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是组织者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陈述先用生命为代价呈现出来的信息，我当时怎么就会没想到呢？我真是，都怪我，都怪我啊。”吴天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满心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可以把六芒给再逮出来。”林浩无论何时何地，都时刻保持着理性。
“对，没错，六芒，六芒，六芒之前在血色婚纱案里出现过不是吗？俊杰家里的地毯上不是出现了六芒图案吗？你们后来调查出了什么结果吗？”我在混乱之中，再次想起那个图案。
“俊杰房间的那个六芒，我们调查过了之后，发现是他自己画上去的，当时的俊杰不仅作为陈健的试药者，还被作为六芒组织里的又一潜力新人做出培养，为此，孙继业经常出现在双子塔，应该也和这事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当时我们不知道孙继业是六芒的负责人之一，而表面上他又是借着和林宛瑜的家庭关系，才进入到双子塔里的，所以根本没有细查，那个图像之所以在三年之后才出现，是因为俊杰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水，他在地板上画上六芒，其实也是组织给予他的一项任务，算是让他小小的表达一下衷心而已。”林浩把他参与过程中的信息向我们复述了一遍。
“那林宛瑜的死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又问。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应该有一些间接的关系，你看啊，林宛瑜的父母和孙继业有风水上的交流，同时他们还都认识王楠，孙继业作为资源整合的top级人物，游走在各个财富阶层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彼此都觉得孙继业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好的合作项目，或者双赢事业，为此才和孙继业长久地联系。林宛瑜作为家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虽然还在读书，但多多少少的都有接触过孙继业，如果孙继业有杀害林宛瑜的必然动机，那么以他的操作手法，借着其他人的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林浩对此事再次进行了剖析。
“林宛瑜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孙继业是六芒的负责人之一？”我也顺着林浩的思路分析。
“从林宛瑜当时死因来看，之前也是服用了过量的致幻蘑菇，当时的监控记录里，除了陈慧和陈默当时到过她家之外，也没有任何孙继业出现的痕迹，如果硬要说孙继业和林宛瑜之间有可能的交集，大概就是那次在巷子口的婚纱店碰了次面而已。”林浩继续解释。
“先不考虑双子塔那个六芒的事情了，目前我们可以确信的六芒的其中一名负责人就是孙继业，其他的还有五名负责人，目前尚未知晓，还有值得我们注意的一点就是，当时的董军，和后来的俊杰，都是六芒接触的对象，这也可能意味着六芒在情感诈骗这个范围内，应该缺乏人手。”吴天焐热双手搓了把自己的脸，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也就是说六芒可能还有4名负责人，隐藏在暗处。”我想来想去又一阵头疼，这个六芒真是太棘手了，比胡怡然的连环杀人还棘手，胡怡然，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胡怡然从李云洲，到董军，再到王楠，他杀的6个人中间，除了误杀的胖子李，必杀的他爹，还有一个不知道和六芒有没有关系的宋博文，可都和孙继业有交集啊，难不成？胡怡然也是六芒的组织者之一？他和孙继业或许也存在着竞争关系？所以她才一直盯着我去调查他？
“你们说，这六芒之一，会不会有可能是胡怡然啊？”我自己乱想了一通之后，提出了又一个疑问。
“走，找她问话。”吴天对胡怡然的敏感度实在是太高了，但凡和她擦边，他都毫不犹豫，看来他因为陈述先放过胡怡然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老吴，你冷静点，这话不是不能问，而是不能让你去问，林朝阳之前不是和她有来有去的合作了吗？让林朝阳去问最合适不过了。”林浩说着又把我推下了水，他那小眼神，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他的海王逻辑，想要我用美男计，牺牲色相等方式套话。
“我，你，浩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哀嚎，和胡怡然交流不是不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在吴天面前说出来。
“就是查案而已，你不要想太多。”林浩再一次看穿我在心里对他的小抱怨。
——
对于出入监狱探监，我现在基本上是驾轻就熟了，胡怡然见着我再次找她，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料定我对于六芒又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胡怡然，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场白，就只好来了这么一句听起来像是男女朋友吵架后的对话。
“你想问什么？还是关于六芒吗？”胡怡然嘴角的笑意并不是十分明显，可我却觉得自己说好了合作结束，再来找她，像是被狠狠的嘲笑的渣男回头草一样。
“我怀疑你是六芒的组织者之一，你通过让我调查孙继业，其实目的是让警队抓住孙继业，然后你才会有机会接手六芒的一些事情，你虽然在监狱里面，可是你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你是不是不仅只有我一条线，还有其他人也帮着你一起操作着什么局，还是你们六芒的人已经在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了？”我说完这段话之后，就觉得自己像是胡搅蛮缠的男朋友，口口声声的说着胡怡然劈腿的事。
“我不是六芒的人，不管你信不信，但监狱里有一个六芒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胡怡然也没有多解释，三两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谁？你进监狱，难不成是为了找他？”我又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一开始我是想通过六芒了解你生父当时的处境，找到你生父的自杀原因，可后来知道孙继业和你生父的关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欠他什么人情。所以，现在六芒在监狱里的这个人，对我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不是警察，也没有兴趣参与到你们的惩恶扬善中去，我有我的方法，虽然你们不认可。”胡怡然的说法倒是也没毛病，本来陈述先的事情就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你说吧，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赶紧催促，以免她忽然反悔。
“罗志鑫，他从二十几年前就被送到了监狱，并且在每次被放出去之后，又不断找借口进入到监狱中来，陆续为六芒寻找一些有潜质的诈骗人员。”胡怡然说罢看了看墙上的钟，好像急着要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六芒还有人才培养机制？”我又一次被六芒的组织构架惊呆了。
“我只能说，六芒是一个很成熟的组织，你们要和他们对抗，耗费的时间精力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我目前能告诉你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胡怡然又留了半句话，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我一时激动差点忘记自己是在探监。
“你需要的信息就这些够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以后你再来找我就是，怎么？难道你是以后都不想见到我了？”胡怡然说罢站了起来，靠近隔音玻璃用女王之视角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别，不是，我，也没有。”我被胡怡然的压迫感整得说话都结巴了。
“那就好，期待下次再见。”说罢胡怡然就转身就走回了监狱，而我在电话这一头喊都来不及，声音就消失在隔音玻璃之外。
“诶，林朝阳，你可以啊，这胡怡然八成是看上你了。”林浩又一次从我身后冒了出来，我真心被他的走路没有声音给打败。
“林朝阳，我对犯罪分子没有歧视，如果她们在监狱里改过自新再出来生活，你要是喜欢我也没意见，但其他人都可以，胡怡然就不行，你可别有其他的想法。”吴天一脸严肃的对我说话。
“这什么和什么啊，我这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啊。”我被他俩的一唱一和地操作，搞得实在是无语，我怎么了我，我和胡怡然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变得好像要远走高飞一样。
“林浩，这事你怎么看？胡怡然是组织者吗？”吴天不再回应我和胡怡然的事情，而是说回了正题。
“目前来看，不太像是，不然她也不会主动爆料出罗志鑫，但长期来看胡怡然应该还有什么想法和动作，但我也猜不到她想要干什么。”林浩眉头深锁。
“找人盯着她，还有那个罗志鑫，也找人盯着。”吴天给出了明确的行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