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跟踪
案件虽然已经按照胡卫国是凶手来结案了，但是我为了配合吴天对胡怡然的调查工作，也没少上心，这不，我找了个中午时间，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提前半小时出了警局，向着胡怡然的公司去了。
午饭时间，她们公司的人有一部分是外卖，有一部分下楼就餐，因为她们公司都要穿制服带公司徽章，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些胡怡然的同事们，胡怡然虽然还没有下楼，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也叫了外卖，但回想起我之前送外卖的工作时，胡怡然作为那栋楼唯一一个我从来都没有接到过订单的人，可想而知，她一会应该会下楼来就餐的。于是我先悄悄地跟在胡怡然的那些同事后面，进了一家餐厅，这个餐厅是一家商务西餐厅，可能因为这一年的经济不太景气，中午也有一些三十四块的套餐，我选了一个适合偷听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份意大利面配浓汤，心想着这费用单据能不能找吴天报销一下。
“你说，胡总最近怎么了？”同事A坐下之后，点了个套餐，就开始说。
“怎么了，有什么不一样么？”同事B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最近心情超好啊，你们没看出来么？”同事A一脸惊讶地说。
“有么，我觉得她和平时差不多啊，喜怒不形于色。”同事B神经比较大条。
“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啊，难怪你这实习期又要被延长了。”同事A无语。
“什么，谁说的，我又要被延长了？不是说三个月试用期么？我都干了快四个月了，报告也提交了，怎么还不转正？”同事B有点焦虑“是不是我没有通过试用，要被开除了啊？”
“那倒是不会，我们公司以前也有6个月才转正的人，你这还算好的了，如果真不打算用你，胡总早就和你约起来谈心了。”同事A似是在宽慰同事B。
“你刚才说的，胡总心情很好，我也有发现啊，她是有什么喜事么？”同事C洗完手过来就和同事A八卦了起来。
“她好像是谈恋爱了，不然就是有人追了。”同事A继续八卦。
“什么，不会吧，胡总那样难搞定的人，也能和别人谈恋爱？”同事C一脸惊讶。
“难搞定么？你追过啊？”同事A调侃。
“那倒不是，我听说人事部的林总追过胡总，被拒绝了，而且还拒绝得一点反驳之力都没有。”同事C压低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胡总谈恋爱了？你看见啦？”同事B果然是愣头青。
“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能看见呢。我是那天在我们公司边上那个小公园里，看见一男的，给了胡总一个手提袋，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吧，但胡总居然接受了，还和那个男的说了两句话，看起来聊得还很愉快的样子。”同事A神秘兮兮地说出了她的所见所闻。
“那也不一定是谈恋爱了，说不定就是一送快递的。”同事B不予置否。
“送快递的还要那么神秘地到小公园么？送快递的不用穿制服么？送快递的胡总还能愉快地聊天么？”同事A对自己敏锐的判断很是自信。
“行行行，那你还有看到胡总和那个人再见面么？”同事B一脸不屑。
“呃，这个这么说呢？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胡总，也不是很确定另外一个人是不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同事A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倒是说说看呀。”同事B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真的也是没谁了。
“有一次我去酒吧放松，看到一个打扮很艳丽的女的，五官和胡总很像，不过她画着浓妆，我也不是很确定，胡总她平时都是很素雅的。”同事A勾了勾手把另外两个同事凑在一起，低声说“还有，那天酒吧还有一个男的和她搭讪了，身材和那天我在公园看到那个人很像，酒吧灯光比较暗，那个人我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脸我倒是没看清楚。”
“你是说胡总和酒吧认识的男人谈恋爱？”同事C说罢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惊叹声传播范围太广，被其他人听见
“不会吧，胡总这么放得开啊？”同事B的话遭遇了其他二位的白眼。
“你们可别说出去啊，不然我就死了。”同事A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事情也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不一定是真的，你们真别乱说话啊。”
“知道知道，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吧。”同事B说话。
“这事，反正我是不信。”同事C还是表示不太可能“胡总的性格脾气我还是懂一点的，她那么多年都单身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蕾丝，而且还是攻的那个。”
“这就更不敢乱说了。”同事A表示这话题有点扯太远了“咱们还是吃饭吧，小B试用期都还没有过呢，也不知道胡总会不会找他谈心。”
“你们觉得我还有机会么？”同事B又开始担忧自己了。
“我觉得吧，你这个性格啊，胡总应该不讨厌，她比较喜欢软绵绵的异性哈。”同事C一边笑一边捏了下同事B的小胖脸，我侧头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同事B的外型咋一眼看，还有点像胖子李呢。
“你怎么在这里？林朝阳。”在我回过头准备认真吃午餐的时候，胡怡然正面走了过来，站在我的桌前，说了句话，我顿时就语塞了。
“我，我有事情路过，刚好到午饭时间，就过来顺便吃个饭了。”真是怎么会这么巧，我心里一阵惶恐，嘴上却是表现镇定。
“哦，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胡怡然的话说得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不介意我和你坐一起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是跟踪不成失把米，根本不能拒绝啊。
“之前和你碰到过好几次，你都在吴队身边，你们两个应该关系挺好的吧。”胡怡然的主动搭讪，让我全身的防备都数了起来，对于眼前这个人，我真的是很难去了解，却又充满了好奇。
“我和他算是缘分匪浅吧，之前我送外卖的时候，就经常接到他的单子，都是那种夜班单，我就时不时的关心慰问他一下，毕竟人民的警察都是为了我们大家才站在第一线的吧，后来呢，我和他又在几次巧合下碰到了，再接着，我也是因为他才觉得当个警察挺好的，才不断学习提升自我，先干个辅警试一试，没想到这还又一次遇见他了，你说巧不巧。”我像是在对自己解释，也像是在对胡怡然解释我和吴天的关系，毕竟目前的情况，我也不能说我是吴天死了的前同事的儿子啊。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啊。”胡怡然说得轻描淡写。
“咱俩不是也很有缘分么？之前住在一个小区，前不久还在工作上碰到了，现在还在一桌吃饭哈。”我赶紧岔开话题，不能再让胡怡然问起我和吴天的事情了，不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怕是会穿帮。
“呵呵，也是啊。”胡怡然看出来我是不想再说什么了，所以也就不再说话安心吃饭。
“那个，胡小姐，你最近，还有没有再被什么人骚扰啊？”我想起了刚才胡怡然那几个同事说的话，也想起了之前在监狱里听到张玉华说的话，顿时对这个姑娘多了几分怜悯，她这样从小就活在地狱的女孩，到现在还能自强不息地闯成这个样子，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你们警察还管这个事情么？”胡怡然清浅地笑了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不不不，在你报案之前我们是不管的，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生活，要注意安全。”我有点咋舌，呸，还真是管不住这张嘴。
“谢谢你啊林朝阳，你和吴队长都是好人。不过我的事情，你下次见到吴队长，帮忙转告一声，让他也就别太操心了。我一日三餐，工作回家，两点一线，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就算中途有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情，也都是过客而已，不会对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也不会打乱我的人生规划，让我唯一痛苦过的事情就是从小到大胡卫国的存在，现在他也不在了，我觉得我可以过得更好，至于其他人，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也不会构成我的任何安全威胁，让也他放心，毕竟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花心思在我这里，就没太大必要了。”胡怡然讲的话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说，让我们不要在跟踪她了，她没有什么故事，也没有什么嫌疑，与其在她这里想办法，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找答案可能会更好。
“那个，胡小姐，我和吴队不是那意思，真的，我今天也只是纯粹巧合而已。”我为自己被当场抓包的行为一再解释，但却觉得在胡怡然面前越描越黑。
胡怡然优雅的吃着午餐，也没有在回应我的话，只是勾起了一抹笑，旁边胡怡然的同事应该是用餐结束了，准备回公司，路过我们这一桌的时候，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三个人都同时看向了我，似乎在印证他们之前说的那个胡总谈恋爱的事实，我尴尬地低下头，猛地趴了几口面，可却因为吃太急咳嗽了起来，胡怡然递给我一杯水，显得十分体贴，他那几个同事的眼神就更像是抓到什么重大八卦一样，然后相互推着对方走出门去。
我这次的跟踪，以失败告终，为了完成吴天的交代，我只能再另外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