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柳云霜舒舒服服的沐浴后，正晃着脚丫子坐在床上。
墨亦尘走进来，关上门。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蓦地想起晚上喝了鱼汤……
“阿尘，鱼鱼呢？”
墨亦尘正脱下外袍，“在它的窝里。”
想起上次自己没有问出口的疑惑，柳云霜撑着脑袋看着他。
好看的人连脱个衣服都赏心悦目。
“阿尘是不是也有一个随身空间？”
他走过来，垂眸看她，“夫人真聪明。”
柳云霜缠着墨亦尘非要进他的随身空间，墨亦尘无奈将人带了进去。
墨亦尘的随身空间与她的随身空间其实相差无几，不过少了个药材地，多了一堆如一座小山般的兵器。
她笑出声。
他们两个，一个一堆丹药，一个一堆兵器，倒也般配。
小蠃鱼看见柳云霜跟见着宝贝似的，“咻——”地飞了过来，一对小翅膀扑棱着。
“娘亲～”
小蠃鱼围着她转，“鱼鱼好想你～”
柳云霜笑开，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小蠃鱼点头，又撒娇道：“人家好想跟着娘亲，娘亲把人家带走吧。”
柳云霜眨了眨眸子。
自从关关和冥河离开后，她身边似乎就少了什么般。
她点头，“好。”
回头看向墨亦尘，见他身边身侧出现了一条暗紫色的巨蟒，柳云霜瞳孔骤缩，身子僵住。
她怕蛇。
墨亦尘见她看了过来，迈步朝她走去，那巨蟒亦是跟着。
柳云霜下意识退了两步。
“娘亲，你怎么了？”小蠃鱼落在她肩上，感觉她在轻颤。
墨亦尘走近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见她眸子盯着他身后，回过头便看见万蛇跟着自己。
“你先退远一点。”他赶着万蛇。
万蛇睁着眸子，好似在质问他。
他堂堂威风凛凛的蛇中之王，怎么会是这种待遇？
万蛇大人委屈地挪动着蛇身退开。
见万蛇退开后，柳云霜僵着的身子稍稍放松，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下去，被墨亦尘眼疾手快捞了起来。
“阿霜怕蛇？”
柳云霜撑着他的手站好，“本来是不怕的，后来就……”
“总之现在看见蛇就怕。”
她作为极限特工时，组织为了掌握她的弱点，将她与各种各样可怕的动物放在一起做测试。
几乎其他所有的动物的测试她都通过了，独独是蛇。
她好好一个人，与三十条蛇关在一起，尽管那些蛇都是无毒的，但她一时不察被蛇缠上身，被它们用身子紧紧勒着近乎窒息，又被它们咬得全身是牙印，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
自那之后，柳云霜对蛇便是避之不及。
墨亦尘眸子暗了暗。
柳云霜的卷宗里没有记载她与蛇接触过，这惧意只怕是……
他叹了口气，“那是我的灵宠，万蛇。”
他不希望她怕他的灵宠，那是他的伙伴。
她深吸了一口气，“它……它能变成人身吗……”
冥河是可以变成人身的，那巨蟒若是变成人身，她应当不会这般害怕。
墨亦尘点头，转头对万蛇道：“人身。”
万蛇尖锐的蛇眼看向墨亦尘，眼里带着一丝哀怨。
蛇身可舒适了。
下一瞬，巨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阴柔邪美的男子。
柳云霜看见万蛇的人身后，果然不怕了，甚至还主动对他笑了笑。
人对一切好看的事物都是无法抗拒的。
万蛇大人傲娇地冷哼一声。
凡桃俗李的小丫头。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打量着柳云霜。
柳云霜也打量着他，不由感叹：“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皮囊，真身却是条蛇。”
“小丫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万蛇可是威风凛凛的蛇中之王，多少母蛇巴着本王呢。”
柳云霜笑出声，“那也是蛇啊，是你的同类，不是人。”
“哼，胆小的丫头，小心本王变回蛇身吓死你！”万蛇假意恐吓她。
柳云霜躲进墨亦尘怀里，委屈巴巴看着万蛇，“堂堂万蛇大人，竟然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说着便一副要哭的神情。
“我……”
万蛇蔫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堵得哑口无言。
万蛇虽是墨亦尘的灵宠，却一直都是狂妄的姿态，这般……一言难尽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墨亦尘戏谑的目光落在万蛇眼中，他懊恼地转过身。
小蠃鱼游动着鱼身绕道他眼前，笑得鱼身乱颤。
万蛇鼻孔出气，又冷哼了一声。
活了上万年也没这么憋屈过。
柳云霜听到他的冷哼，“噗嗤”笑出声。
她从墨亦尘怀里退了出来，走到万蛇身侧，眨巴着眸子看他，道：“万蛇大人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的，对吧？”
万蛇看她那副调皮的模样，作势伸手要打她，见她假意害怕的模样，被逗得笑出声。
这小丫头有意思。
柳云霜亦是觉得万蛇有趣极了。
当然，这要除去他是条蛇这一点。
墨亦尘离开随身空间去处理暗月司的事务，柳云霜留在他的随身空间内，很快跟万蛇熟了起来，甚至都叫起了“蛇叔”。
“蛇叔已经活了上万年了？”
柳云霜坐在随身空间的小池边，小脚丫子在水里晃着。
万蛇盘腿坐在她身侧，看着那一池自己平日里用来喝的水变成她的洗脚水，无奈道：“是啊，上万年了。”
小蠃鱼落在柳云霜怀里，“哇，鱼鱼是不是该叫你蛇爷爷？”
万蛇瞪眼。
他这般俊美，怎么能被叫爷爷！
柳云霜无知无觉，歪着脑袋目光落在水面上。
蛇叔都上万岁了，那……
“阿尘也上万岁了吗？”
万蛇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
待他反应过来后，差点没把自己给笑过去了。
“他不是，不过……”万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颚。
柳云霜被他说话说一半勾得心痒，“不过什么？”
万蛇思索着自己把墨亦尘卖了能有多大的概率活下来。
“蛇叔？”柳云霜拽着他的衣袖，凤眸巴巴地望着他。
那明亮的眸子里，是求知的欲望。
万蛇凝着她，凑到她耳边低语。
柳云霜听完，眸子微微睁大。