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起来沈卿鸢的兴趣,她收了脸上的怒意:“你什么意思?”
“沈玲珑今天敢在酒里动手脚,就应该想到了后果。”景晟语气平常得犹如在说一件公事,“而恰好你也需要一个机会。”
只有沈卿鸢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肃杀之意。
毕竟沈玲珑这回是踩了老虎的尾巴,自作聪明地给他下药,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当上景太太,却低估了景晟的自制力。
沈卿鸢很聪明,权衡利弊之下,她自然不会拒绝景晟的提议。
“我跟你合作。”沈卿鸢顿了一下。
补:“但也只是合作。”
景晟没在反驳,敛去了身上的锋芒,语气戏谑:“只不过今天晚上怕是要借住一下你的房子了。”
沈卿鸢反应极快:“不行。”
孩子还在家里,到时候又让他跟孩子接触,她不能冒这个险。
“早上我就走。”景晟的声音低低的,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沈卿鸢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他委屈?怕不是让全锦城的人都笑话!
最后,沈卿鸢不得已还是将他带了回去,把人扔在了客房便直接朝自己的房间内走去,随意地洗漱了一番便很快睡着了。
夜深了,偌大的别墅内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漆黑的房间里,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站在床边,目光深沉而冗长地看着床上酣睡的女人。
鸢鸢,你究竟想要什么?
片刻后,他什么都没做,准备转身出去,目光却瞥到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画册。
里面是一些画的半成品和草稿,不论是风景、还是人物,这本画册里都有所涉猎,且画技高超,色彩以及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景晟这样一个并不太懂画的人都为之惊叹。
他的视线下移,每张画的下面都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落笔签名:JKING。
隔天。
沈卿鸢醒的时候,突然想起景晟还在客房里,她连忙起床,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人已经走了,客房里整洁得像是没有人住过一般。
其实景晟当晚就走了。
景氏,员工陆陆续续地上班打卡。
看到景晟的时候都颤巍巍地打了招呼,要知道总裁平日里纵使一副冰山脸,饶是员工想与老板亲近一下也被他冷冽的眼神给击退。
“景先生,您昨晚……没事吧?”周然立马上前问。
昨天江洵给他打完电话以后,他也跟着去找了,结果没多久江洵又发消息说是人找到了不用担心了,结果整个晚上就他一个人懵逼。
“没事。”景晟淡漠地回,“帮我查一个人。”
“谁?”
“JIKING。”
周然不明所以,疑惑地问:“这JKING是国外名气很高的画师,您查她做什么?”
景晟抬了抬眼眸:“你认识?”
“略有耳闻。周然想了想,如是说道,“JKING本人十分低调,据说一直在国外生活,向来以画示人,而本人从未露面。”
“给我查她马甲背后的人,详细资料!”景晟冷声吩咐道。
周然虽不解但是也没再多问,立马应下:“是。”
景晟靠在总裁椅上,捏了捏鼻梁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卿鸢,这五年你做了多少让我不知道的事?
没一会儿周然又进来了,恭敬地汇报:“景先生,沈二小姐要见您,说是给您赔礼道歉来的。”
闻言,景晟的唇角勾了起来,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森冷!
“让她进来。”
“好的。”
沈玲珑站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面,双手紧握在一起,听到周然说让她进去的时候,身子都抖了一下,而后小声地问:“景晟哥哥今天心情怎么样?”
周然看了她一眼,“景先生心情不错。”
看到你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沈玲珑失神地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进去。
昨天的计划没成功,她没想到景晟的自制力这么强,最令她疑惑的是,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算账。
难道今天……
想到这里,沈玲珑顿觉后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冷凝,男人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文件,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阅着。
明明是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幅画,却让人心生冷意。
“景晟哥哥……”沈玲珑战战兢兢地上前来,声音里依然是往常的亲昵。
景晟眼皮都没掀一下,“怎么?”
饶是知道他性格本如此,沈玲珑心里还是有点儿怵,走到他的旁边试探性地问:“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那酒里被人下了药。”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
但沈玲珑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敛了敛眸子,只能打死不承认。
“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呀,所有才愿意当你的解药!”沈玲珑眼中登时爬满了雾气,楚楚可怜地说。
本以为景晟会大发雷霆,不曾想,他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默地听着,末了,他才抬眸,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沈玲珑张口还想解释什么,却听到景晟平静的声音:“我知道。”
“啊?”这下可把沈玲珑弄懵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沈玲珑再蠢也不会惹怒面前的人,并没有掉以轻心,继续问:“景晟哥哥,你不怪我?”
景晟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答反问:“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怪你?”
沈玲珑松了口气之余赶到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难道他真的准备接受自己了?可是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
但是既然现在景晟不怪她,那她还不皆大欢喜?
“景晟哥哥不怪我就好了。”沈玲珑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昨天姐姐也在宴会上,说不定是她做的呢……”
她沉浸在满心的欢喜中,根本没有看到景晟眼底的阴鸷。
景晟没有搭她的话,而是循循善诱道:“你不是想嫁给我?三天后我们就订婚,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任哪个女人都会沦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