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的命!!!”
眼见顾清影顷刻间香消玉殒,花婆婆暴走了。
她须发皆张,仰天怒吼。
地面如海浪翻涌,无数树根破土而出,似狂乱的巨蟒扭曲翻转,缠绕向许愿。
许愿面无表情地洒出两道剑气,锋锐无匹的御风剑气轻易而举地,将挡在面前的树木劈斩成一段又一段。
“下去给清公主陪葬吧!”
花婆婆尖叫着,一掌拍向身边陈果的额头。
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行为,等同于失去了理智。
反正都是死,不如死之前拉多一个垫背的。
掌风凌厉,陈果的脸色青白,刮得她脸颊生疼。
不远处的许愿目光一凝,踏前斩的技能用出,电光火石间来到花婆婆的背后。
他并指成剑,笔直斩落。
刺啦!
花婆婆的一条手臂,便被这样干脆利落地切断。
鲜血溅射在花婆婆的脸上,映衬着她苍老的脸庞,形如厉鬼。
“啊!去死吧!”
她痛呼一声,身形暴退,无数尖锐的木桩从地面刺向许愿和陈果。
“不自量力。”
许愿一把将陈果搂在怀里,挥手间将地面的木刺劈开。
“许愿哥哥。”
陈果脸色青白,目光迷离,在许愿的臂弯里虚弱地呢喃。
“别怕,安全了。”
“嗯。”
陈果一声嘤咛,靠在许愿的胸膛上,昏睡过去。
既然已经把陈果救了下来,许愿再无顾忌,可以放开手脚。
院落里,无穷无尽的剑气洒落,纵横交错间将挡在许愿面前的树木绞成碎屑。
许愿似披荆斩棘一般,一步一步,向花婆婆追杀过去。
“快走!”
实力上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陷入暴走的花婆婆转眼清醒过来。
她理智恢复,第一时间便是想着逃跑。
花婆婆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上朝孔雀的背脊,连声催促。
“你们逃不了。”
许愿冷峻着脸,如跗骨之俎紧随而至,满身的杀气仿似追魂索命的死神。
朝孔雀被这冰冷的杀气刺激得“嗷嗷”乱叫。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
朝孔雀的身躯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羽翼奋力挥扇,它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天空中,阳光洒在它的脸上,风儿轻轻拂过它身上的每一片翎羽。
它热泪盈眶。
它闻到了生命和自由的气息。
没想到,它居然在危难之际,竟能绝处逢生。
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剑气后发先至,直直地斩在朝孔雀的背上。
一道红线出现在朝孔雀与花婆婆的眉心之间。
她们被这道剑气一分为二。
瓢泼血雨,漫天洒落。
朝孔雀和花婆婆的尸体重重砸在地面上。
“呵,搞得那么热血煽情干嘛,我还以为你们真的逃掉了呢。”
许愿轻哂一声。
他本来还记挂着缺个坐骑,不过转头想起,好像自己还差几百块金币,就又可以抽奖了。
那就,一起杀了吧。
……
陈果的状态很不对劲,被救下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她面色青得发紫,紫得发黑,身上的体温也在不断降低,无论旁人如何呼唤,就是醒不来。
许愿是打架第一名,治病救人暂时还不行。
“相依妹子,你快来看看,果果是怎么回事。”
许愿连忙把陈果交给了常相依。
陈汉之和常相守也跟着围了上来。
常相依翻看了陈果眼睑,探下了一下脉搏,最后盯着陈果身上已经变得青黑手指出神。
“怎么样,我果果她,没事吧。”陈汉之忧心忡忡。
常相依的脸色很凝重,“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
“对!这种毒叫鬼面萝,我曾经听我家里的长辈说过。”
说着,她抬起陈果的另外一边手臂。
大家这才发现这条手臂已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干枯的藤蔓。
“这是……?”
常相依说:“这便是鬼面萝的毒,无论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中了此毒之后,就会发生这样的转化。先是四肢,到身躯,到五脏六腑,最后到你的头颅,十四日之后,你就会被变成一株新的鬼面萝。”
众人听后,悚然一惊。
常相守咂舌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等奇诡怪异的毒?”
许愿说:“如今天地大变,灵气复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千奇百怪的奇珍异兽、神树圣药数不胜数,有这样的诡毒,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
常相依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陈汉之急声问道。
“但是,和我之前听说过的鬼面萝又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常相依解释说:“一般的鬼面萝毒,发作没有果果身上的这么快,就好像,是被加速扩散了一样。”
闻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是花婆婆!”
“该死,一定是那个老太婆做得手脚!”
陈汉之满脸愁容,“那小依,你解得了这种毒吗?”
常相依说:“我试试。”
听到这话,陈汉之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他了解常相依的性格,她比较谦虚,再有把握的事情,也会说成“我试试”。
“那就拜托你了,”
陈汉之诚恳地说。
……
陈汉之安置好陈果之后,又与先前参加聚会的人一一送别。
这些世家子本来只是想趁个热闹,却没想到差点连命都要丢在这。
不过这些人倒也机灵,战斗刚起,便躲得远远的,屁事没有。
此时战斗结束了,又一起跑回来对陈汉之嘘寒问暖。
打架他们不在行,那就把表面功夫做足了。
但此时的陈汉之,哪还有心情和这些人虚与委蛇,都是彼此之间匆匆客气几句,便挥手让人送客。
很快,陈家便变得空落落的。
陈汉之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失落。
……
许愿拾起自己的御风剑,轻轻拭去剑身上的血迹。
“老伙计,还是你最好。”
御风剑发出铮铮剑鸣,似在回应。
许愿轻轻地笑,驻剑而立,他看着地上的顾清影,怔怔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干嘛要叹气啊?”
常相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愿回头,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许愿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边的动静这么大,但是过了这么久,却不见一个特勤局的人往这边来过!”
常相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