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棺材，叹了口气。
“凝卿。”回到家里后，他与言凝卿说道，“你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我都帮你放在这里了。”
那里有言母留下来的遗产。
“你们刚刚回来，一家人还没好好聚一聚……”
“爸，是我们这些年没有回来，让你和妈等了这么久。”
言凝卿嗓子微哑，话有些说不下去。
言父笑了笑，“我有种预感，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过去陪你妈妈了。”
“爸！”言凝卿慌忙地说，“您不会的，您肯定……”
墨霆烨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天命有定。
一般年纪大的人会说那些话，都是有了什么预示。
“你先出去吧，我和霆烨有些话要说。”言父说。
言凝卿沉思片刻，犹豫地看了一眼墨霆烨。
只见他朝她点了点头，她纠结再三，才终于离开。
那天晚上，言父究竟与墨霆烨说了什么，言凝卿并不知道。
三天之后，随着言母的葬礼结束，言父回到家中。
翻着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册，看着看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他也离开了。
言凝卿哭的不能自已，墨霆烨只能无声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还在。”他说。
“你不能比我先离开。”言凝卿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墨霆烨先自己一步离开的时候，她会怎么办。
恐怕会比现在更痛苦。
“好。”墨霆烨承诺，他一字一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先你一步离开。”
如果一定要承受痛苦，他选择自己承受，也不舍得让她承受。
言父的葬礼，办的很快。
本来老人家就是因为自己的配偶离世而悲痛，加上又是在家里平和地去世。
没有受任何痛苦，葬礼办的也是喜丧，几乎没有人悲痛。
言凝卿从西秦回到现代，便失去了两位至亲至爱之人。
唯一的幸运，是墨霆烨还在她的身边。
离开殡仪馆，两人本来打算坐车回去，不过今天天气还算好，言凝卿想着，“要不我们走回去？”
墨霆烨：“好。”
回去的路上，人不多。
她生活的地方，环境不错，加上还是春天。
下午温度正好，走在路边的阴凉地方，时不时能看到有小孩子放学，经过他们身边。
不远处，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本书，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怀念。
有小孩子碰掉了手中的书，老太太艰难地起身，她走的很慢。
甚至弯腰也很艰难。言凝卿上前，帮她把书捡了起来，“奶奶，您的书。”
老太太愣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言凝卿。
言凝卿怔了几秒，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她以为只是一个不熟悉的人，没想到……确实认识的人。
老太太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再加上年纪很大，对自己的记忆也不太确定。
她试探性地说：“是……凝卿吗？”
言凝卿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对，是我。”
墨霆烨并不认识这位老太太，他目光狐疑，似乎在问她是谁。
“阿姨，许久不见。”
言凝卿并未回答的疑惑，而是问道：“您还是在等师姐吗？”
此话一出，墨霆烨已经八九不离十猜到了眼前这位老太太的身份。
难怪刚才言凝卿看向老太太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