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玉瑶和顾长风联手出击,成功地将挥刀乱舞的歹徒给按趴在地上。
顾长风收到上面的指示,务必活捉这名凶犯。
楚玉瑶也清楚,要留这个凶犯一命。所以控制着力道,帮着顾长风将他的关节卸了,戴上手铐脚铐。
就在顾长风蹲下身子扣脚铐时,一支闪着银光的细针不知从何处飞来,悄无声息却又十分迅速。
“小心——”
这细微的光亮闪到楚玉瑶眼中,立马被她捕捉到,大喊一声,在将手边的凶犯扯到一边的同时,将脚边的顾长风踹向一边。
顾长风也借力顺势滚开,起身抽刀,挡住后面飞来的细针。
其实,顾长风还收到一个密令,那就是,若有人来袭,则尽量带着这名凶犯在街市上逗留久一些。
此时,在看见有帅哥出来打坏人,一些百姓又停下来驻足围观,着实不怕死。
几个打扮普通的百姓从他们中间跳出来,上前冲去,目标直指凶犯。
楚玉瑶和顾长风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要护着一个行动不便的凶犯?而且这几个杀手的刀刃光泽不太对,可能涂抹了毒药。
就在两人落入下风,即将被刀风扫到时,围观百姓中又冒出一批人,利落地将这批人给擒住卸掉下巴抠出毒药打晕,和凶犯一起打包带走。
剩下的寥寥无几的围观百姓:说好的一起看热闹呢?阔怕!都是带刀子的!
姜正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的,还出现了命案,自然有皇家密探报到皇帝耳中。
皇帝一边派人布局抓一抓这某个不安分的儿子,一边让人将最近有关市井街头话题导向给自己整理了一份。
这天,白大儒家来了位尊贵的客人。
白大儒与招待他在书房下了一盘棋后,恭送他离去。
“嗅觉还挺敏锐的。”白大儒伸手搓了搓鼻子,感慨。
“师傅?”苏廷年看向一下子又恢复了民间老汉做派的白老头。
“没什么大事,不用去跟你父亲说。”白老头直接道,“过几天,你应该就能看到结果了。”
……
“六妹妹!六妹妹!”李长乐才到楚玉姝的院子门口,就忍不住大声唤道。
守门的妇仆都知道这是小姐的熟客,向里通传了,就将她放了进去。
“什么事呀?”楚玉姝刚睡午觉起来,还很困倦。
李长乐以往都是在楚玉瑶不去穆家学武的时候来的,这次突然袭击,楚玉姝没来得及起来梳洗打扮。毕竟,楚玉瑶和李长乐不来时,院里就她一个人,根本懒得搞那么复杂。
这几天事情多,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成天想东想西。
“两件事要和你说。”边说着,李长乐朝喜鹊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桃儿看了看自家小姐,摆好茶杯倒好茶水,出去了。
楚玉姝赖在床上不想起,往里滚了滚,拍拍旁边,道:“坐这说吧。”
李长乐也不扭捏,甩开两只绣鞋,躺上去。
“第一件是小事。”她白嫩的小脸染上些许红晕,贴在楚玉姝耳边低低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你三哥。”
楚玉姝:“咳,咳咳。”这还是小事?我的天!不会是因为昨天英雄救美吧?三哥有那么帅吗?
“咳什么呀你。”李长乐娇嗔,羞恼地抬起小手轻轻推了楚玉姝一下,“我不管,作为朋友,你得告诉我他的喜好。”
“咳咳,第二件事呢?”
“今日,皇后招白坊主进宫了。”
“什么?”脑中的倦意散去,“怎么突然找师傅进宫?难道是要赐婚?”
“你想啥呢?白坊主都自立女户了,皇后能把那家公子赐给她呀。”
“那会有什么事?”
“不清楚,等白坊主回来就知道了吧。”
李长乐眨眨眼,道:“我们再聊聊第一件事吧。你三哥有什么喜好呀?”
楚玉姝:“……”是说还是不说呢?
她前世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是她室友喜欢上了她直系的一个学长,问她那个学长的喜好。
她就把那个学长的朋友圈给室友看了。后面……闹得有些不愉快。后面那个学长知道是她暴露了消息给室友看后,直接跟她断交了。
见楚玉姝没有回答,李长乐体谅道:“算了,你三哥根本就不怎么来内院,你不知道也正常。”
楚玉姝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话说,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看上你三哥的吗?”
“……”不好奇,真的不好奇。
李长乐开始绘声绘色地将昨日被英雄救美的过程描述了一遍。她口中的楚喻梅,是个英俊帅气、英勇果敢、力拔山兮气盖世、大恩不言谢的大英雄。最后来一句总结:
“他真的好帅呀!”
楚玉姝:……
不,你这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和哥哥都没有这么厉害!
“六妹!我回来了!”
楚玉瑶从外祖母那里回来,听说李长乐来了,就过来莲苑与姐妹们会合。
哪知道,一进来,就看到她最要好的朋友上了她最亲爱的妹妹的床!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楚玉姝和李长乐:??
看着面色无辜的妹妹和好友,楚玉瑶心中咆哮:那是我的位置啊!
“五姐要上来一起躺吗?这样一起聊悄悄话比较好玩。”
“要!”楚玉瑶立马点头应道,利落地拖鞋挤上床。
李长乐则怀疑地看向楚玉瑶:这家伙,不会是吃醋了吧!
楚玉瑶一把挤到了妹妹和好友中间,笑眯眯道:“我们继续聊吧!”
李长乐:你清醒点!这是你妹妹,不是顾长风!
三人交流信息后,楚玉瑶一拍胸脯,仗义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打听清楚三弟喜欢什么。”
说完,两人直直朝楚玉姝看去,面露同情。
楚玉姝被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李长乐:“唉,六妹妹你天天待在府中,恐怕没有什么机会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了。”她话音中带着感慨和同情,“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和玉瑶还可以出点力,但你都没机会喜欢上,以后肯定就听从长辈的安排直接就嫁出去了。唉。”
楚玉姝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是想起来苏廷年这个大美人,脸上倒真的带上了几分羞涩的红晕。
“诶,没有,六妹妹还是出过府的,就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前一晚,我带她去见顾哥哥了。”
“咦?”李长乐八卦道,“那是有情况喽?”
“有呀!不过妹妹对他没有感觉。”楚玉瑶自信道,转头看向楚玉姝。“对吧,妹妹。”
楚玉姝:“……”对比起苏廷年这个大美人,的确。但付清长相什么的,也不会差。她当时不是嫌弃,而是要避嫌呀!
李长乐问:“是谁呀?你说说,没准我认识。”
“顾哥哥的表弟,付清。”
“他?姓付,顾长风表弟,这不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吗?挺厉害的呀!”
李长乐在家经常被母亲教考各个名门望族之间这些关系,熟得很。
“听说付家人都长得不差,付清应该也不会丑吧?”
听到李长乐夸那个敢肖想她妹妹的那人,楚玉瑶不满:“长得好有什么用?都还没有顾哥哥帅,何况还很孟浪!”
于是,闲着无聊的两个小姑娘开始把已知的付清的资料摊开来,从头到尾地点评了一遍,这人到底适不适合乖巧腼腆娇弱的六妹妹。
楚玉姝则左耳进,右耳出,终于等俩人消停了,才道:“五姐,你知道的,我喜欢长得好看的。”
楚玉瑶:“什么,难道你喜欢那个兔崽子!?”
李长乐:“什么,难道你喜欢那个轻浮男?!”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不同意!”
楚玉姝:你们俩真的够了!
“我是说,我喜欢很好看的。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楚玉姝小小地暗示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五姐,我说,你们昨日抓到凶手后还发生了一场斗乱,是真的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好像都在上头的意料之中。”
看到李长乐迷茫,楚玉瑶又给她讲了真假姜正替代一事。
“啊,这应该很多老油条都看出来了吧。皇帝伯伯就是故意设局抓他们的,好棒呀!”李长乐语气中满是崇拜。
楚玉姝也应和几句,心中则是想着师傅白茵被叫去宫中,会不会跟这个事有关。
或者说,皇帝注意到了民间话本子对于老百姓观念的影响力,所以把师傅叫进去了。
但皇帝,到底是想要把白氏书坊铲除掉或者掌控在手中,来自己掌控这股舆论力量呢,还是想把白氏书坊除掉并增加官府对于书稿内容的管理,除去这种民间力量呢?
在送五姐和李长乐离开后,楚玉姝立即拿出炭笔给师傅写了封信,请她见到信后立即给自己回信,自己很担心她。
第二日一大早,白茵的回信就被橘儿轻轻放到楚玉姝的枕边。
看了信以后,她松了一口气。
师傅这次进宫,不仅不是坏事,还给自己也拿到了恩惠。
白茵进宫后,没见到皇后,而是见到皇上,也没有慌。恭敬地行礼请安。
皇帝感慨了一下“不愧是敢自立女户还创下这么一大份产业的女子”,然后开始和白茵谈起了正事。
——所以,皇帝就给我们白氏书坊赐名为,九州阁,并给了我新的书坊的印章。你和流年也有。
楚玉姝取出信中的敕造的上好羊脂白玉制作的精巧印章,把玩了一会儿,没有再过多询问。
皇帝这些做法,明摆着就是告诉百姓,这白氏书坊的背后是他,提高白氏书坊的威望。但却没有提什么要求,比如白氏书坊印刷的刊物必须交由皇家管理之类的。
大概是,信任白大儒,亦或是,不放心这书坊交由皇室管理?
不管如何,这都不是楚玉姝能问的。
另一边,苏廷年也收到了白氏书坊,哦不,现在应该叫做“九州阁”了,送来的羊脂白玉印章。
他拿着手中的印章,看着上面小小的敕造标记,坐在院子里,静静的。
“想什么呢?我劝你赶紧收起了,省得被你父亲发现,把你抓回去当壮丁。”
苏廷年:“……”
他从善如流地将印章收到怀中。
“师傅,您知道的,希衡只是想当一个市井闲人。”
“那你就当呗,给个章给你又不是让你去做官。”
“可是,这表示,我已经被归属到陛下的势力范围了,皇帝站在‘九州阁’背后,我就算不得市井闲人了。”
“噗嗤~你还不闲?多想什么呢?”夏去秋来,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白老头硬是穿着厚一些的衣服,摇着那把破葵扇,“我问你,难道拿了印章后,你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吗?难道皇上他给书坊和流年什么限制了?”
“没有。”
“那你就做你的,看到什么歪风邪气就照常和你的妻子颜婳把它打回去!”
“……”
自从听说了“吾夫流年”一事后,白老头就老喜欢拿这个事调侃自己这个清冷的弟子,说着颜婳约莫是暗恋他。问苏廷年要不要从了。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皇上,这是因为信任我,所以信任你们。”
“是因为觉得白坊主管着,比交由其他人管着好?”
“去去去,写你的稿去,就你会说话。茵茵跟我说了,你再不交稿,你的读者就要朝书坊扔鸡蛋了!”
“是,师傅,学生告辞了。”
——
“还好本殿留了一手,怕上次那个假传我们消息的人捣乱,排除的都是不知道什么事情的最新一批死士。”
“还请主子恕罪。”
“这次不怪你们,被父皇盯上了,可没什么好事。去问问楚侍郎,父皇给白氏书坊提名并为流年和颜婳这两人造势,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收到消息后,楚泽铭给出了答复:“目前,是无法培养出名声比流年和颜婳还要厉害的人物了,但是可以培养出多位只比流年稍次一些的人物。未来同时发声,未必不能比过一个流年和一个颜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