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荣没答应,怀疑地打量她:“你要进秘境?不是吧,我要是没看错,你现在连修为都没有,怎么进秘境?”
李灵韵镇定道:“没修为不代表没手段。你不想学法术了吗?就说行不行吧!”
她现在用的人偶身体,大乘以下难辨真假,实力水准与主人相当。也就是说,只要灵气足够,妥妥的也是金丹修士。
游向荣有点为难:“那你先告诉我,要拿的东西是什么,还得保证不招惹碧水宗。”
碧水宗眼下算他的保护伞之一,游向荣不想得罪他们。
李灵韵冷笑:“这个没法保证。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一起去。”
她当场给从生传讯。
游向荣听着她三言两语敲定行程,有点傻眼:“这就决定啦?”
李灵韵斜他一眼:“不然呢?先磨叽上三天三夜?黄花菜都凉透了!”
游向荣抓了抓脑袋,很为难:“不是我不帮你啊,但你就非要跟碧水宗对上吗?还有,我觉得你今天格外暴躁,这样很不好,真的。”
李灵韵盯着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与碧水宗的牵扯,你会不知道?现在是我不招惹他们的情况吗?”
游向荣烦躁地打个转,不说话了。
李灵韵跟碧水宗的牵扯,他当然知道。不说出身的事,单说前些年剑灵出世。那乾元剑号称是碧水宗的镇宗之宝,不知道为何到了她手里。之前在碧水宗几千年,只会在宝库里落灰,到她手里就化出剑灵,还公开扬言碧水宗是借剑不还的贼人,堂堂碧水宗脸都被打肿了。
想也知道,要是碧水宗的弟子见到她,绝对要横生波折,谁咽的下这口气?
他就算想帮李灵韵,也得看自己命够不够硬啊!有利可图的前提是活着,命都没有了,还要好处干嘛?
李灵韵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要的是真元鼎,除此之外不会多事。只要他们不干涉我,就不会有冲突。”
问题是,碧水宗会允许吗?
没等游向荣纠结出个所以然,从生便到了,顺手领来了白茅,白茅身后跟着风文柏。两位新晋元婴露齿一笑,浑身气息锋锐逼人:“闲得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
游向荣有点腿软,识相地选了立场:“我帮你就是!”
出发的时候,书易无视了李灵韵的拒绝,坚持将她送到秘境入口。本想陪她一起进入秘境,被李灵韵死命拦住了。当着诸人的面,她不好说护心鳞的事,只能另找借口:“你去了会影响秘境稳定,引得真元鼎发生变故怎么办?”
风文柏自告奋勇:“我们族内有压制修为的秘术,我可以进!”
李灵韵同意了,最后陪她进入秘境的,除了从生和游向荣,还有压制修为的风文柏。白茅留在书易身边,守在秘境出口。为免麻烦,李灵韵再次戴上了面具。风文柏得知有碧水宗的人,想想也戴上了。
游向荣期期艾艾的提醒她:“说好了啊,等到出来以后,你要收我为徒。”
说话时,他眼睛一直悄悄瞄书易。
李灵韵点头:“我会认真考虑。”她仔细想过了,游向荣的价值观跟她不合,可在修仙界,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算出格。他性格里的包容度很强,对任何事情都能迅速接受,而且不会随便指手画脚,惟一的缺点在于没有善恶观。如果能树立他的是非观念,便值得培养。
游向荣有点不满意:“只是考虑?”
话刚出口,数道冷嗖嗖的目光便扎过来。
游向荣赶紧改口:“可以可以!我很满意!”
行吧,考虑比直接了当的拒绝好太多了,至少还有希望。
他安慰自己。等那几道目光收回去,暗暗抹了把冷汗。
看到从生进了秘境,游向荣自觉跟上,随后是李灵韵,风文柏走最后。
秘境内,碧水宗诸人见到游向荣带了外人进入,都很惊讶。此地是他们与游向荣共同发现,默认大家一起打探。现在多了外人,岂不要分薄好处?
游向荣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居然还笑嘻嘻地同他们打招呼:“诸位,咱们分开走?”
李灵韵看了一眼碧水宗那边,她认识的人有两位,李竹筠和大师兄蒋季同,其余的都叫不出名字。她有点惊讶:先前在紫霄阁见到蒋季同的时候,明明是元婴修为,此时居然是金丹大圆满,是跌了境界还是压制了修为?
上次风文柏也在,不过现在他戴了面具,碧水宗的人没认出他和李灵韵,对游向荣未打招呼直接带人进来的行为略有不满,也接受了他“临时起意”的解释,随后大家分别选好方向,各自离开。
对面是李竹筠指定的方向,李灵韵自觉拼不过女主的运道,便推游向荣来选——如果没有他,她连秘境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跟女主争真元鼎?此货人品不敢恭维,运势倒是极强。
游向荣没辜负她的信任。
他们一路上仅遇到两头四阶妖兽,几处不太稳定的灵气漩涡,都轻松搞定。安全起见,李灵韵途中消耗的灵气,随用随补,由风文柏和从生轮流帮忙,且刻意避过了游向荣。
第三天晚上,他们走到一处沼泽地,周围寸草不生,中间大片泥泞,漆黑的泥地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看起来就很危险。游向荣想改道,李灵韵皱着眉,心里泛着说不出的感觉:“等等,我先看看。”
他们留在此地耽搁了小半个时辰。李灵韵觉得沼泽地古怪,发现神识无法穿透,除此之外却说不出具体哪里古怪。
正打算冒险下到沼泽里一探,碧水宗的人到了。李竹筠扯了扯蒋季同,指着前面的沼泽:“师兄,我能感觉到,我进阶的机缘就在这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给李灵韵他们听到,意思很明显:此地归他们,识相的让开。
风文柏不高兴了:“先来后到,此地是我们发现的。”
蒋季同抱着手臂,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要是有本事拿,早就得手了,轮的到别人?可见合该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