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还敢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沈雀抬头,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泼妇冲了过来,举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沈雀侧身躲开,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自己和这个泼妇的距离。
“你敢躲,你竟然敢躲!小贱人。”泼妇恶狠狠地骂道。
沈雀冷冷地对上泼妇的目光。
泼妇叫刘兰花,是李旺的亲娘。
李旺就是那个非要娶原主的早死男人。
沈家跟李家的定亲,是沈家老爷子被李家人灌醉了酒答应的。
这个年代的孝道至上的年代,不管沈大武怎么反对,都没有用。
原主更是无可奈何。
原主高中的成绩很好,是老师眼中能考上大学的高才生。
原主自然也是想考大学的。
六十年代初的大学生,毕业就能有很好的工作。
但,李旺家里不愿意,经常来原主家里骚扰,说什么,读高中就是浪费钱,浪费时间。
他们家还着急让原主传宗接代呢。
沈大武自然不肯。
两家发生了不少冲突。
沈大武提出只要李家退婚,他可以赔钱。
但,李家不同意。
原主长得好看,李旺早就把她当成自己媳妇了。
沈家老爷子也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是沈家的大家长。
本来,沈大武为了原主不受委屈,不肯再续弦,就让他面子上无光。
所以,其实这个老登给原主跟李家定亲的时候,他就是故意的。
那点酒,哪能喝多。
他就是要沈大武难受,让原主知道,就算是分家了,他这个大家长依旧可以决定原主的一生。
李家纠缠不休,沈老爷子经常坐在村口咒骂沈大武和原主。
最后,原主不忍心爹难受,答应退学结婚。
结果,原主刚刚退学,李旺一高兴,跟狐朋狗友喝酒后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下,李家炸锅了。
他们不怪出去胡吃海喝的李旺,不忘跟着起哄劝酒的狐朋狗友,只怪原主!
一口咬定原主克夫。
他们家李旺就是被原主克死了。
李旺死的那天,李家就打上门了,推搡间,沈大武护着原主,被推到摔在地上,成了植物人。
李家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儿子死了,沈家必须付出代价。
他们就是要把原主逼死。
原主是他们儿子的媳妇,他们儿子死了,媳妇凭什么不跟下去伺候!
以后原主要是再嫁人,他们儿子不就成了绿毛龟吗?
李家各种闹,哪怕是沈大武躺在床上起不来,他们也理直气壮。
而原主的爷爷,沈家那位造成了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竟然也站在李家那边,他说,既然原主已经许给了李家,那就必须是李家的媳妇。
他得替死去的李旺尽孝。
原主被逼着去了李家。
至于沈大武,那嫁了人的女儿哪有管自己爹的道理?
沈家又不是没有子侄,沈大武自然是有人管的。
而他口中的有人管,是让沈大武的三个兄弟和七个侄子直接瓜分了沈大武的家产。
沈大武被他们丢在废弃的猪圈里,只有原主经常跑过去伺候。
李家拼了命地使唤原主,每次原主偷偷去找沈大武,回去就是一顿打,别的事原主都忍了,但是不管她爹,绝对不行。
沈大武本来就头上受了伤,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没多久就死了。
原主伤心欲绝。
这个时候,李家人又逼着原主嫁给他们家那个瘸腿的侄子,还把侄子领进了家里,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原主把自己从山上摘下来可以麻醉的药汁放进了饭菜里,放倒了这一大家子。
接着,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一刀一刀先砍死了刘兰花,又砍死了李旺他爹和他弟弟妹妹,最后是那个惦记的她的瘸子。
人都死了后,原主拎着家里的油去了沈家老宅,一把火烧死了沈老爷子和沈家三个叔伯以及那些堂兄弟。
最后,原主当着全村的面,痛斥大队长不作为,痛斥族长不为他们父女做主,然后,直接抹了脖子。
那晚的天格外的亮,原主的鲜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大队长和族长那之后噩梦连连,没多久就卧床不起。
沈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在轮回境中看见原主,自己就成了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解决眼前的女人。
“刘兰花。”沈雀的声音比眼神更冰冷。
她甚至都没有歇斯底里地叫喊,只是这么冷冷的出声,就让刘兰花觉得脊背发寒。
刘兰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更生气了!
啥玩意啊,一个小贱人,竟然敢直呼她的名字。
“沈雀,你个……”
啪!
沈雀上去就是一巴掌,虽然,她没了原本的力量,也变成了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姑娘。
原主本身也是干惯了农活的,她虽然上学,也经常帮沈大武干活,力气是有的。
这一巴掌,让过来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一直只知道哭,求着大家帮忙的小姑娘,竟然反击了……
“啊啊啊啊,你敢打我!”刘兰花熬一嗓子,就朝沈雀扑了过去,沈雀侧身躲开,刘兰花摔了个狗啃泥。
刘兰花的小儿子李兴朝沈雀就冲了过去。
沈雀侧身躲开同时一把抓住了李兴的胳膊。
李兴十岁,这年头的孩子个子都不高,加上李兴从来不干活,自然是挣脱不开沈雀的钳制。
沈雀拉着李兴的胳膊就往屋里扯。
大家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沈雀要干啥,刘兰花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了屋里李兴的哭喊声。
“娘,救我,救我啊。沈雀要杀了我啊!”
李兴这么一喊,大家才意识到出事了。
沈雀一脚踹在李兴的腿上,“闭嘴,不然我走之前一定带走你!”
沈雀声音就响在李兴的脑后,莫名的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沈雀一刀一刀砍死的画面。
李兴不敢再哭,被沈雀推到了院子里。
刘兰花看见沈雀手里那锃亮的剪子正抵在李兴的脖子上,又惊又怒。
“沈雀,你个小……”
“啊,疼,疼。”李兴尖叫出声,沈雀手里的剪子已经戳在了李兴的皮肤上,紧紧地贴着。
像是冰冷的蛇缠住了他的脖子,寒意瞬间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