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笑意不达眼底，“您误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今天我还照常上班。”
“好。”领班虽然奇怪，但既然她愿意上班，她又何必多嘴？
陆芊芊画好妆后，就跟着领班去了包厢任人挑选，可是刚刚进包厢，她的脸色就变了，这个包厢中，坐了两个从前追求她不成的贵公子，还有一些她有印象的同学。
可，他们从前还在华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帝都？
而她刚反应过来的，李阳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昨天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她的照片，我还不敢相信，今天一看，不还真的是我们的陆芊芊小姐吗？”
陆芊芊脸色惨白，她可以做这种职业，可是被从前嗤之以鼻的人看到这一幕，她觉得自己的自尊支离破碎，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压。
曹曦也冷笑一声，“不愧我们大老远从华城打飞的过来，芊芊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今天就坐在这里吧！”
陆芊芊没有动弹，她几乎听不清楚对方说什么，耳朵嗡嗡作响，有人昨晚把她拍了下来，发到了朋友圈？
那个让她来会所上班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有陆家的财务表格，又可以让众人知道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紧紧攥住手指，头顶森冷的白炽灯光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她的脸更加惨白，李阳和曹曦没有了耐心，厉声道：“陆芊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摆大小姐的架子！”
陆芊芊苍白着脸，一步步走到两人面前，局促不安地坐下。
李阳看着她的模样，冷笑了一声，“陆芊芊，从前我追求你的时候，你不是很牛吗？怎么现在沦落到做这个工作？”
说罢，他迅速拿起手机给陆芊芊拍了一张照片，笑着道：“发到我们的同学群，你应该不介意吧？”
陆芊芊咬紧了唇，她不怕别人发现，反正她的人生早已经无际黑暗，可她就怕哥哥知道后会担心。
她伸手去抢夺手机，眸中全是无助与伤心，“求求你们不要！”
李阳看着从前高高在上的陆家小姐现在卑微地恳求自己，心中忽而升起一种快感，他朝曹曦冷笑道：“曹曦，你看啊，这就是我们以前追过的女人货色，现在看来，我们当初瞎了眼吧！”
“哈哈，是啊！”曹曦吩咐身边的公主倒了满满几杯酒，这才笑着看向了陆芊芊，“芊芊，我们也不是很记仇的人，这样吧，你把这几杯酒一口气喝完，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陆芊芊小腹深处还一直隐隐作疼，她抬眸，用黑白分明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曹曦，“对不起，我不能喝酒……”
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曹曦轻轻的一巴掌，虽然只是微痛，可是却将陆芊芊所有的骄傲都打得随风飘散，“陆芊芊，我都听说了，你之前成了莫寒凌的女人，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就跑来做公主，既然都已经是个烂货了，干嘛还装矜持？”
他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陆芊芊以为这世间痛苦已经足够多，可现在的情形，她好像在接受凌迟，一刀一刀将她的心上肉割下。
她站起身，颤抖着手拿起酒杯，举杯到曹曦和李阳面前，“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将酒杯中的红酒给喝完，随即又拿起了一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酒水溢出，顺着她的嘴角滴落下来。
在周围的人注视下，她喝完了五杯红酒，白皙的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红晕，“请你们把照片给删掉，好吗？”
“看来在这里上班，真的很能喝嘛！”李阳看着她的脸颊，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艳。
说实话，陆芊芊的容貌比不上白家的女儿们，但却高傲冷艳，艳若桃李的脸上永远挂着自信张扬的笑意，那时的她，骄傲得令其他人自行惭秽。
可是现在，喝醉酒的她，面色酡红，娇怯不安，如同一只受惊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美则美矣，却是别人玩剩下的货色，李阳冷笑一声，伸手作势去按删除键，可是虚晃一下，却直接将相册的照片分享进了同学群！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李阳大笑起来，引来周围哄堂大笑。
陆芊芊的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在众人的讥笑声中，她挺直背脊，嗫嗫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来，这就是落井下石。
在她出事后，众人都急着摆脱关系，就算路过也要冲她吐口水，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李阳的脸色一下子狰狞起来，“为什么？我已经追求你的时候，你那般高贵冷艳，现在呢，不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哼，说不定我还可以尝尝你的滋味呢！”
说罢，他一下子扑倒了她，“当初正经的女朋友不做，今天我就让你体验一下被羞辱的滋味！”
周围的人不仅没有制止，反而都兴高采烈，众人都想看着从前高高在上的陆芊芊跌落云端。
陆芊芊在挣扎中握住了桌子上的空杯子，她摔破杯子，用碎片狠狠刺入李阳的手臂之上。
“你个贱人，竟敢打我！”李阳痛得呲牙咧嘴，他跳起身，伸手就给了陆芊芊一耳光，“别给脸不要脸！”
其他的公主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怎么敢伤害客人，经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但是众人都不愿为了她出言求情，在这里的人彼此都不熟，没必要装什么善良。
李阳黑着脸，“找你们经理来，给我狠狠教训这女人！”
陆芊芊手紧紧持住染血的玻璃碎片，眸中全是嗜血之意，“你们谁敢碰我！”
正在这时，得了消息的领班急忙赶来了，看到了李阳血流如注的手臂，她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又惹出了事？
她上前朝陆芊芊道：“你疯了，怎么可以伤客人？”
陆芊芊满眼防备地看着周围的所有人，眼中防备更浓，“放我走！不然，今天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