保住性命了吧?”
“你当年害死楚夫人,以及伪造楚老爷遗嘱的证据,已被我交予官府。他们正在赶来楚府的路上。”
说完,我起身离去。
下楼之际,我看到楚府大门外赶到的衙役。
我心中暗想:
他们来得倒是挺快。
事情告一段落后。
楚家真正的大公子楚晏约我到府邸附近的茶楼一叙。
楚晏笑得儒雅:
“多谢你助我重返楚家。”
我耸耸肩道:
“你母亲与我母亲乃是几十年的闺中密友,这是应当的。”
“况且我如今在楚家根基尚浅,你来了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楚晏点头,随后又起了个话头:
“那奸妇罪加一等,判了几十年,怕是要死在大牢里了。”
15.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家产和产业,不日便会回到我手中。”
“芷柔……你我之间可还有缘分?”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点点头,啜了一口茶水:
“我是断然不会与楚衍和离的。”
“那位只要一日在世,我这个当家主母便稳如泰山。”
“若与你在一起,只会让我失去所得的家业,徒留一个『楚夫人』的虚名。”
楚晏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你明知我并非这般想法。”
我伸手打断了他:
“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须当明白。”
“我不会成为你的夫人,我是你未来的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